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脑袋,咋不会拐弯呢,也就你家娇娇受得了你了!你这嗓门大的把人茉莉姑娘都吓倒了,真是的…”村长恨铁不成钢的骂道。
茉莉颤颤巍巍地举起小手,微弱的声音,“我没被吓倒~”话落,手又掉了下去。
村长斜视了他一眼,春生不好意思的挠了挠脑袋,小声地嘀咕道:“这不是习惯嘛~”
茉莉拍了拍膝盖站了起来,“没事~我受的住。”就是耳朵有点震…
果然民风淳朴啊~
一只手缓缓举起,弱弱的声音响起:“我~我是郑憨!”
可惜,茉莉,春生,村长,一个都没听见。
“郑憨不在啊。”春生对茉莉说道。
“我在~”再一次响起的声音被忽略。
“是啊,茉莉姑娘,他不在。”村长摊了摊手,表示他们村子里还没有碰到这个人,颇为遗憾。
“我在~”又是一句声音,被掩盖在了人群里。
“呜呜呜~”小婴儿的哭声响起,打破了他们的话语。
“春生你小子搞啥呢?这么大声,把李家囡囡都吓着了。”一大婶高声喊道,看上去面容挺和善的。
大婶子转头就去安慰孩子,“乖,囡囡乖,不哭~婶娘帮你骂过春生哥哥了!乖看婶娘打春生哥哥~啪啪啪。”大婶假装拍了三下,发出啪啪啪的声音。
随后轻轻的拍打李家囡囡的背部,渐渐的孩子的哭声也停了。
“我在~”这次又被埋葬在啪啪啪三声中,只能说,这个我在的主人,运气不好…
“姑娘,村子里应该没有你要找的人。”大婶抱着囡囡来到茉莉面前。
“既然他不在,那我就先告辞了。大婶再见~”茉莉向村长告别,像大婶挥了挥手,能够对小孩子温柔的人,肯定不是什么坏人,她抬起脚准备走人。
回去吃早饭啦~
“我在!”咆哮声从茉莉身后传来,惊的茉莉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我勒个去,出师不利吗?还是说得罪了哪个土地神?今个怎么那么会差点摔跤啊。
茉莉百思不得其解,扭头一看,人在哪里?人呢?但那声音肯定是郑憨的。
“郑憨大叔?你在哪?”茉莉将两只手搭成喇叭状,轻声的喊道,尽量不打扰到刚刚睡下去的婴儿。
“我在这里~我在这里~”郑憨的声音传出,只是仍见不到人影。
茉莉,村长,春生,大婶四人东张西望,愣是没看见哪里有举起来的手,直到人群中的某个人指着家具抖抖的说道:“村长,春生哥,萧婶,姑娘,好像在那里。”
茉莉等人顺着少年的手指方向看去,一个被压住的屁。股在那里扭啊扭的,像条毛毛虫一样,身上堆满了不知从哪漂来的东西。
“郑憨?你怎么会被压在这下面?”茉莉蹲下来疑惑的问道。
“快救我出去。”奄奄一息(雾)(瓮里瓮气)的声音传出,杂物底下传来乒呤乓啷的动作声,露在外面的屁。股又扭动了几下。“它们太重了,压得我出不来呀!”
“你们几个快去把他给救出来,把他身上压着的东西给搬开。”村长随手指了几个看上去很强壮的大汉,浑身的肌肉鼓梆梆的。
“好,村长。”几个大汉快速的跑过去将压在郑憨身上的杂物给抛开了,顺手将他拉了出来。
只见郑憨憨厚的脸暴露在人们面前,手撑着膝盖,气喘吁吁道,“可算得救了。憋死我了。”
“郑大叔,你怎么会被压在底下?”茉莉走过去扶着郑憨的身体问道。
郑憨指着周围的屋顶似的解释道,“你可不知道,我刚来的时候,这条路还是很通(空)的,那些个东西全部挂在那些个墙壁上,结果我刚走过来,才发现这里屋子里没有人,结果旁边这些个屋顶就噼里啪啦掉了一堆东西下来,帮我压在了底下。要不是我命大,反应快,说不定就交代在这里了,真是惊险啊!”声音转变成唏嘘了。
茉莉不经汗颜,擦了擦额头上滴落下来的冷汗,反应快就是让屁。股被压,确实反应挺快的,安慰道,“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这说明郑大叔你的好日子要来了。”
什么是睁眼说瞎话,这就是。
可怜人家郑大叔,深深的信了茉莉的话,一同感慨道,“是啊,命大,福大,好日子要来喽。”
周边一群犯了尴尬症的人站在那里。
“村长,这就是郑大叔,以后养鸡厂的鸡由他来负责养,郑大叔,这就是青山村村长。”茉莉指着郑大叔,又指着村长,互相为他们介绍道。
“你好啊,村长。”
“你好,郑憨,欢迎欢迎。”两人万分和平的握了手。
“村长,我们以后都要住进这个村子,还劳村长多多关照,到时可别嫌我们啊!”茉莉眨着眼睛,对着村长调笑道。
“哪里,哪里,我们称欢迎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嫌弃呢!”哈哈哈,这下村里的人可算有收入来源了。
“是啊,是啊,我们欢迎着呢!”众人迎合道。
“到时有啥需要帮助的,直接来找萧婶我,婶子一定尽力帮你。”之前那位哄小孩的大婶对着茉莉打包票道。
“是啊,婶子,她人可好了,有什么不懂的就去找婶子问。”春生对着茉莉提醒道。
“嗯,我会的,谢谢大家。”茉莉对着大家真诚的感谢道。
“有啥好谢的,大家都是一村的人。”摆手推拒道。
这一村,温暖人心的村人,比起陈家村自私自利的人们,可是好太多了。
“村长,这些家具该怎么处理呀!”春生看着家具问着村长。
村长沉思了片刻,“烧了吧!在水里浸泡了这么久,也不知是哪来的,若是谁家,故去的人用的,那可真是不吉利啊!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还是烧了吧!”
