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长刀并没有击中负岭的后心。
由于负岭突然凌空而起、身体陡升的缘故,那把长刀一下子击中了负岭左腿的小腿部位。
可能是因为从来没有吃过这等大亏吧,腿上中了一刀的负岭突然野性大发,他不但不再继续逃跑,反而伸手拔出腿上的那把长刀以后猛地现出了真身原形并且嘶嘶怪叫着朝我冲了过来。
前段时间在天坑内我就已经见识到这种东西的甲壳极为坚固,明白普通刀剑根本伤不了它,所以我并没有冲过去做那种无益的拼杀,而是转身抱起燕采宁就跑。
见我抱起燕采宁转身就逃,野性大发的负岭也就更加毫无畏惧地迅速朝我追了过来。
就在这个时候,程爽领着十多个镇河宗高手已经匆匆赶了过来。
他们猛然看到一个庞然大物在紧紧地追赶着我和燕采宁,手持猎枪的汉子率先扣动了扳机。
枪声一响,原本野性大发、失去理智的负岭立即不再追赶于我,而是迅速缩头缩爪并且紧紧地贴在了地上。
我心中大定,轻轻放下燕采宁以后刚想开口借程爽的无名剑划开她身上的那种白练,却突然想到这种东西非丝非棉非化纤而且极为坚韧结实,划烂还真是有点儿可惜。
反正程爽他们那些人已经到了,所以我干脆一边冲着程爽叫了一声“不要杀它”一边慢慢将那条白练绕着揭开。
那种摸上去极为光滑且有些凉凉的白练有一拃来宽,完全抖开揭下来以后我顺手装进了口袋,准备以后有机会好好瞧瞧究竟是什么东西,说不定以后还会有大用呢。
而燕采宁则是急忙察看我肩上背上的刀伤伤势并进行简单的止血包扎......
等我与燕采宁做完这一切回头去看的时候,程爽他们那些人已经将负岭团团围住了。
只是,别说寻常刀剑了,就连那种独头弹打到负岭的坚甲之上也不过是仅仅留下个白点儿而已。
“当心跳弹,别在近距离内打了!”程爽一边提醒着几个手持猎枪的镇河宗人员一边不时回头看我。
我和燕采宁也终于走了过去。
“我刚才只是怕你不小心杀了它,但是只要给它留条命在,九哥你完全可以让它知道知道无名剑的厉害!”我冲着程爽说了一句。
“那就好!”程爽答应了一声拔地而起,一个矫健漂亮的前空翻稳稳地落在了负岭那块巨大的甲壳之上,然后拔剑出鞘几剑下去以后立即就有鲜血飙出。
原本打算倚仗厚实坚固甲壳负隅顽抗的负岭,这个时候马上惊骇地叫了起来、频频求饶。
“麻烦几位多找些干草枯叶过来,大家来个活烤王八当野炊如何?”我冲着十多个镇河宗人员说道。
那些人自然明白我的意思,一个个高声叫好以后马上行动,很快就抱来了枯枝落叶和干草。
十多分钟的工夫,负岭的周围就已经堆积了厚厚一圈的落叶干草枯树枝。
“跑!我让你跑!还敢跑呢!”见负岭想要离开那圈易燃物,站在它甲背之上的程爽再次给它来了几个血窟窿......
我则是从一个汉子手中接过一杆双筒猎枪走向了另外两个现出原形的癞头鼋旁边。
“看在你们刚才收刀后退及时、没有伤及燕采宁的面子上,交出内丹,饶你不死!”我冲着两个家伙喝叫道,“否则的话你们两个跟负岭那厮一样要好好尝尝烟熏火燎的滋味儿!”
或许是看到就连足智多谋、十分老辣的负岭今天也是在劫难逃吧,那两个家伙很快就老老实实地交出了两枚红艳艳的内丹,战战兢兢地乞求饶命。
收好两枚内丹以后,我这才冲着它们两个说了一声:“好好悟道继续修行去吧,这次饶过你们,下次再敢害人,胡爷我活活掀了你们的王八盖子!滚!”
两个家伙这才慌里慌张地迅速离去,看也不看负岭一眼。
相同的方法逼得剩下的三个癞头鼋交出内丹以后,我也是统统教训了它们几句让它们活着离开了......
