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三个赶快走了过去,反转刀柄在她们刚才所指的洞壁上面敲了几下,果然发现那块洞壁是空的。
程爽率先用他那把短刀在洞壁上撬了几下,很快就挖出了一个书本大小的龛洞--龛洞里面静静地躺着一个红漆描金的小盒子。
“快,拿来我瞧!”
我从程爽手里接过那个红漆描金的盒子以后迫不及待地打开了它,发现盒子里面盛放的果然正是那枚让我与燕采宁魂牵梦萦、苦寻好久的“六面玺”!
“这就是那枚夏王神玺吗?”
“彥青兄弟你可瞧仔细点儿,究竟是不是真的?”
甄爱民与程爽相继问我、提醒我。
我心里面很是激动,重重地点了点头:“没错,这就是那枚‘六面玺’,入手如冰、寒气攻心,绝对不会是赝品假货!”
听我十分肯定地这么一说,程爽与甄爱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自然也是极为开心。
“那些人把夏王神玺藏在这个地方,先别说一般人根本不会进来,就算进来了也会被吓得腿脚发软,就算不被吓坏也实在是不容易在这么大的地方找到这么小的一个龛洞!”
甄爱民感叹了一声,“结果却是因为彥青兄弟的一念之善,原本最为难找的地方却被我们轻而易举地找到了,看来还是心存善念走正道的好啊!”
程爽也深表认同甄爱民的说法,但程爽却是另有一番感慨,说是看来镇河宗的掌教真人从来就没有真正地信任过任何人,包括身边的几个心腹亲信也是一样;
因为当初掌教真人说这个东西阴寒逼人不是吉祥之物,却又不舍得扔掉更不想让任何人得到,所以他就带着程爽等几个心腹亲信去了一趟白龙潭那个地方;
程爽以为他把这枚神玺就藏在了白龙潭边的暗洞里,却没有想到掌教真人连几个心腹亲信也信不过,居然玩了个花招虚晃一枪......
拿回了这枚夏王神玺,我的开心激动也仅仅是一闪而过。
因为这枚夏王神玺可以说是我与燕采宁之间的桥梁,我们两个正是因为这枚“六面玺”而历经风险磨难最后点破了那层窗户纸。
可是如今采宁最想得到的“六面玺”终于被我重新拿在了手中,但采宁她却是伊人不知芳踪何处,甚至是死是活亦不可知。
所以我虽然知道这个地方或许还藏有镇河宗的其他秘密宝贝,但我却是并不贪心多想,我想要做的只是尽快出去,然后救出耿忠义、找到燕采宁。
“多谢各位的指点相助,只要我们三个能够活着出去,一定会尽最大的能力帮助各位脱此藩篱,如果我胡彥青有失信约,我愿意接受任何处罚与报应......”
我把那个装有夏王神玺的盒子交给程爽携带保管以后,立即冲着那十几个影影绰绰的女孩子拱了拱手,一本正经地郑重承诺。
或许是那些女孩子真的相信我胡彥青这人心口一致吧,她们急忙再次冲着我们三个轻轻敛衽还了一礼,紧接着就领着我们继续向前。
顺着河道七拐八弯地又走了十多分钟,那些女孩子再次停了下来指了指一处洞壁,然后冲着我们挥了挥手就渐渐淡去消失不见了。
程爽走了过去用潜水手电仔细瞧了瞧,马上啧啧称赞说,如果不是那几位美女指点的话,还真是不容易发现这儿竟然有道暗门儿的。
推开那道表面形状、颜色都与洞壁极为相似的洞壁暗门以后,一个宽仅二尺、高约不到两米的洞口赫然出现在手电光柱下。
而那个洞口的里面,则是凿挖得相当粗糙简陋的石窝台阶--很显然,这道斜着向上的石窝台阶才是镇河宗人下到此处的通道。
就是不清楚沿着这道石窝台阶一直向上究竟会通向什么地方,更不清楚另外一端会不会有人把守。
我们三个不敢迟疑徘徊,立即相继沿着那道石窝台阶向上而去--无论它的出口在什么地方、有什么危险,总比让我们活活困死在这里要强得多。
沿着很是陡峭的石窝台阶攀爬了好久,走在最前面的程爽终于停了下来侧耳倾听了片刻,然后扭头冲着我小声说道:“嘘--到头儿啦,上面好像是块木板,向上一推估计就能出去见天了。”
“太好了,程兄那就麻利点儿呗,一直在这黑漆漆的地方都快闷死我了。”我赶快小声催促说。
“握草,上面可能是张席梦思大床,也不知道是不是躺着一对儿野鸳鸯正在忙着还是怎么回事,真是好重啊!”