村长话音刚落,“呜呜呜~”小婴儿将这小手表示同意道。
“不行啊,这些可都是钱啊,村长。”一个瘦瘦弱弱,贼眉鼠眼(雾)的人对着村长抗议道,眼底扫过婴儿的小手,满满的都是愤怒。
他话一落,就有人呵斥道,“舒木寸,收起你的歪脑筋,别到时候连累了全村的人,这些被洪水浸泡过的东西不能要。”
舒木寸?啥怪名字,咋不叫鼠目寸光呢!茉莉在心里暗暗琢磨着。
“切,李山,你不想要别妨碍我。”舒木寸斜视了他一眼,满眼愤怒转为满满的不在意。
“村长,李山说得对,乡亲们,这些东西不能要。”春生也出声附和道。
“烧了吧,我们也不需要这些东西,有些不干净。”抱着孩子的妇人说道。
“呜呜呜~咦咦呀呀~”
“不能烧,你个败家娘们,整天就只知道花小爷的钱,我供你吃,供你穿,还帮你养小孩,你还敢跟我对着干?我弄死你都敢。”舒木寸眼底的不在意陡然转变为怒火中烧,愤怒极了,感觉眼里都冒着火光,他突然指着妇人的脑袋骂道,喋喋不休。
妇人瞬间就不敢说话了,低下头,沉默不语,结果看的一旁的萧婶怒火中烧。“没事,婶子替你骂他,舒小子,你这人怎么对你媳妇说话的呢!那是你替她养的孩子吗?那孩子也是你的!”
“呸,你个老太婆,别多管闲事!别来掺合我们夫妻间的事情。”舒木寸看了白嫩嫩的婴儿一眼,恶狠狠地吐了口痰在地上,表示不屑。
“你!”萧婶被气得手指发抖,这人怎么变得这么多?
“那是你婶子,怎么对婶子说话的呢!”村长也看不下去了。
“算了,婶子,他从来就不信孩子是他的,又怎么会甘心养啊?就是我可怜的孩子…才这么小。”妇人嘤嘤地哭道。
“哭屁哭,你还倒哭起来了?谁让你哭的?老子让你哭了吗?”舒木寸嘴上恶狠狠地骂道,眼里却有愤怒,转变为柔情,手里粗鲁地替她擦着眼泪,安抚着她,伸手将她搂进怀里。“云娘,我又没有动手打你,不哭了哈。”
众人看了这一幕都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这夫妻俩也不知咋的了,一年前还万分恩爱的,突然间就变成了这种模式。
“木寸,那些东西…不能要,不干净,万一染了什么瘟疫怎么办呢!不是都听说洪水过后,会发瘟疫吗?咱不要好不好?我可以和你下地干活,我们不要那点钱。”云娘柔柔的对着木寸说道,用手拉扯着他的衣角,大大的眼睛里流出晶莹的泪珠。
“好,听你的,我们不要,你别哭了。”舒木寸安慰道,轻拍着她的肩膀,眼里透着满满的情意。
“那你跟萧婶道歉。”云娘红着眼睛盯着他,“别这样说婶子。”眼泪又掉了下来。
“萧婶,我错了。”舒木寸对着萧婶说道,鞠了一个躬,表示歉意,“这下行了吧,别哭了。”又转过头去对着云娘说道。“乖,云娘乖~不哭!”
“噗,哄小孩呢你?”云娘娇嗔地拍着他的胸膛,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