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过来嘛,真是的,难道还要我亲自过去伺候你不成?这么大牌……”凤栖梧嘟了嘟嘴,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
封欧冷声道:“你坐在浴缸里面就好了,我能自己洗。”
凤栖梧:“我才不相信你说的话呢,师傅说了,男人的话最会骗人,你不想我伺候你洗澡,其实心里巴不得想我伺候你呢!”
不一会儿,凤栖梧就来到了封欧身边,再是氤氲朦胧的水汽,也遮不住女人姣好的身材,封欧眉头紧皱,被她逼得步步后退。
“你怎么还躲啊,都说了一起洗澡啊,你一个爷们,我都不嫌弃你,难道你还嫌弃我不成?要不是看在你从小都没碰过女人的份上实在太可怜,我才不愿意和你一起洗澡呢!”
“你不是要治病么,也总得让我把把脉看一看疑难杂症出自哪里吧?”凤栖梧胡言乱语的说个不停,脸上宛如染了胭脂般粉嫩红润。
“砰!”的一声,封欧被她逼得来到浴室的最角落,身子撞上了墙。
凤栖梧趁此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瞪大眼睛凶狠道:“磨磨唧唧的还是不是个男人,给我脱!”
话一出口,她便上下其手。
封欧身上的衣服立刻被她搞得一团糟,女人用力扯着他的衣领,把他勒的有些喘不过气。
“凤栖梧,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封欧压抑着声音,恶狠狠的盯着她。
凤栖梧仍埋首扒拉着他的衣服,口齿不清的说:“脱、脱你衣服啊!”
封欧深呼吸了一口气,女人的柔软一直往他身上挤,真是要命……
就在这时,凤栖梧抬起了头,饱满的红唇嘟起,似是邀人品尝,带着点孩子气的撒娇:“老公,你的衣服怎么这么难脱,我都脱不下!”
“轰!”脑子里残存的理智全都被烧光了。
封欧眼中泛起一抹红光,忽然抬起手将凤栖梧给死死按在怀里,声音哑的厉害:“我是谁?”
凤栖梧小声的笑了起来,模样娇媚可人,软软道:“你不是封欧吗?你是我的老公啊。”
他的手滑落在她的腰上狠狠捏住,那柔软的触感令人着魔,低下头正要采摘那朵芬芳迷人的红唇,忽然这时——
凤栖梧脚步一滑,整个身子都往后倒去!
封欧眼疾手快,将她往上拉起,“砰!”的一声,他先一步倒在了地上,又是“砰”的一声,胸口处传来一阵钝痛,女人的头撞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眉头一拧,胸口传来的痛楚立刻将他身上的火给熄灭了。
低头一看,凤栖梧正安安稳稳的躺在他怀中,还砸吧了一下嘴,睡得真香。
封欧注视了她许久,见她睡得无比安详,再次败下阵来,认命的帮她收拾整理好。
喝醉酒的女人,果然不能和她讲任何道理,无可理喻到极点。
第二日,当天空中第一缕晨曦突破暗色云层,凤栖梧的生物钟准时响起,睁开了眼睛。
第一眼看见的是封欧那张英俊的帅脸,可能是睡梦中的缘故,让他的脸增添了几分稚气。
凤栖梧眨了眨眼睛,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于是又闭上了眼睛。
3、2、1——睁开!
出现眼前的还是那张帅脸。
凤栖梧眉头一皱,眼里闪过一抹疑惑,稍一回想,昨晚发生的一切瞬间回笼。
她眼睛一瞪,赶紧掀开棉被一看,心里一片惊骇……她竟然什么都没穿!
凤栖梧吞了吞喉咙,被子紧紧的裹着身子,心跳的有些厉害,记忆出现的断断续续,但大体的情况她还是能理得出的。
昨天,她好像强行把封欧的衣服给脱了下来,还硬是要别人和她……一起洗澡……
她不敢看向封欧,小心翼翼的下了床,赶紧找了件衣服穿了起来,然后凝神静气,面向朝阳盘腿打坐,冥想练功,压下脑海里纷乱的思绪!
