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呀?”燕采宁眨了眨明净得如同一湾秋水的美眸很是不解地看着我。
“不为什么,反正要想活命的话必须尽快离开这里,越快越好,而且绝对不能让你师傅和大师兄知道。”我四下打量一番见周围并无他人,很是凝重地小声说道。
燕采宁这一次当然不肯听信我的话,就是因为前几天我说他大师兄郑仁君极有可能投靠了镇河宗,弄得燕采宁千里迢迢又赶回了哀牢山,最后确认不过是一场误会。
毕竟就连她的师傅都替郑仁君作证,所以燕采宁已经确信在黄河边遇到的那个郑仁君是镇河宗的“人皮”所易容化妆而成的。
见燕采宁不肯相信我的话更不肯与我一块离开这里,我心里面倒是着急了起来。
因为如果没有燕采宁的帮助,我知道我胡彥青一个人根本不可能顺利走出哀牢山,甚至一旦离开这个院子反倒会死得更快。
燕采宁见我面现焦急不安之色,转而很是关切地问我到底是怎么回事?问我究竟发现了什么蛛丝马迹?
“我真的不能说出来具体的原因,我一说出来的话我就死定了,”我很是郑重地告诉燕采宁说,“不过,这次如果你不相信我的话,我只能说燕采宁你一定会后悔的!”
正在这时,燕采宁的师傅很是亲切地招呼我们两个赶快洗手准备吃晚饭,她今天晚上还要与燕采宁好好聊聊呢。
“你们两个在说什么啊,赶快过来吧,坐车赶了几千里路是很辛苦的,小宁你也让小胡好好歇歇嘛。”燕采宁的师傅一脸的和谒可亲。
“好的,师傅,吃过饭就让胡彥青早点儿休息;他刚才跟我说这哀牢山风光很好想要到处转转。”燕采宁虽然不相信我的话,倒也嫣然一笑替我遮掩着......
让我意料不到的是,晚饭过后燕采宁提着我们两个来时候的行李悄悄地找到了我。
燕采宁咬了咬芳唇不好意思地对我说,她刚刚占卜了一下,我们两个确实是都有大凶之兆,而且卦象显示走为上策、以逃为吉。
我问燕采宁,柳曼荷怎么办?要不要也通知她一块离开这里?毕竟我们三个一块回来的总不能撇下她不管。
燕采宁却告诉我说卦象显示柳曼荷近日无碍、无祸临身,最主要的是我们两个都恐有性命之忧,必须尽快离开。
既然燕采宁这样说,我也就不再多嘴,连忙和她一块瞅了个空子蹑手蹑脚地出了大门走出了那所院子。
这个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而且正值月末的,天上有星无月很是昏暗。
燕采宁领着我沿着蜿蜒曲折又狭窄的山间小径一路狂奔,差不多一口气往山下冲了好几里地。
“嘘--这下子应该摆脱灾殃了吧,”燕采宁放慢了脚步扭过头来轻声问我说,“对了胡彥青,你不学佛道又不懂占卜之术,这次你怎么会知道我们两个都有凶兆呀?”
“咳咳,我是男人,哪里会有什么胸罩。”由于我不能对燕采宁实话实说再加上我也认为估计危险已过,所以一时心情大好就顺口调侃道。
“胡彥青你再胡说八道我就......”燕采宁嗔怪地威胁我不准乱说。
正在这时,我愕然愣了一下迅速上前两步,一手捂住了燕采宁的嘴巴一手拽住她的胳膊用力地将她朝路边密密麻麻的一片乱草荒藤里拽了过去。
“唔--你......”燕采宁既惊又羞,娇躯明显颤抖了一下猛地用力推开了我。
“嘘--别误会!前后都有动静,切切不可出声乱动。”不等燕采宁发飙我急忙小声阻止。
“切!有什么危险我会提前感知到的,你要是敢胡说八道趁机占我便宜......当心我饶不了你。”燕采宁凝神静听了一下,很是不满地小声警告我。
“别出声别乱动,听我的,马上你就知道了。”我见燕采宁想要出去,于是急忙再次拽住了她的胳膊。
或许是燕采宁见我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吧,所以尽管她一脸的迷茫迷惑与不信,却也并没有任性出去。
又过了两三分钟的样子,正当燕采宁以为我在戏耍她的时候,突然她主动推着我一块朝荒草乱藤中又躲了躲。
我自然是屏气凝神不敢出声。
很快,透过荒草乱藤的缝隙我就看到从山上飞下两道人影,虽然看不清来者究竟是什么人,至少有一点儿是可以肯定的--对方绝对是身手非凡。
“姐你说他们两个会到哪儿去呢?再说我们今天也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啊?”是郑仁君的声音。
“哼哼,他们是跑不掉的!我就料到他们两个疑心太重不好对付,所以早就有请‘地蜃’暗中协助我们;
燕采宁那妮子修为不浅,单打独斗我们估计不一定是她的对手,小弟你和我一块到各个下山路口找一遍,今天夜里一定要除掉他们两个,免得走漏了风声到时候功亏一篑。”这个居然是燕采宁师傅的声音。
燕采宁抬手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巴,睁得圆圆的美眸之中尽是惊愕惊骇之色。
别说是燕采宁,其实我心里面也是极难相信,燕采宁的师傅与大师兄居然当真是镇河宗“人皮”姐弟二人易容而成的。
“郑仁君那小子还是燕采宁的大师兄呢,竟然如此无能,还让她活着回来了!”燕采宁的师傅似乎很是有些不满。
“那小子虽然身为大师兄,我估计在身手功夫方面他连燕采宁都不如,至少强不了多少。”郑仁君表示认同对方的话。
两个人四下瞅了一圈又小声嘀嘀咕咕说了几句,然后就朝另外一条下山的小径走了过去......
