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缓缓而行的身影英姿飒爽,将林立两边的阁中众人视若无睹,目光直视大殿之上的阁主宝座。

瞿叔站在左边,右边空无一人。

坐上阁主宝座之后,夜音璃就开始安排明日与勾魂楼交易的事情,当然没有人知道明天的交易会将自己的阁主送去交易,唯一知道真相的素衣此时未在殿中。

半柱香的时间!

事情已经安排妥当,夜音璃便让众人散去,只留瞿叔一人。

“小姐,你明日就要走吗?”

瞿叔虽然不知道夜音璃要干什么,但是他隐隐觉得,一定与勾魂楼有关。

看来小姐自始至终都没有忘记当年发生的事情!

“嗯!”她对着瞿叔浅浅一笑,说道:“这段时日解忧阁就麻烦你了。”

“小姐放心,属下必当竭尽全力。”

“就知道瞿叔最好了,我饿了,想吃你亲自做的饭。”

有些晚辈向长辈撒娇的语气。

瞿叔紧皱的眉头微不可查的松了一下,随后去做饭了……

……

第二日早早的,勾魂楼的锦娘就接到了解忧阁的传话,说西楼公子要找的人已经找到了。

让他们准备好另一半黄金前来取人!

西楼听到锦娘的汇报后,端着茶杯的手微不可查的一顿,冷厉的眉头紧蹙,杀意顿现。

“去吧!本座要第一时间见到她!”

锦娘领命出去了。

但是两个时辰之后,就有人匆匆忙忙回来禀报。

“主人,锦娘在回来的途中,受到了袭击,对方来势汹汹。”

“嘭……”

闻言!

西楼愤怒的猛然拍桌,嘴角扬起一抹嗜血的笑意。

好久没有看到有人竟敢明着与勾魂楼作对了,看他们的样子,似是要劫走他找了四年的人。

呵!

岂能趁了他们的意?

随后愤然走出了房间,向事发地点而去。

西楼来到的时候,战斗已经接近尾声,对方的人损失惨重,而勾魂楼这边除了手下受点轻伤之外,并没有什么损失。

对方的人又看见是西楼,立即吓得魂飞魄散,一股脑带着剩下的人逃了。

“一个不留!”

听到命令的属下,快速追去。

西楼的目光一下子就注视到了被保护得很好的马车。

此时!

锦娘走了过来。

“主人,这些人的穿着像是这一带的山匪。”

“哼!那就把这一带的山匪铲平了去填河。”

“是!”

西楼的目光自始至终都一直盯着那辆马车,他一步一步走过去,身上都是骇人的气息。

他寻找了四年的人。

现在终于落到了他的手里,他一定要好好折磨一番。

走到马车边上,西楼伸出了手想要撩开帘子,忽然手一顿,便撤了回去。

“把人带回去,送到本座的房间。”

“是!”

西楼甩了甩袖袍,转身离开。

……

夜音璃醒过来的时候,置身于一间宽大的,而且装饰极其奢华的房间内,浑身被捆绑得动弹不得。

呵!

还以为她醒来的时候会置身于类似于暗牢的地方,全身上下已经被大小型伺候了。

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房间里。

夜音璃动了动身子,还是她命人绑的绳子,表面看起来像是死结,其实是活的。

不过!

她现在并未着急解开,而是静观其变。

她此时穿的是夜行衣,脸上也蒙着黑布,就仿佛四年前西楼见到她时的样子一样,除了夜行衣已经不是当年的夜行衣,其他的没什么不同。

伸了伸僵直的脚!

也不知道被扔在这里多久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有轻微的脚步声由远至近,夜音璃不禁侧耳聆听。

脚步声在房门前停止了。

心都不禁提到了嗓子眼上!

“吱呀……”

房门被推开,一身白衣镶着金边的白袍映入眼帘。

等到那一头白发的俊美男子转头过来时,夜音璃眼眸微微一蹙,与此同时,西楼的眼眸也是狠狠的一眯。

“别来无恙!”

四年前了,终于再一次找到了此人。

“西楼公子自然是无恙。”

听到有些耳熟的声音,西楼眼眸微不可查的又眯紧了几分。

这个人是个女子!

而且他一定见过,不然怎么可能会对这个声音那么熟悉。

“你胆子到不小,今日本座倒要见识见识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说着便已经快速向她走来。

一把就扯掉了蒙住脸上的黑布,一看到有些熟悉的面孔,西楼一下子震住了!

“竟然是你!”

那个与当朝丞相许谨的义子许君识一起来到勾魂楼砸场子的女子,那个碰了他的白发让他一念之差放过的女子……

没想到竟然是她!

在他眼皮子底下晃悠都未曾让他发觉,她是有多自信?还是她认为自己笨到可以让她无法无天了?

“对,就是我。”

夜音璃没有多余的表情,而是定定的望着他,此刻西楼眼中满满是杀意。

她不能太激怒他。

否则一怒之下把她杀了,那就嗝屁了。

“呵呵呵……”

西楼竟被气笑了。

为什么眼前这个女子偏偏是她?

“很好,本座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不知天高地厚,什么叫生不如死!”

迷离中带有些沙哑的声音,愤恨凝聚于眼眸之中,他带给她的是如面临死亡的压迫感。

“大刑伺候、挖我双眼、断我四肢、人彝还是把我开膛破肚?你西楼无非也就这种手段而已!”

原本要离开的西楼,听到这些立马转过身来。

“知道的还真不少,本来是打算将你剥皮抽筋的,现在想想,应该玩点更有意思的。”

于是!

他反而蹲了下来。

抽出一把锋利的匕首。

这把匕首不知道取了多少人的性命。

“你这张脸生的极好,不知道被匕首划过之后会是什么样?”

缓慢的动作是他一贯的作风,他就是喜欢看到别人眼睛里深深的恐惧,和那凄厉的叫喊声。

“无非是破相而已!”

不就是毁容吗?有什么可怕的。

当然了,能不毁容那是最好的,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你倒是从容淡定。”说着匕首已经放在了她的脸上,一点一点的在她的脸上游走,并没有刺破她的皮肤。

冰凉的触觉,让她不由得慢慢屏住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