等凤栖梧结束了修炼,活动了下僵硬的身子,一转头,就看见封欧已经醒了过来,躺在床上幽幽的看着自己。
她身子一僵,尴尬的笑了笑:“呵呵,你什么时候醒的啊?”
似是觉得太生硬了,她又说了一句:“昨天发生了什么事情啊,怎么我一早醒来,你是睡在床上的?”
话一出口,她脸上划过一抹懊恼,这么说也不对啊……
“你别误会了,我不是说你不能睡在床上,只是你之前都是睡在地板的,所以看见你睡在床上有些吃惊。”
封欧觑了凤栖梧一眼,没有说话,而是挽起了衣服,不一会儿,就看到他的腹肌处出现了一大块黑红色的淤肿。
凤栖梧看见这个伤痕时,心底有些虚,但还是不得不硬着头皮的问道:“你这伤痕是从哪里弄得啊,看着好严重。”
封欧这时开口了:“被某个忘恩负义的人给打的。”
凤栖梧愣了愣,心里更虚了,小声说:“忘恩负义?会不会是你和你朋友之间有误会啊?”
封欧觑了她一眼,幽幽的说:“我帮了她,结果她脱光了我的衣服,看光了我的身子,硬是抱着我要我和她一起洗澡。强吻了我不算,我还被她给打了,你说这不是忘恩负义是什么?”
凤栖梧眼睛一瞪:“喂!你说谁强吻呢,我昨晚根本就没吻——”
话语一滞,凤栖梧低垂着头,都想拿头撞地了,脸色后悔至极,她怎么……怎么就这么傻的中了封欧的计了!
封欧眼底划过一抹笑意,面上淡漠道:“哦?原来凤小姐还记得昨晚对我所犯下的恶行。”
凤栖梧撇了撇嘴,既然被识破了,她也没什么好害怕的,反而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无畏感。
“那你想要怎么样?”她神手撩了撩额前的碎发,故作轻松的说。
看都看了,她一个女人都没说些什么,封欧一个男人,难不成比她还更注重自己的清白?
凤栖梧脑海刚闪过这个念头,下一秒封欧竟是无比自然的点了点头,“我要补偿。”
她微微有些无语,“你想要什么补偿?”
我都没跟你计较看光了我的身子呢……可惜这句话她只敢在心里想想,毕竟昨晚,的确是她硬是逼着人家脱的……
凤栖梧深呼吸了一口气,出于对封欧这位比24K金还要真的纯、情、处、男、第一次被异性看光身子的同情,她大方道:
“只要是不逼迫我做不喜欢的事情,和做我做不到的事情,我都答应。”
末了,她又补了一句:“下不为例,只是看了下你的身子罢了,不要这么矫情。”
封欧眉头一挑,感觉凤栖梧似乎误会了什么,不过只要结果是他想要的就行。
“没有问题,我现在还想不出来,等以后想出来了,我再告诉你。”
凤栖梧狐疑的看了封欧一眼,总感觉这个男人似乎在酝酿着什么阴谋,不过一瞬,她又耸了耸肩,无所谓了。
反正她们迟早都要离婚的,几年后就是陌生人。
凤栖梧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准备去浴室换衣服,封欧这时忽然问道:“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你怎么一直拼命的喝酒?”
她身子一顿,自嘲的笑了笑:“心情不好,那就喝酒呗,说给你听也没关系,我被一群坐井观天,狂妄自大的白痴给气晕了,所以就发泄了一下。”
想起昨晚她喝醉酒后的模样,封欧眸色微暗,这种发泄还是少来几次比较好。
他抬起头看她:“要不要我帮你收拾他们?”
凤栖梧愣了愣,心里划过一抹暖流,摇了摇头:“不用了,跟白痴生气,岂不是拉低了自己的档次,也变成白痴了?”