等到他们两个人离开以后好久,燕采宁这才慢慢地站了起来,神色很是有些难看。
“没料到吧,你大师兄郑仁君不但投靠了镇河宗,而且现在他们直接鸠占鹊巢打进了你们古巫门的核心内部!”
我摇了摇头说道,“这下子可能麻烦了,听刚才他们两个的意思下山的路早就伏兵,也不知道镇河宗‘天地人神鬼五仙六怪’的‘地蜃’是什么玩意儿、有什么手段。”
“他们两个就是镇河宗‘人皮’姐弟?”燕采宁仍旧有些难以置信地向小声向我求证。
“我估计是的,否则的话现在还有多少人能够做到这个程度?就连你燕采宁都没有识辨出来真假!”
我点了点头,抛开善恶对错不说,我心里面很是佩服“人皮”兄妹两个的独门绝技真可以说得上炉火纯青、出神入化。
镇河宗“天地人神鬼五仙六怪”里面的“鬼影”与“人皮”我已经见识过了,就是不知道那个所谓的“地蜃”有什么过人之处。
“老实告诉我,你究竟是谁?胡彥青又在什么地方?”
燕采宁细眉微蹙怔了一下,居然猝不及防地将一把狭窄的短刀架到了我的肩膀上,“刚才在‘人皮’姐弟两个远远没有出现之前你就提前知道了,胡彥青他根本没有这等修为功力,你到底是什么人?”
“嗨,我说你先把刀拿了呗,这大热天的万一划开口子很不好的!幸亏镇河宗的‘人皮’只是姐弟两个,否则的话我胡彥青还真是有口难辩了!”
我叹了口气如实交待,“我当然是胡彥青,不过我为什么会提前知道有危险降临,这个我还真的不能告诉你,否则的话我就必死无疑!”
燕采宁睁大美眸盯着我观察了一会儿又迟疑了一下然后抬手摸了摸我的脸,估计是想要看看是不是易容化妆而成的,最后又问了我几个只有我们两个之间才知道的事情,燕采宁这才放下短刀确认我就是胡彥青。
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建议燕采宁赶快带我离开这里,只要离开哀牢山估计就安全了--毕竟我是第一次来哀牢山道路不熟,而燕采宁对这里非常熟悉。
燕采宁点了点头,带着我每走一段就要顿住脚步凝神静听片刻才会继续前进。
往前又走了几百米,我和燕采宁突然听到一阵波滚浪涌的声音,快步近前一看,我们两个立即是面面相觑、深感惊疑。
因为,就在离我们不远的下面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出现了一条一眼看不到边儿的大河,而且河面上浊浪滚滚很是吓人,就连我这个从小就在黄河边儿长大的小伙子瞧了以后都不禁有些发悚:这水实在是太恶了,看样子下面肯定是暗流湍急,水性再好也不一定管用!
我与燕采宁愣了一下,很快就明白这绝对是幻觉错觉--哀牢山根本就没有这种大江大河!
稍一懵怔我恍然大悟,终于明白了镇河宗“天地人神鬼五仙六怪”当中“地蜃”的手段。
想必“地蜃”那货擅长弄出海市蜃楼一般的逼真幻境,所以才被人称之为“地蜃”。
燕采宁晕船怕水,虽然明明知道前面的那条大河不过是虚幻之物但她仍旧蹙着细眉、抿着嘴巴一脸的紧张之色。
不过,当我大步向前准备给燕采宁带路走过那片幻觉蜃景的时候,我刚刚走到河边就惊叫一声转身就逃,鞋子都差点儿跑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