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她从未给过秦瀚森好脸色,若非秦洪海将这个唯一的儿子看得比金子还重,她早就拿出对付秦雨缨的那一套,对付那个小畜牲了!

不过碍于这么多人在场,赵氏到底没敢黑脸。

“姐姐啊,我可真是苦命啊,好不容易帮你把一双儿女拉扯大,他们如今就是这么对我的,你若在天有灵,就可怜可怜我这个给人当后娘的吧……”她又哭天抢地起来。

这话显然是想激怒秦雨缨,只可惜,后者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廉大人,外头围观的人太多,看来得委屈你在这审案了。”秦雨缨朝廉清道。

廉清点了点头,人言可畏,众口铄金,今日若不把事情当着这些百姓的面说清楚,明日不知又要冒出多少流言蜚语来。

桌椅很快按照衙门的形式布置好了,廉清坐在上头,冷冷看着赵氏:“赵凤芹,你偷窃凤祥轩的珠宝,被抓了个人赃并获,你可认罪?”

“青天大老爷啊,这铺子几十年前就是我秦家的产业,何来偷窃一说?”赵氏擦了擦眼泪狡辩。

周围的人闻言议论纷纷,不是说昨日那新过门七王妃和秦家分家了吗,莫非此事与分家有关?人人都爱看热闹,尤其爱看这深宅大院、王侯将相家的热闹。

亲眼目睹,简直比听说书还要有趣。

一时间,芷兰阁里里外外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不少人都伸长了脖子。

“凤祥轩昨日就已易主,你难道不知?”廉清又问。

“我不知。”赵氏摇头。

“大胆!昨日七王妃分得的所有家产,都是经你的手一一筛选后送去七王府的,你敢说你不知?”廉清怒而拍案。

赵氏吓得往后一缩,眼珠转了转:“人不都有记错东西的时候吗?我分明记得这铺子是秦家的,您这么一说,我才知自己记错了……难不成,因这点小事就要治我的罪?”

“一派胡言!”廉清再次拍案,“凤祥轩的掌柜何在?”

掌柜连忙上前:“小人在。”

“赵氏以往是否带人去取过珠宝饰物?”廉清问。

掌柜想了想,点头:“有,但次数极少,一年也就取个两三回。”

“一回取走多少?”廉清又问。

“少则一两件,多则三五件。”掌柜又答。

“那像今日这么多呢?”廉清指了指那作为证据呈上的满满三大袋珠宝。

掌柜摇头:“回大人的话,像今日这么多,从未有过。”

这下,就是傻子都听出来了。

赵氏脸色一白,阴狠的目光扫向秦雨缨:“大人有所不知,我其实只取了两三件而已,是这不孝女派人栽赃诬陷……”

“住口!”廉清也是怒了,他还从没见过这么能睁着眼说瞎话的人,“本官亲眼看见你手上拿着这只沉甸甸的包裹,难不成本官也在诬陷你?”

赵氏冷笑一声:“呵,昨日秦家与这不孝女与分家时,大人你鞍前马后地为她打点,帮着她冤枉我又有何不可?”

她说得有模有样,一时间众人哗然,若事情的确如此,那赵氏十有八九就真是被冤枉的。

啧,天子脚下,朗朗乾坤,难道出了这种刁蛮王妃糊涂官?

“大胆!”廉清闻言一拍桌子,气得脸都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