封欧不置可否,没有回话。
凤栖梧不知想到了什么,低头咬了咬唇,脸上一片纠结,最后还是眼睛一闭心一横的说:“我问一下,你会介意我的职业吗,会不会觉得很丢脸,上不了台面?”
封欧眉头轻蹙,反问:“你怎么会有这个想法?”
“你的职业是清风观观主,普通一点就是一个道姑道长,不仅能算人吉凶祸福,还能降妖除魔为社会做贡献,比只会压榨劳动人民的资本家好多了。”
凤栖梧本来听的直点头,可是越听到最后,怎么就感觉有些不对味了呢?
想起了后面那些话都是她醉酒后的胡言乱语,她凤眸微瞪,有些恼怒的看着他。
封欧眼底划过一抹笑意,趁着小狐狸就要炸毛前说:“这是一个很高尚的职业,我很敬佩,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落字铿锵有力,果敢坚决!
凤栖梧心中的不满立刻散去,嘴角轻勾,大手一挥笑眯眯的说:“好!就冲你这句话,以后你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我给你打个八八折!”
她轻咳了一声,别过头去有些别扭的说:“还有,谢谢了。”
封欧怔愣了一下,嘴角勾起了一抹极其浅淡的笑意,转瞬即逝。
他站了起来,从抽屉里找出了一张卡,走到凤栖梧面前递给她。
凤栖梧不明所以,接过卡翻了翻:“这是什么?”
封欧神色淡淡,言简意赅:“我的工资卡和你去罗鸣那边抓鬼的酬劳。”
凤栖梧觉得自己拿着一个烫手山芋,立刻将手中的卡给塞了回去,封欧退后了一步,不接受。
“你给我工资卡干什么啊?”她问。
封欧反问:“老公给老婆工资卡不是天经地义的事吗?”
饶是凤栖梧聪明的小脑袋瓜都被封欧绕的有些晕了,“说是这么说,可是我们只是契约结婚啊……”
“但我们是真的领证了。”封欧面不改色的说。
他看着她:“你其实不用这么犹豫,说好的结婚后互不干涉,我也不会干涉你,你现在是我封欧的妻子,我就有对你履行老公这一职责的义务。”
“我的妻子,想买什么就买什么,钱想给谁就给谁,不需要看人脸色。”
凤栖梧心里一暖,既然别人这么说了,她也不再矫情的推拒了。
她勾唇一笑,忽然跳到了封欧身边,手撑着他的胸膛低低的说:“封先生,你对我太好了,就不怕我最后会离不开你,死缠着你不放么?”
封欧对她时不时的调戏已经免疫,低垂着头认真的看着她:“你会么?”
男人幽深的眼眸如一汪看不见底的墨泉,凤栖梧第一次被这眼神勾得有些失神,她很快就反应过来,自动退后了几步,别过头去:“当然不会。”
“我还有很多重要的事情要去做,绝对不会为了一个男人要死要活。”
封欧垂了垂眸,心里思绪难辨。
……
吃完了早饭,凤栖梧开始给封欧处理淤肿的伤口。
她的手法很娴熟,甚至还给他扎了几针,将他手臂上的淤血和身体里的阴森死气给排出了一点。
修长如玉的手提着一个镊子,将绑在手臂上的纱布完美的打了一个结,大功告成!
凤栖梧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抽出一张纸抹了抹脸上的汗水,给封欧包扎伤口不难,难得是用身体里的灵气逼出封欧身上的死气。
越到最后,封欧身上的死气就越难排出。
封欧眼睛微眯,问:“你好像经常处理伤口?”
凤栖梧点了点头,理所当然道:“练功嘛,哪有没受伤的?三天两头身上添个疤,很正常。”
“可你的皮肤看上去很好,看不出有一点疤痕。”他道。
“那是自然,毕竟我们修炼之人吸收了天地精华,身体的恢复速度都比普通人要好,如果按照普通人的修复能力,那我也不用见人了,估计全身上下都是疤。”
凤栖梧边说,边站了起来甩了甩手,其中一只手刚好甩到了封欧面前,他眼神一凝,将她的手腕给抓住。
凤栖梧愣了愣,“怎么了?”
