楚心愉惊慌起来:“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
不是说好了已经算了吗?
这个霍少,为什么这样阴晴难测!
嘉意也一惊,在他腿上:“你不是说放过他们了吗……”
霍振旸眸色宁静,竖起两根修长的指,挡在女孩唇上,嘘了一声。
嘉意眼睁睁看着乔治走到楚心愉的跟前,一把抓起她的长发,朝上一扯!
“啊——啊!亦霄哥,救我——”
一股恐惧涌上楚心愉的心头,拼命挣扎起来。
已经见识过这个男人的狠辣手段,现在,就算用这把瑞士军刀割断自己的脖子,楚心愉也是相信的!
聂亦霄也变了脸色,后颈冷汗直流。
正这时,乔治手里锐利的刀尖银光一闪,从楚心愉的长发中划过!
一截被削掉的长发从半空滑落下来,落在地上。
乔治捡了起来,掏出手帕,包好了。
与此同时,楚心愉也整个人瘫软在地,因为受了惊吓,喘起来。
感觉——就像是从鬼门关回来了一样。
聂亦霄飞快抱起地上的女朋友:“没事吧,心愉。”
楚心愉一抓秀发,不用看也知道参差不齐,缺了一块,可是哪里还顾得上美观,投进聂亦霄的怀里,后怕地哭起来:
“亦霄哥,吓死我了……”
聂亦霄稳了稳心神,望向前方的:“心愉不小心伤了霍少的人,还也还了,不知道为什么还要这么羞辱和吓唬心愉。”
楚心愉看见聂亦霄为自己出声,紧紧抱住聂亦霄的腰,哭得更加委屈。
聂亦霄皱着眉,语气宽慰:“没事的,心愉,我在这里。”
嘉意看着两人相拥的场景,尤其聂亦霄这样的保护楚心愉,心中抽搐了一下,竟好像针刺一般。
再看见聂亦霄拍着楚心愉的纤背,不停呵护她,安抚她……
嘉意的心脏,更像是被人砍了一小刀,仿佛失去了什么很重要东西的。
为什么……
姐姐和男朋友秀恩爱,关她什么事呢。
霍振旸似是察觉到腿上小人儿的失神,托起她脸,有些惊愕地看见,她的眼眶居然红了。
“怎么了。”他严肃问。
嘉意拉回心绪,克制住这种莫名的难受,摇头示意没事,转移话题:“为什么要割她的头发。”
聂亦霄拥住受了惊吓,还没缓过来的女友,也望向霍振旸。
“她说是你的家人你就信了?我只相信科学数据。”男人朝着乔治挥了挥手。
乔治将包着头发的男士手帕递到一个保镖手上,吩咐:
“拿去医院,跟嘉意的DNA进行配对。”
保镖二话不说,匆匆离开。
嘉意这才明白他的用意,还未说话,已经被他放了下来。
他反握住她纤嫩小手,朝楼下走去。
众人让开一条道。
走了几步,嘉意忍不住脚步一顿,回过头,看了一眼聂亦霄和楚心愉:
“……那他们两个……”
他揉揉她的小脑袋瓜子,挑唇:“DNA结果出来之前,他们死不了。”
嘉意倒吸一口气,明白了他的意思,一切等到化验结果出来再说。
“可DNA结果需要好几天才能出来,他们两个就在这里么?”她问。
“你觉得我会饿死他们么。有人看着他们。”男人的笑意,让楚心愉和聂亦霄脊背后面有些发寒。
楚心愉娇生惯养,哪里受过这份苦,冲出聂亦霄的怀抱,终于忍不住怒气:“霍少,你不能这样对待我们!我是S国楚公爵的女儿——”
就算是要等DNA结果出来,也应该给他们两找个七星级酒店,高床软枕地住下吧。
怎么可以将他们放在这里,像关禁闭一样?
何况她还刚被打了一顿,受了伤。
话还没说完,霍振旸不耐烦地扬起手。
一名随扈上前,将楚心愉的嘴巴撬开,塞进去一团卷纸。
楚心愉立马没了尖叫,惊恐地缩回男友的身后。
聂亦霄深吸一口气,揽着女友瑟瑟发抖的肩,凝住嘉意:“嘉意,心愉是你的姐姐,从小养尊处优,是众人呵护的千金小姐,怎么可以在这里吃苦?你就忍心吗?”
聂亦霄对楚心愉的袒护和心疼,莫名让嘉意又一阵心中不舒服,小手在霍振旸的掌心里颤了一颤。
终于,她平复了心情,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就算不饿死,这种条件下关几天只怕也得够呛:“她受了伤……我怕会不会……”
话音未落,霍振旸长臂揽住她腰肢,一把卷入了怀里,冷清地望过去:
“S国楚家公爵?呵,百年世族,确实很厉害。”
顿了一顿,继续:
“不过,只是在S国范围内而已。”
聂亦霄和楚心愉双双吸口气,再没有多说话了。
两人眼睁睁看高大英伟的男人身型如耸立的松柏,箍住身边娇花般的小人儿,在保镖的跟随下扬长而去。
——*——
霍园。
今晚的夜,格外深。
整个霍家,也仿佛知道了这件事,格外的寂静。
佣人们早早回了房间。
霍天沛也听欧管家说了这件事,他身体刚好,加上霍振旸那边放话过来,要他不用多操心,他也就没多过问。
但——
老爷子万般没想到的是,嘉意居然可能是S国公爵家中的女儿。
在第一次看见嘉意时,霍天沛以年长者的敏锐,就察觉这个女孩儿可能不会是一般人家的女孩。
可是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是S国贵族家中的千金。
若真是这样……
欧管家看霍天沛若有所思:“老爷子,不早了,您身体刚刚才好一些,休息吧,少爷说会处理的。”
霍天沛却哪里有睡觉的意思,莫名有些淡淡的隐忧,总觉得有什么事情回来。
许久之后,夜色又深了几分。
整个霍园,灯光大半熄了下来,老爷子才上床去休息了。
霍园的另一边。
客房卧室里,嘉意坐在台灯下,也根本睡不着。
今夜,恐怕注定是个失眠夜。
为什么会这样呢——
她觉得头好疼,偏偏怎么也记不起来。
她对着楚心愉,完全没有姐妹的亲热,只有害怕,会不会推自己下山的就是楚心愉?
还有对聂亦霄,她的感觉就更复杂,似是有些眷恋,亲近,可又有些难受,甚至……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