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从南宫寻的简单几个动作,如此察言观色,卫裳歌便知这邢夫人在王府的地位不简单,于是也不敢造次,十分有礼地欠身。

邢夫人很是满意地示意两人坐下,脸上这才见了笑容。

“裳歌,初入王府可有何不习惯?王爷一贯贪玩,性子还未稳,皇上这才着急非得给他指门亲事,才好管管他顽劣的性子。”

全不提昨晚卫裳芸的出现,邢夫人似乎是在试探卫裳歌,又担心她围了昨晚那么一闹,而心生出什么不满。

卫裳歌自是通情达理,斜眼看着一旁只当没听见人话,光顾着大吃大喝的人,浅浅扬起菱唇,“娘,裳歌知道,自会晓得分寸的。”

“恩,这就好,好了,吃饭吧。”邢夫人见卫裳歌并不健谈,也未强求,只是对着身边的林妈使了个眼色。

林妈点头很快便走出了院子,卫裳歌也未在意,只是默默地吃着自己跟前的菜。

南宫寻却眯缝着眼睛,似乎是要等待什么好戏般,用脚踢了踢正在认真吃饭的卫裳歌。

回瞪一眼,好在两人是在桌子底下用脚相互争执,否则这顿饭估计没法吃下去了。

桌面上,卫裳歌面不改色,而南宫寻依旧笑嘻嘻地夹菜。

只是一点也不夹給卫裳歌。

不多时,林妈便匆匆跑了进来,对着邢夫人耳边嘀咕了几声,便见邢夫人脸色大变,立即一拍桌案,大怒了起来。

“裳歌,你竟不是处-(子)?”

噗,嘴里的饭差点没吐出来,卫裳歌猝不及防,余光扫视南宫寻,他正一脸得意地用食指点着桌子,没有一点想要帮忙的意思。

卫裳歌将筷子放下,这才明白了邢夫人的意思,这古代结婚,尤其是大户人家或者王公贵族,翌日查(房)是必然的。

女子若没有落红,便会遭到被休的待遇,或者干脆被降为低等侍妾,从此成为人们的笑柄。

邢夫人的话虽然不大,好在屋子里除了林妈也再没了别人,可是看她那般严肃的表情,并不是像要给她台阶下。

眼神再次转向南宫寻,心里却气得牙痒痒,她总不能说,昨晚两人睡在一起,但是什么都没做吧。

要么,别人会以为王爷有生理问题,要么就会以为卫裳歌对这桩婚姻不满。

朝着漠不关心的人再次偷去求助的目光,可是这回,南宫寻索性架起了脚,拿起玉盘里的水煮鸡蛋砰得磕了一声,在那剥起鸡蛋来。

这明摆着就是等着看她好戏。

看着身边的人如此无耻,卫裳歌仅仅低眉了半晌,旋即就故作羞涩起来。

“娘,昨夜我们是在圆桌上,做的。”

将眼睛别开,似是不敢对视邢夫人,卫裳歌缓缓从自己的衣袖里掏出一张黑色的帕子。

黑色帕子,白色木槿旁,暗暗地可以看到一片血迹,虽然因为时间的关系,眼色有些暗淡,可是却能看清楚,那的确是血迹。

而邢夫人无疑认为,那是落(红)。

急忙示意林妈将帕子收走,邢夫人的脸上立即乌云转晴天,忽然拉住卫裳歌的手,一番安慰起来。

“裳歌,你多担待点,王爷年轻气盛,不知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