封欧指了指她微红的手腕:“你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
其实也说不上是伤,就是手腕处有片红痕,还微微有些肿,只是在她白皙肌肤的衬托下,红的刺目。
“哦,这个啊,就是你的真爱从公寓外闯进来时,我正在施法,而她却一脚踩碎了人偶把我的法术给打断了,所以我受到了一些反噬,手腕那里算是烫伤了。”
凤栖梧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说。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封欧眉头轻蹙,站了起来:“烫伤么?你先坐下来,我给你处理伤口。”
凤栖梧连忙道:“哎,不用啊,小伤而已。”
“小伤也是伤,你帮我处理一回,我也帮你处理一回,很公平。”封欧轻飘飘的说,成功让凤栖梧闭上了嘴。
好吧,的确公平。
封欧在储存室找到了另一个特大号的医药箱,打开一看,里面放着各种医用药品和伤口处理器材。
他沉默了一会儿,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不一会儿,手机里传来别人打着哈欠的声音:“喂?我的封少啊,难得见你一早就打电话给我哎,不会是又发病了吧?你先别急着砸墙啊,我上次留了几个镇定片在——”
“烫伤怎么治疗?”封欧打断道。
“烫伤?”
李俊杰愣了下,下意识的说:“很简单,先用生理盐水或消毒液清洁患处皮肤,然后使用烫伤膏4-6小时涂抹一次,保持烫伤部位通风,避免沾湿,扎纱布要透气。”
他刚一说完,又问:“哎,你烫伤了吗,怎么——”
没等他说完,封欧就挂断了电话。
凤栖梧听到动静,转头一看,立刻被吓到了,纱布?封欧手里竟然还拿了有纱布!
“不行,绝对不行!我绝不允许自己的手这么难看,坚决不包!”她将手护在胸前,就像是护着崽子的母鸡,凶狠的瞪着封欧。
封欧不肯让步:“你烫伤了,需要包扎。”
“呸!你别以为我在山上长大就以为我读书少很好骗,我这只是见红了而已,又没见血,凭什么要包扎?”凤栖梧坚决将手的贞操拥护到底!
封欧盯着她:“这是最专业的医生给我的建议。”
“那你绝对是被人骗了!”
在凤栖梧的强烈抗议下,封欧又打了一个电话给李俊杰。
详细的描述了“病情”之后,李俊杰笑了笑,调侃道:“我当是什么烫伤让你这么着急,原来只是被小小的被烫了一下而已,刚刚我还以为是被烫到出水泡了。”
他也不卖关子,当即道:“很简单,擦点凡士林就好了,要么芦荟膏也行啊,消消肿镇定一下就好了。”
说到这里,他话语一顿,暧昧的问:“哎,到底是不是你烫伤了啊,还是那位凤小姐?”
封欧再一次毫不留情的挂断了电话。
抬起头,凤栖梧还在生气的鼓起了嘴,见封欧看过来,她别过头去哼了一声。
封欧低下头,找出了一只芦荟胶,走到凤栖梧面前,蹲下身子帮她涂抹了起来。
凤栖梧身子微僵,男人粗粝的手掌划过她的手腕,有些痒,也有些酥,带起一阵轻微颤栗。
芦荟膏一片清凉,然而她的身体却热了起来,心脏都跳快了几步,呼吸变得有些急促。
只是擦个芦荟膏而已,怎么像是在服酷刑?
好不容易等封欧的手从她腕上离开了,凤栖梧立刻站了起来,退后了几步与他拉开距离,用手作扇风状。
室内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凤栖梧吐了口气,“你——”
这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封欧拿出手机,看到来电人,动作一顿,接了起来。
“喂,晓夏?”
凤栖梧听闻,立刻转身走入了卧室。
封欧看着她离开,眸子一片晦暗。
“封欧,你有空吗?我们好久没聚在一起吃饭了,今天能出来吃一顿吗?”