这个时候,负岭已经在嘶嘶惨叫也在求饶。
我慢慢走了过去,发现那圈干草枯枝烂树叶虽然火势不是很大却是浓烟滚滚,负岭被烟熏火燎得嘶嘶惨叫、连连求饶。
只要它一乱动想要逃离那个烟火圈,程爽就用利剑在它甲背之上猛刺,逼得负岭不敢乱跑。
“交出内丹和那三支法剑!”我懒得跟负岭多说什么废话。
负岭很是迅速地交出了胡镜若当初送给我们的那三支小小的法剑,但是,负岭却是迟迟没有交出内丹。
“交出内丹,虽然慢了点儿但你还可以继续修行修炼;否则没了性命,你的内丹也留之不住!”我一边说一边吩咐继续添加干草落叶。
片刻之后,负岭最终还是坚持不下去了:“交出内丹,胡门主确定可以放过本王、饶我不死么?”
“可以!”我毫不犹豫地回答说。
“胡门主言而有信么?”负岭似乎还是有些不放心。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胡爷我是最讲信用的!”我再次斩钉截铁地表示负岭你尽管放心交出内丹吧,到时我一定会留你性命的。
负岭又迟疑不决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耐不住火烤烟熏,终于极是不舍地伸出硕大的脑袋哈出了一枚玻璃珠大小、略呈灰白色的内丹。
我向前一步迅速抢过那枚内丹然后闪身后退:“再问你最后一个问题,李娉婷到底在什么地方?只要你老老实实告诉我,我这就可以饶了你!”
负岭很是急切地回答说,李娉婷因为泄露天机而受天谴,并没有被负山负岭所困;至于具体情况它也不太清楚。
再三追问确认,负岭都是这样回答。
我思忖了一会儿,然后冲着程爽说了一句:“九哥,送它投胎去吧!”
负岭大惊,急忙嘶叫着说什么我刚才明明答应过它会饶它一命的。
“信用,是对人来讲的,对于你这种东西并不适用!”我一边拉着燕采宁往后退了退一边继续说道,“当你用燕采宁来要挟我的时候,你就已经在阎罗王那儿报名了!”
负岭在愤怒和绝望之下再次野性大发,居然从甲壳之下猛地伸出硕大的脑袋想要一口吞了我。
我与燕采宁早有防备,两个人立即是双足一震凌空而起。
与此同时,一直站在负岭甲壳之上的程爽抓住机会一剑就将负岭的脑袋给砍了下来......
看着负岭一命呜呼,我心里面的那口怨气这才算一扫而空,继而很是有些欣喜--这次我不但检验了一下自己的实力究竟如何,而且还得到了数枚内丹。
特别是负岭所哈出的那枚玻璃珠大小、略呈灰白色的内丹,虽然比不上负山那种纯白近乎无色的内丹,不过应该也是极为难得之物。
“赶快下山吧兄弟,”程爽走了过来瞧了瞧我肩上背上的情况,“先到医院检查一下有没有伤到骨头,只要不伤到骨头,镇河宗虽然没有余神医那样的岐黄高手但对于刀剑之伤还是有些秘方的,保证不留下非常明显的伤疤!”
接下来,程爽安排其他人留下处理现场的问题,我们几个则是匆匆下山然后上车直奔三门峡人民医院......
在镇河宗住了些日子,等我肩上背上的那条刀伤好得差不多了,我这才前往二叔家请我奶奶一块去云南哀牢山。
至于我二叔二婶他们,则是并不愿意离开故土,毕竟他们两个在这儿都是“铁饭碗”。
程爽表示他好久没有见到其他几位义兄,也想跟我一块同返哀牢山,于是我只好将镇河宗的事宜暂交关小泽维持打理,有什么处理不了的事情直接打电话问我就好......
在我们回到哀牢山的第二天,八哥余锐和神门宫前宫主杨楠竟然也从马尔代夫回来了。
“彥青兄弟,我有两个好消息告诉你,”见面以后,余锐神秘兮兮地把我拉到一边对我说,“你先猜,看你能猜到不能猜到?”
“这个么,第一个应该是你的岐黄之术大有长进,甚至在得到多慈真人的衣钵真传后可以做得到断肢再生?”我试探着回答说,“对不对啊八哥?”
“哈哈,正是如此!你再猜第二个!”余锐笑着点了点头承认了。
“这第二个么,”我思忖了一会儿压低嗓门说道,“嫂夫人已经有喜了?”
“不对不对,你再猜。”余锐摆了摆手,“不过第二个大喜事确实与你嫂子有关。”
“那个?”我见余锐眸子里面满满都是喜悦之色,再加上他明确说第二件大喜事确实与杨楠有关,于是我再次猜测道,“嫂夫人怀的是双胞胎?甚至是龙凤胎?”
“不对不对,兄弟你再猜!”余锐再次摆了摆手。
“这个?不会是机率很小的三胞胎甚至是四胞胎吧?这样最好,几个小孩儿一块养大,省了不少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