程爽一提到床马上就联想到了床上的事,然后干脆把潜水手电装到了口袋里,让我给他照明着,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向上猛地一推,我立马感到上面豁然开朗--我们三个重于能够重见天日了。
“快点儿上来,这儿正好是人家的卧室!”程爽一跃而上然后冲着我和甄爱民小声催促道。
我和甄爱民不敢大意,迅速上去赶快四下打量着,发现这儿果然是一间卧室,透过卧室的窗户隐隐约约可以看到高高的院墙和漆面斑驳的大门。
我们三个明白这绝对不会是一般的住家户--一般的人家绝不可能在卧室床下盖着一个可以通往镇河宗藏秘之处的地洞。
“快,把潜水服压缩气瓶这些玩意儿脱掉扔掉统统不要了,免得万一需要逃跑的时候跑不快。”
程爽压低嗓门儿表示这户人家不但是镇河宗的成员而且极有可能应该是骨干级别的,所以我们大意不得、必须尽快离开这里。
好在外面虽然已经天黑却是没有任何动静,我们三个很是麻利地扔掉各自的潜水装备,通过窗口再次确认外面并无他人,这才慢慢走了出去。
院内空荡荡的并无一人,红漆斑驳的铁皮大门关得紧紧的,也不知道有没有上锁。
程爽冲着我和甄爱民一摆手,率先朝大门走了过去--只要出了大门赶到大路上,我们就可以找辆黑车三轮什么的赶回去好好休息休息。
就在我们三个刚刚走到大门口的时候,那两扇铁皮大门居然正好被人给猛地推开了。
与此同时,几支强光大功率矿灯齐刷刷地照向了我们--那种突然闪亮的大功率矿灯瞬间让我根本睁不开眼睛。
“哼哼,总算没有让我带伤白等!胡彥青啊胡彥青,你小子也有栽到我手里的时候啊你!”
我一听那声音就明白了对方是谁--果然是冤家路窄,那个咬牙切齿冷哼的家伙正是关小泽。
也就是当初他们“借尸杀人”的时候被我痛揍了一顿的那个家伙。
我心里面很是有些疑惑不解:程爽与甄爱民他们两个可是有功夫在身的,特别是程爽身手更是相当地不错,他们两个怎么没有冲上去啊!
心中稍惊即定以后,我急忙抬手捂着眼睛朝强光处的关小泽看去,只是略略瞧了一眼我就知道这一下算是完了。
怪不得身手极好的程爽与甄爱民都没有冒然出手呢,原来关小泽的左右两侧各有好几个汉子举着黑洞洞的“兔子枪”全部都瞄准了我们三个。
我知道那种“兔子枪”虽然一次只能打一枪,却是铁砂钢珠一出枪口就能覆盖好大一片。
用那种填好铁砂钢珠的“兔子枪”在野外打兔子的时候根本不用怎么瞄准,只要朝着野兔大致的方向轰上一枪,簸箕大小的覆盖范围立马就能让速度极快的野兔逃无可逃。
而现在,关小泽的身边居然有五六杆那种“兔子枪”全部对准了我们三个,黑洞洞的枪口随时都有可能喷射出铁砂钢珠。
这个时候院子里面的灯也突然亮了起来,而且开始传出脚步声与粗犷而得意的笑声。
我慢慢扭过头去朝后面瞧了瞧,发现院子的左右两侧也各有一杆“兔子枪”斜着瞄准了我们。
“怎么样啊,你小子这次倒是再逃跑试试啊你!”
用纱布吊带吊着胳膊、而且右腿也一瘸一颠的关小泽很是得意地朝我们三个走近了几步,“先把东西全部交出来,否则我就让你们先尝尝变成蚂蜂窝的滋味儿!”
好汉不吃眼前亏,我与程爽、甄爱民相互瞧了瞧、点了点头,然后各自交出了自己身上所带的东西。
除了钱包防身短刀等物品以外,程爽也慢慢将装有夏王神玺的那个红漆描金的盒子放到了地上。
关小泽一呶嘴,旁边马上就个疏眉小眼儿蒜头鼻的家伙上前把我们三个所有的东西全部拿了回去。
“进院去,我要和你们三个好好聊聊,表示表示。”关小泽命令似地冲着我们喝叫了一声。
“快点儿!听到了没有?惹关哥生气我马上先让你们褪层皮!”最左边那个举着黑洞洞兔子枪的家伙也厉声威逼着。
虽然明知道我们一旦被逼进了院子就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人宰割的局面,但在几杆黑洞洞的枪口之下,我们三个咂了咂舌只好慢慢后退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