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看向南凌睿,见他又大虾米样地趴在马背上,她想着现在别人拿剑架在他脖子上,他估计都没力气将人打开。她不答山坡上那人的话,一波箭雨袭来的空挡,端坐在马上的身子飞身而起,足足有五丈之高,箭雨按照她的指示,绕过盾牌从高处向躲在盾牌后放箭的人身上射去。

就在这时,山坡上忽然飞身起来一人,那人一身蓝色裙装,同云浅月一样一跃数丈,催动真气,顷刻间将云浅月挡回的即将打在盾牌后面人身上的箭雨挡了回去。身形优美,曲线流畅,武功端得是漂亮。

云浅月赞叹了一声,果然不愧是蓝家的家主,看来几日前是被南凌睿影响了。

“蓝美人,我竟然不知道你这么想我,居然在这里拦截要我。你早说嘛,何必暗中放箭,我也正想你呢!”南凌睿一见蓝漪,眼睛顿时一亮,趴在马背上的身子直直坐起,要多端正有多端正,疲惫一扫而空,面上笑开了颜,要多风流俊美有多风流俊美。

云浅月翻了个白眼,想着南凌睿没救了!蓝漪成了他的兴奋剂了!

蓝漪仿佛没听见南凌睿的话,甩开箭雨,飘身而落,对云浅月道:“云王府的浅月小姐果然名不虚传!”

云浅月没想到蓝漪识出了她的身份,想着蓝漪既然在这里设了埋伏,这里距离云城几十里地,说明她是先见过夜天逸了吧?是从夜天逸口中知晓了她的身份,还是径自推测出来的?她也飘身而落,坐回马上,淡淡一笑,“十大隐士世家蓝家的家主也是名不虚言!”

“蓝美人!你没听到我说的话吗?”南凌睿见他被蓝漪无视,想着不过几日时间,那个被他在天字二号房的惹得手足无措的女子倒是长了本事,知道说不过他遂不开口了。

蓝漪依然无视南凌睿,“浅月小姐好手腕,不声不响地盗走了玉玺。实在令我佩服。”

“蓝家主过奖了!好说!”云浅月勾唇一笑。

“喂,蓝美人,你我可有我请你喝酒的情意在,你怎么无视我?”南凌睿对蓝漪瞪眼。

蓝漪依然当没听见,“早先我去南疆,还当是谁派的隐卫拦截我,原来是浅月小姐。”

“我隐卫的伤拜蓝家主所赐,不过也怪他自己武功输一筹。”云浅月滴水不漏,语气有几分狡黠之色,“不过幸好被我又拿回来了,多谢蓝家主慷慨赠物。”

“我拦截在此,一是想看看从我手中夺走南疆玉玺的浅月小姐到底有多大本事。二嘛,想和浅月小姐赌一局。”蓝漪仿佛没听到云浅月最后那慷慨赠物四个字。

“哦?这是先兵后礼了!蓝家主请说。”云浅月挑眉一笑。

“我这里有一包**香。**香是我蓝家专门研究出对付有武功的人的一种散功散。只要我放出去,这香味即便你运功闭息也难以抵挡。”蓝漪拿出一个小小的布包,将手扬起,举着布包对云浅月道:“你我比武,一决胜负,你胜,我放你们三人离开。玉玺之事既往不咎。你败,留下他和南疆玉玺。”话落,她伸手一指南凌睿。

云浅月笑看着她问,“你知道他是谁?”

“我不管他是谁,在我的眼里他就是一个死人。”蓝漪看见南凌睿,恼恨之色明显。

“哎呀呀,蓝美人的嘴好毒。本公子如今活蹦乱跳的,你别瞎说。本公子还没与你成全风花雪月的好事儿,如何会成了死人?你小心守寡。”南凌睿立即不干了。

“等我封了你那一张嘴,再让你不能说话。”蓝漪话落,对云浅月挑眉,“如何?”

“不如何!”云浅月摇头,“我老远奔波而归,蓝家主这个赌局未免不合理!”

“你不相信你能赢我?”蓝漪扬眉,“云王府的浅月小姐不是向来天不怕地不怕,连皇上的圣旨都不怕,金殿之上当着各国来使和满朝文武敢毁皇上宝剑的人吗?怎么连一个小小的赌局都不敢应允?若说不合理这倒是,但那又如何?如今我占据有利局势,而你没有。要想从我这里安然过去,就得应赌。世间没有那么多的公平。”

“蓝家主说得不错!”云浅月淡淡一笑,“不是不敢应允,也不是怕赢不过你,而是……”她话说到一半,见蓝漪对她挑眉,她目光看向蓝漪身后,笑道:“我不想耽误时间,因为我想人了!”

蓝漪一怔。

“还算你有良心,知道想我了!”蓝漪身后忽然传来一声温润浅显的笑声,笑声未落,只见蓝漪手中的**香脱手向后飞去。

蓝漪一惊,猛地回头,向身后看去。只见她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人,那人一身月牙白锦袍,身形清瘦,容颜如画,正越过她含笑看向她身后,眸光温柔,说不出的雍容雅致。她立即就猜出了他的身份,这个人实在是好认,这副装束,这个长相,天下间认识他的人寥寥无几,但只要他站在世人面前,不认出他的人怕是少之又少。她挑眉,“荣王府的景世子?”

容景如玉的手掂了掂手里的布包,对蓝漪淡淡一笑,“这种东西害人,蓝家主还是少拿出来为好。”话落,他不再看蓝漪,对云浅月温声道:“还站在那里做什么?还不过来!难道你真要和她赌一局比武不成?”

“当然不!”云浅月摇头,双腿一夹马腹,打马向山坡冲去。

南凌睿和花落立即跟在她身后。

山坡上埋伏的蓝家的人都看向蓝漪,等着蓝漪示下,蓝漪并没再阻拦。

云浅月上了山坡,来到容景面前,也不急着下马,而是端坐在马上看着他,容景也看着她,两人目光相对,虽然在外人看来很是沉静,但两人眸底深处皆涌动着浓浓思念,片刻后,云浅月翻身下马,快走两步,双手抱住容景的腰,将身子贴近他怀里,声音哝哝软软地道:“容景,我饿死了,累死了,你要补偿我。”

容景轻笑,双手环住云浅月的纤腰,声音低软带着浓浓笑意,“好,我补偿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