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黄春艳在旁边看着赵文远放下电话,却担忧地对他说:“文远,你这样对张永贵说话,他有可能记在心上,以后给你穿小鞋。”
听到这样的说话,赵文远只是冷冷一笑,他回答说:“我不管他给我穿多大的小鞋。反正现在无论如何也得找到车,然后把杨主任送到县人民医院去。走吧,咱们一起在村里认真的找一下,我估计,这陈福荣不会跑太远,一定就在村里。”
黄春艳只好跟着赵文远跑下楼,赵文远去看过一下杨仪的病情后,就对留在这里的小护士叮嘱,叫她看住杨仪。
接着,他就和黄春艳一起跑到外面,然后跨上自行车,打算在这山南村完整地跑一趟,看能不能发现那辆桑塔纳,如果看到桑塔纳停在某个地方,那大致就可以知道陈福荣在哪里。
而这个时候,山南村村委会主任陈福荣,正跟几个村里的老板一起打麻将,乐得不可开交。并且他们谈着谈着,就谈起了黄春艳,开始说笑取乐。
刚才陈福荣接到了张永贵的电话,得知黄春艳要借车一用,他心里想着,这黄春艳年纪轻轻,准备要跟他竞选村委会主任,现在似乎是借机来下他的面子,让他威严尽失?因此,哪怕他让桑塔纳停在外面,对他没一点用处,他也不答应下来,就是不想让黄春艳得逞。
他在电话里对张永贵说:“哦?春艳她想借车一用?我现在有很重要的事要忙啊,张书记,你叫她明天再找我吧。”
说完后,陈福荣就没再会张永贵要说什么,直接就把大哥大电话关上,然后和那几个老板继续打麻将。他心想,张永贵虽然是山南村的村支部书记,可又能拿他怎么样。他的大哥陈福海在陆安镇的供电公司当一把手,二哥陈福达在陆安镇的一家国营企业当总经理。
有这样的后台,陈福荣在山南村可以说人从都会给面子。而张永贵现在提出的事,竟然跟黄春艳有关,他心想,这或许是黄春艳的一个阴谋。最近他已经把黄春艳视为一个对手,因此遇到这种事情,绝对要跟黄春艳较劲。
正当陈福荣接完电话后,就继续叼着烟打牌的时候,在他对面的那个老板黄达青突然笑着问:“陈主任,张书记找你有啥事啊?”
听到这样的问话,陈福荣立刻哼了一声,他对着黄达青说:“还不就是黄春艳这个婆娘,竟然说要把我用着的车拿去,这分明就是不给我面子,想让我下不了台阶嘛,她这个婆娘,就是逼着我退休,然后让我把位子让出来给她,我肯定不干。”
在场的几个老板都笑起来,而陈福荣一听他们的笑声后,又忍不住口爽,对着众人神秘兮兮地笑着,小声说:“并且,我还真想干黄春艳这个婆娘...”
这几个老板都知道,陈福荣已经是快要六十岁的人,可还是色心不改,他们又再次发起笑声来。笑完以后,其中一个老板说:“听说,最近陈景天想约黄春艳出来,不知道他成事了没有。”
陈福荣一听,立刻又哼笑起来,他对着众人说:“陈景天有什么能耐,他以为钱多,就可以摆平得了黄春艳,真的是傻,这会儿不让黄春艳的老公拿着菜刀追吗?是他亲口对我说的,我倒是想让他看看,我以后如何搞到黄春艳,不过这事,你们可不能随便说出去。”
而这个时候,赵文远和黄春艳已经找到了附近,当他们看到这桑塔纳轿车就停在村道的一边,在这附近有一户人家里灯火通明,这可是间占地四百平方米的村屋,肯定是有钱人家,他们心想,村委会主任陈福荣或许就在里面。
于是,他们走到这户人的家门前,按响了门钟。
陈福荣万万没想到,黄春艳竟然和赵文远会找到这里来,他瞎了眼,想着这会儿他可不能解释说,他所谓的重要工作,就是跟老板们打麻将。
然而,他却转念一想,黄春艳虽然是村支委,可又能拿他怎么样,于是他对黄春艳笑了笑,然后说:“哎,春艳同志,你怎么来这里了?要不,咱们一块打个牌,怎么样?”
看到眼前这个情形,赵文远已经怒不可遏了,可他还是控制住情绪,压低声音对陈福荣质问:“陈主任,你所谓的重要事情,就是在这里打麻将?你知不知道,在咱们卫生站,有一个危重病人,需要用村委会的公车,才能前往县人民医院接受救治,而你现在却是公车私用!”
陈福荣没想到,这个年纪轻轻的赵文远,竟然数落起自己来,他立刻对着赵文远说:“你算老几?别以为混个卫生站站长,就有多了不起?在我看来,你这个站长就是坨屎,有什么用?你们这种卫生站,鸟人也不去!”
听到陈福荣竟然这样侮辱自己,赵文远内心充满了激愤,可他却知道,现在跟陈福荣对怼是没什么用的。他只是对着陈福荣说:“你快点把车钥匙交出来!咱们卫生站有危重病人,急需用车!”
陈福荣没想到,赵文远竟然在这么多人面前,以这样的威逼气势,对他大声说话。而让他更不能接受的是,黄春艳也在场,并且冷眼看着他。他只是想着,如果他愿意就范,那他以后也不能在这些老板以及黄春艳面前抬起头来。
想到这里,陈福荣恼羞成怒,他毫不理会赵文远,只是继续着打牌。接着就对赵文远说:“我为什么要把车钥匙交给你?这本来就不合规矩!你如果有本事的话,叫张永贵来这里,看他能拿我怎么样?”
赵文远立刻对着陈福荣大声说:“我知道张书记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可我会把你公车私用的这个行为进行举报,我相信,一定会有人下来调查,你自己考虑清楚吧。”
陈福荣听到赵文远这样说,整张验即时变了色,他真没想到,赵文远懂这一套。他心想,虽然他的大哥和二哥在陆安镇的企事业单位担任要职,可这举报的事情,如果有真凭实据,而赵文远又执意要告他的话,那他的大哥和二哥也未必能保得住他。
然而,陈福荣为了保全面子,他还是没理会赵文远,只是继续打牌。
这个时候,一直没有发声的黄春艳,深知这个时候必须要给陈福荣一个台阶下,否则的话,只会让他继续抬杠下去,对事情没有任何的好处。因此她施展了软的一面,轻声对着陈福荣说:“陈主任,我知道你是个心胸豁达的村主任,不会把我这个亲戚的话放在心上,我现在只希望,你能帮忙一下,以后我会好好谢你,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