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初升,金黄的阳光洒落大地,又是一个阳光明媚的早上。
益都县衙的大门前,沈泽望着那益都县衙的匾额叹气。
唉,不出意外的话,以后这里便是自己每天点卯干活的地方了。放着的好好的自由自在的赚银子的事情不能做,却要来这里每天坐班,官本位社会的悲哀啊!
沈泽眼见着自己那住大宅子、养美丫鬟的梦想离自己逐渐远去,不由的涌起一种强烈的悲观厌世情绪,唉,这世道啊!
“哎,是沈公子来了,哦,对了,以后就是沈师爷了,以后同衙为官,还要请多多照顾啊!”曹典史今天神清气爽,走起来虎虎生风。
昨天迅速侦破黄县丞的案子,他也分润了一份功劳。如今县衙里的县丞没了,说不定自己的运气好,这屁股也能往上挪一挪呢。
沈泽心道:寒碜我是咋滴,你这家伙虽是个未入品流的杂官,但好歹也是朝廷命官啊,我他娘~的一个平头百姓,有什么本事照顾你?!
不过心中虽然嘀咕,嘴上沈泽倒是不好失了礼节,当下朝曹典史拱手道:“学生初来乍到,是要曹典史多多照顾学生才对啊!”
“哈哈,好说好说!走,进衙!”
…………
沈泽随着曹典史从县衙侧门进去,绕过瑞兽照壁,便来到县衙的前院。前院正中一条甬道,东侧两侧各有两排厢房。
此时的院子,都是越里进的院子,住的人地位越高,县衙也不例外。这县衙前院只是县衙一干杂役帮闲呆的地方。
沈泽也是来过县衙的,不过上次是被人拉着来打官司的,因此无心观察县衙的布置,这算是第一次仔细观察以后上班的地方。
沈泽随着曹典史顺着甬道往前走。甬道的尽头是一道仪门。穿过仪门,便看到甬道正中里着个亭子,亭中一块石碑,上书“公生明”三个大字。亭子后面便是县衙大堂了!
绕过这亭子时,沈泽见里面石碑后刻得是:“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十六个血红的大字!
这十六个大字正对着大堂,应该是专门写给大堂上的坐堂官看的!沈泽记得得这规矩好像也是太祖皇帝定的,天下府县衙署都需要立的。
县太爷若是在大堂问案,一抬头就看见这十六个血红的大字,估计是相当不自在的。当官的有几个心底真正无私的?!
怕是这大堂正对着这石碑,也是县太爷总在二堂排衙问案,没事儿不坐大堂的原因之一。
大堂和仪门之间的这个院很是宽敞,这便是县衙的正院了。大堂东西两侧各有一排有些破旧厢房。
沈泽随着曹典史绕过亭子,从左边一排厢房经过时,见那一排厢房的门楣上都嵌着一块石牌,上面分别书写着“吏房”、“户房”等字样,这应该是县衙六科房的吏员们的签押办公的地方了。
沈泽随着曹典史穿过大堂,便来到二堂所在的后院了,
后院县衙二堂的左右两边,也各有一排颇为陈旧的厢房门口,这两排厢房便是县衙里的各位官老爷老爷们日常办公的签押房了。
总体来说,益都县衙里颇为陈旧。
“为官不修衙”,是大明文官约定俗成的规矩。
大明的文官是流官,不像武将大都世袭。文官在一处任官,一般也就几年的时间,你修好了衙门,屁股还没做热乎就有调任了,平白便宜后任官员,为他人做嫁衣,自己还得个搜刮民脂民膏的坏名声,说不定还会被那些科道御史参上一本,到时更是吃不了兜着走。
据说在大明朝,就连内阁大学士办公的内阁值房,都低矮逼仄、破旧不堪,所以大明的官衙普遍破旧,也就不足为奇。
当然文官们日常起居所在的后衙,据说一般还是修缮的很不错的,只不过一般百姓是见不到的。当然,沈泽也没见过县衙的后衙。
沈泽和曹典史一路边走边聊,来到县衙二堂所在的后院。
“沈师爷先去见过县尊,回头咱们再聊!”曹典史指着二堂东首第一间厢房对沈泽道。
大明以左为尊,县衙二堂坐北朝南,这左手边便是东边了,因此这二堂东首第一间最大的厢房,便是益都知县张易的签押房了。其他几位县衙属官按照二尹三衙四老典的顺序,依次在二堂两侧的其他厢房办公。
“好的,曹典史你先忙!”
作别曹典史,沈泽整了整身上的衣衫,抬脚进入张知县的签押房。
这厢房其实沈泽是第二次来了。第一次来得时候,是作为被告来得,那时很悲催。
当然现在也好不了哪去,好好的赚银子的事情捞不着做,被人强制来做这个没什么银子赚的师爷。
沈泽进来时,张知县正在埋头案牍。他穿着一身得体的常服,颌下一缕青须打理得一丝不苟,双目炯炯有神,颇具威严。
所谓常服,并非指得是便服,而是官员日常办公所穿得官服。大明官服分常服、公服、朝服和祭服四种。当然后两种官服,外官是没有的,也用不到。
常服便是日常所说的补服,也是地方百姓们最常见的官服。大明的官员的常服,一般文官的补子饰以飞禽,武官的补子饰以猛兽。
至于公服,只有在大堂问案、迎接钦差等重大事宜时,县太爷才会穿。
沈泽进门后,恭恭敬敬朝张知县施了一礼:“学生沈泽,见过县尊大人。”
张知县抬起头看着沈泽,微笑道:“文浩来了,不必拘礼,坐吧!”
沈泽很随意的找了个座位大马金刀坐下。
张知县看着沈泽,见他一个没了功名的秀才,见了自己却没有一丝诚惶诚恐的感觉,不禁暗暗颌首:此等年轻人,必不是池中之物啊!
孰不知,沈泽来到大明这些天,虽然了解到了不少大明的信息,可是细节上并没在意。一般知礼的读书人,上官或是长者赐坐,一般都是欠着屁股坐,就坐一点凳子,表示知道分寸。
而沈泽不知礼的大马金刀的坐下,没想到却误打误撞,被张知县认为有魄力。
张知县看着沈泽道:“文浩年纪轻轻,却不但饱读圣贤书,连刑名也如此精通,真是青年俊杰啊!”
这句话,张知县倒不是客气,他是真认为沈泽是一个人才啊,想想啊,年仅十七,不但早就中了秀才,还有闲余时间去研究刑名,还如此精通,定是聪明绝顶之人才能办得到啊!
当然,如果不是张知县认为沈泽是个人才,也不会招揽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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