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它们这些鸟竟然能够识破幻境!”
地蜃很是有些后怕地向我表示感谢,说如果不是彥青兄弟小心谨慎虑事周全的话,这次我们几个很有可能会被那些大型猛禽给活活啄死甚至是啄成白骨的。
甄爱民一边帮地蜃清洗包扎伤口一边说,飞禽虽然智商不高却是感官非凡,个别鸟类甚至大有灵性的;
比如说鸽子不会迷路、乌鸦能见鬼魂,喜鹊可辨吉凶之气、雄鹰高空能定会动之物等等,估计这些蛇雕猛隼、凤头鹰和黑秃鹫不是能够识破幻境而是人家根本就不受虚幻之境的影响。
“这可怎么办呀,就那堆柴草很快就会烧完的,等火灭了以后那些猛禽肯定会蜂拥而至扑进来的;再说我们总不能一直耗在这个地方呀。”
身手功夫相当不错的燕采萍看到这个场面也不禁小脸儿煞白、很是紧张地看向了我。
“没事儿的,大家不要紧张!”
我冲着燕采萍点了点头宽慰她不必害怕,然后转而瞧向了方水--因为我发现方水虽然没有像地蜃那样信心十足,但他也没有什么害怕的意思。
“我明白,我先试试看吧,因为以前虽然也学过破解禽阵之法但是从来也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没有实际经验,我也不敢打包票......”
方水倒是沉稳谦虚、不急不躁,与我稍一对视自然明白我的意思,马上从背包里面取出来一块如火似血的奇石,说这是来自岐山之巅的凤凰遗魄之石,类似于佛陀的灵骨舍利子。
简单说了两句,方水慢慢走到洞口,嘴里面默默念了些什么,然后双手做了一个好像召魂的动作,刹那间就见一团火焰从他的手掌上腾空而起。
那团火焰出洞升空以后竟然化成一只雁头蛇颈、鱼尾龙纹的大鸟。
那只大鸟羽毛鲜艳如火、展翅宽约丈许,冲上半空后一声清啸鸣叫犹如天外来音一般清脆悦耳,给人一种极为尊贵、不可冒犯的威严之感。
“是凤凰!是凤凰!”
地蜃与甄爱民他们不约而同地叫了起来,显得很是惊喜兴奋。
因为凤凰乃是百鸟之王,诸鸟见之无不臣服听令,今天既然有凤凰现身振翅长鸣,那些蛇雕、猛隼、凤头鹰和黑秃鹫一类的猛禽自然是不敢造次逞能。
让人意料不到的是,随着那只凤凰的第二声清啸鸣叫,那些蛇雕、猛隼、凤头鹰和黑秃鹫好像听到了命令一般,一个个立即振翅高飞追随那只凤凰而去,很快就离开了我们所在的这个洞口。
“干得不错,有劳方兄!”我冲着方水竖了竖大拇指。
“哪里哪里,侥幸而已。”方水倒是颇为谦虚地摆了摆手表示不敢居功。
“好了,既然猛禽阵已经被破,镇河宗的那些家伙肯定会慌了手脚,我们现在就趁此机会冲上去,活捉天禽那个老怪物;
有劳地蜃兄跟我一块小心戒备,万一发现那个什么波若大和尚也在上面的话,地蜃兄就及时使出幻境让他无法接近、无法使出那罗(大)法......”
我简单安排了几句,然后就与燕采萍他们一块走出了洞口。
来到洞外一看,外面的景象真是十分罕见惊人!
蛇雕、猛隼、凤头鹰和黑秃鹫等猛禽大鸟虽然黑压压的如同一大片乌云一般,但明显排得齐刷刷的十分整齐,而且没有一只胆敢开口乱叫的,全部跟在那只凤凰的后面渐渐远去......
“看来哀牢山只要能飞的猛禽大鸟差不多全都被那只凤凰给召唤走了!”
抬头瞧了瞧半空中那极为难得见到的一幕,我估计镇河宗的天禽那个老家伙估计被气得吐血了,所以精神一振大步跑着向山上冲去。
我一加快速度,燕采萍与地蜃甄爱民他们急忙冲在前面,好像只怕我有所闪失一样......
下面的事情进展得十分顺利,镇河宗仗着有猛禽阵助力,所以前来哀牢山的人数并不多。
等到他们那些人先是看到下面山林火起,紧接着又看到一只巨大的凤凰带走了黑压压一大片的猛禽凶鸟,那些人很快就慌得乱了阵脚。
再加上身手相当有错的燕采萍等人从下面包抄而至,那些人逃跑时又有地蜃幻化出的山林大火相阻,所以只能慌里慌张转身回来、投降求饶。
在镇河宗几个小喽啰的带路指点下,燕采萍等人很快就将一个长脸鹰鼻、双目深邃的白发老者捆到了我面前。
“你,就是天禽?”我冲着那个长相古怪吓人的老者喝问道。
那个老者只是斜了我一眼,很是倨傲地拧着脖子站在那里根本不肯答理我。
我一向恪守尊老爱幼的传统良俗,但是对于那种害人的无德老王八,我却是从来都不会愚善至蠢--因为现实中很多老匹夫倚老卖老欺负起人来更是令人作呕。
所以我见那个老家伙胆敢在我面前摆臭架子,我干脆坐了下来,冲着旁边的地蜃淡淡地说了两个字:“揍他!”
