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鸡肫,龙族还有一种家禽叫做鸭……”

赵媤滔滔不绝的说着,等她说完一抬头,发现洛森杰的周围冒出了好几个脑袋。

汤米特嘻嘻的笑,“教练,叫你说的我们的馋虫都给勾出来了,什么时候带我们大伙去搓一顿?”

自己正想组个观光旅游团呢,这帮小家伙们倒自己送上门来上了。

“老实说,吃惯了龙族的各种美食,冷不丁的一回来,还真是吃不习惯呢,好在我有先见之明,这次回来带了不少好吃的。”

微微一笑,“今天中午都留下来吃饭,一个也不许走。”

说完又对洛森杰道,“今天中午就给大家做一道白斩鸡,至于卤鸡爪,暂时还做不到。”

洛森杰一时没明白,赵媤所谓的做不到是什么意思,不过等他到了龙族就会发现,原来卤鸡爪子都是十斤八斤的卤的,一只鸡两个爪子,还真没法卤。

天气晴好,远处的森林尽收眼底。

空气中弥漫着龙族特有的茶叶的香味。

在一处棒棒糖的敞开式屋顶,一张茶桌,刑天熟练的烫杯倒茶,不一会儿的功夫倒了四五杯茶。

一一递给对面坐着的,衣着考究的男士们。

其中一个穿着银灰色休闲装的男子,轻轻的抿了一口,“这水的味道香是香,可还是喝不大习惯。”

刑风有意把整个空中城,都搬到龙族里头去,他们几个自然有收到了风声。

个人友谊是一码事,搬迁这种动摇到家族根本利益,即使他们说了也不算。

不过在座的几位也明白,刑天,也没指望他们能立即答应下来,他今天约他们来,摆足了姿态,就是想从他们嘴里得到一个承诺。

男子汉大丈夫一诺千金,只是这个承诺哪是那么好给的,须知他们代表的不仅仅是自己。

倘若只是一个人的事情,他们可以拍胸脯的保证,可是一经牵涉的家族……

“这茶叫做云雾茶,生长在我们龙族最高的山上,并且整个山头拢共只有五颗,每年能够采到的也就那么一点。”

刑天端着茶杯,先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然后再慢慢的品尝起来,“茶的东西,牛嚼牡丹般一口喝下,未免可惜……”

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浅浅喝一小口,“品茶品茶,讲究的就是一个品字。”

旁边那个穿暗红色西服的男子,学刑天的样子端起茶杯,先凑到鼻子底下闻了闻,然后去小小的抿了一口,茶水在嘴里来回的滚动之后,才慢慢的咽下。

细细品尝感觉之后,“你说的不错,刚入口的时候涩涩的,甚至还有点苦,喝下去之后不仅唇齿留香,回味起来竟然有点甘,待会儿你可得让我带点回去,孝敬孝敬我家老爷子。”

红色西服的男子能说出这样的话,也就是表示,回家会好好的劝一劝他们家的族长,至于能不能办好,他其实心中也没底。

对于刑天来说,有这么一句话,其实也是够了,毕竟人走茶凉,何况他这杯茶已经凉了有20多年了。

不过另外几个男人,还是如第一个一般,以喝不惯这种茶委婉的拒绝了。

“来来喝茶喝茶,咱今天只喝茶,不谈其他。”

毕竟都是一起光屁股蛋长大的,就这样拒绝了刑天,到底有多少抹不开面子。

那个穿银灰色西服的男子,不由提起了其他的话题,“都说龙族那边物种丰富,很多东西都是咱们这里所没有的,拓刑你给我们讲讲。”

刑天放下茶杯,“再说龙族的事情之前,这件事我必须更正一下,现在我已经不叫拓刑了,我改了名字,大家叫我刑天吧!”

“刑天!”众人默默的念了两遍。

那个爽快的红色西服,从小就和刑天关系特铁,闻言不由挑了挑眉,“这名字一定有什么深意,不如给我们讲讲?”

毕竟20多年没见了,这刚见面就挖别人的隐私,似乎不太好,其他人连忙制止。

刑天却不在意,摆了摆手,“这名字倒没什么深意在里头,不过我给自己定了姓,姓刑名天,我的儿子叫刑风,女儿刑雪,孙子叫刑初。”

“这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另外几个男子也来了兴趣。

“意义当然是有的,大家有没有发现,在咱们这里过了五代之后,谁还记得自己的曾曾曾爷爷叫什么名字?”

顿了顿,“虽然我们大家口口声声说家族,可是我们真的有家族吗?家族的概念在诸位心中又是什么?可是在龙族那里不一样,每个人都有名有姓。”

他的目光透过众人投向远处,“也许子孙后代不记得,自己的曾曾曾爷爷叫什么名字,可他们的姓氏永远是一样的,不管百年千年万年永远都不会变,这才是真真正正的家族传承,他传承的不是利益,而是一种信仰和一种文化。”

“在龙族里不同的家族,有不同的家族文化和家族规定,每一个姓氏的族规都是不一样的,凡族中弟子都不得违抗,无视族规者将会被逐出家族……”

家族文化这种事情,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却不得不承认,龙族真是一个充满智慧的民族。

不过话说回来,龙族只是一个制造人的大集合,哪比得上他们木都族,受日月精华才从树木中孕育出来的聪明精灵?

只是1000年之后,这些制造人都如此发展迅速,而他们这些自认为得天独厚的精灵,还在运用着1000年前传下来的老规矩,他们是不是也该变一变了?

或许刑风提出来的全族大迁徙,就是一个改变的契机呢?

不过念头是这么个念头,大家也都知道这是好事,可是谁愿意带头来做这个改变?

就好比胳膊上生了一个烂疮,谁都知道它的存在是不好的,尽快挖了才是正理,可是因为怕疼,谁也不敢挖了去,就这么眼睁睁的看着它在那里溃烂。

最后可能,并不仅仅只是这么一个烂疮,有可能整条手臂都腐烂,最后不得不痛下决心,把它切除了去。

一时间各人心思各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