地蜃手臂上肩膀上被天禽指使的蛇雕凤头鹰啄得血淋淋的心里面正窝火呢,一听我这样说,地蜃二话不说立马动手。
“你们也可以出出气解解恨。”我又冲着旁边的那些古巫门人指了指天禽。
这些时日深受镇河宗之苦有古巫门人马上不分鼻子眼睛地上去就是一阵群殴乱揍,刚才还拧着脖子一脸傲气的老家伙这个时候鼻口出血、头发散乱,显得很是狼狈不堪。
特别是几个中年妇女打着打着竟然把那老家伙的脸上挠得血淋淋的,继而竟然把他的衣裤都给扯烂了。
“好啦好啦,老夫就是天禽,要杀要剐随你的便,又何必这样羞辱于老夫!”那个老家伙终于开口承认他就是天禽。
见那老家伙仍旧是一幅倨傲不服的架势,我笑了笑说道:“胆敢辱我名声、离间我与古巫门,羞辱你?呵呵,我可以告诉你五个字--还在后面呢!”
说完这些,我对那几个中年妇女很是热情地鼓励说,大伙继续!
天禽老匹夫确实颇有几分硬骨头,而且不怕死。
但是,老家伙的自尊心却是极强极强,最是忍受不了那些妇女老娘们儿的撕扯揪打各种羞辱,最后只得低头求我赏他一死。
“你,能够听得懂并且会说各种鸟语?”我心里面很是好奇但表面上却是漫不经心地问道。
“与鸟儿交流沟通,老夫靠的是心灵而不是鸟语。”天禽虽然仍旧不肯低头求饶,却再也没有刚开始的那种桀骜不驯、目空一切的样子。
我很想杀了天禽这个老匹夫出气立威,但是考虑到刘邦曹操朱元璋那些人想要做些事情无不海纳百川用人所长,所以我略一沉吟就决定先好好磨磨他的傲气,然后尽可能地让他成为我的臂膀之人......
在处理完毕镇河宗的那几个家伙以后,燕采萍终于当众宣布我就是古巫门的门主。
在场的古巫门人一个个面面相觑、不敢置信。
我没有说话,而是神色肃穆地取出那枚“眼珠子”捏在手里慢慢示众一圈。
头上脸上到处是伤的燕采宁的师傅很是凝重地走到我跟前仔细瞧了瞧那枚“眼珠子”,继而像陈学礼当初那样立即后退了两步跪了下去,掌心向上、双手平摊在地一边叩拜一边恭恭敬敬地口称拜见门主。
燕采宁的师傅一下跪叩拜,在场的其他古巫门人立马不再犹豫,刹那间整整齐齐地一边叩拜一边口称拜见门主。
“大家赶快起来吧,以后不许再行这种大礼,拱手就好......”
我赶快双手扶起了燕采宁的师傅等人,然后神色郑重地给他们讲了一下我得到这枚巫咸老祖神物信物的大致情况。
在场之人立马是群情振奋,说这下古巫门终于不再是一盘散沙、终于到了重振复兴的时候等等。
燕采宁的师傅则是安排麾下弟子立即分赴各处通知其他村寨的古巫门人知悉参拜......
在接下来几天的时间里,每天都有许许多多散布各处的男男女女前来膜拜巫祖神物、拜见新任门主。
在那些参拜于我的一排排一列列的古巫传人当中,我竟然发现当初与燕采宁一块带我前去找法锐道长给我治病的老熟人也在其中--就是那位满头银发神采奕奕、面色像婴儿那样红润有光泽的老太太!
那些人简单商议以后,再三请我离开燕采宁师傅所住的地方,非常坚决地请我搬到了另外一座山峰向阳处的一个大寨子里。
在那座地势开阔、规模宏大的寨子里住下以后,我的衣食起居竟然也有好多人帮我专门打理,这一点儿让我深感惭愧不安。
我在那座大寨子里刚刚住下不到三天,晚上睡觉时突然心神一阵波动,继而再次感受到了那个传法少女的声音。
这一次,传法少女一反往常那种对我冷冰冰的态度,凝重的语气之中似乎竟然隐隐流露出不舍之意。
让我更加惊讶的是,传法少女第一次没有称呼燕采宁为死丫头,而是改成了“燕家丫头”。
传法少女很是凝重地对我说道:“燕家丫头就要回去找你了,但是这次要看你的福缘造化能不能帮你躲过此劫。躲得过,不负我传法一场;躲不过,我也只好另寻开门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