罗晓夏小心翼翼的开口,末了,又补了一句:“当然,如果你没空很忙的话,那就不用了,我只是有些想你了,每天都想要看看你,才会觉得你还在我身边,没有离我而去。”
封欧在这一瞬想了许多东西,这几日他的确对晓夏冷了点,心底升起一抹愧疚,他淡淡道:“好。”
罗晓夏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就知道说这些话能够让封欧过来。
“好,我就在别墅这里等你,不见不散。”
“不见不散。”
封欧挂断了电话,沉吟了一会儿,走去卧室敲了敲门。
哪想手不过是轻轻一推,门就被推了开来。
印入眼帘的是一双又白又嫩的大长腿,在他面前晃啊晃,晃啊晃。
凤栖梧转过头来,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立刻捂着胸口尖叫了一声!
当然,她不是没穿衣服,只是把勒得疼的胸.罩给扯了下来了,衣服下都是真空的。
封欧眼神非常好的看到了那抹挺翘,就连那小小的细节都看的一清二楚。
“你进来怎么不敲门啊!”凤栖梧都要抓狂了!
封欧别过头去:“凤小姐,这貌似也是我的卧室吧,你怎么不锁好门?”
凤栖梧瞪着他:“得了便宜还卖乖!”
封欧转过头认真的看着她:“问题是我根本不想得这个便宜。”
凤栖梧:“……”
封欧想了想,还是隐晦的提醒了一下:“下次就不要这么随便了,比如躺在床上看东西什么的,毕竟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住,还是注意点好。”
凤栖梧打开衣柜,拿起了一件浴袍披在了身上,将额边的碎发抚在了脑后,略有些不自在的说:“嗯,我知道了,你下次也要记得敲门,毕竟这里不是只有你一个人住。”
封欧神色淡淡:“知道了,等一下我要出去一趟,你有什么计划?”
凤栖梧耸了耸肩:“没什么计划啊,随处溜达一下看能不能拉点生意来做。”
封欧眉头一皱,想起了她之前说画的那些“宣传单”,有些头疼。
“你有我的工资卡还不够么?”他盯着她,寡淡的脸色透着一股凝重肃穆。
凤栖梧怔了怔,随后勾唇一笑,将身子靠在墙上悠悠的说:“虽然靠男人的滋味很爽,可是我不喜欢靠男人,怎么,你不喜欢我出去捉鬼么?”
她状似不经意的问。
封欧摇头,他只是怕被人请去喝茶,生出不必要的事端。
脑海灵光一闪,他提议道:“这样吧,我把封磊的电话号码给你,你要去什么地方都可以打电话给他。”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赶紧跟你的真爱约会去吧!”凤栖梧不耐道,走到封欧面前将他给推搡了出去。
封欧不得不往后躲避,两人一推一躲,他就这么被凤栖梧给推到了门口。
他张了张嘴,还想要说些什么,凤栖梧就朝他眨了眨眼睛,手摆了摆:“拜拜~”
“砰!”的一声,门被她毫不留情的关上了。
封欧一脸晦暗的看着门好一会儿,手机铃声再次响了起来,他转过身子接起了电话。
凤栖梧返回卧室换了一身衣服,拿出了九宫八卦盘,手中拿着一条不知名的黑色头发丝,凝神静气的推算今日的行程。
“6月28日为辛日,时为夏至节中元,阴遁三局,吾坐于西面,为兑七宫……”
随着她念念自语,八卦活盘不停被她拨动,忽然,凤栖梧伸手按住,八卦盘停在了某一位置。
“离九宫(南方),天盘天冲(属性为木)为吉星,神盘太阴(属性为金)也为吉星,现生门,但是金克木……”苏婉桐沉吟了一会儿,眼中幽光一闪:“南方吗……”
“叮咚!”忽然这时,别墅传来一阵急促的按铃声。
凤栖梧打开了门,人还没看见声音先传到:“嫂子!奉我表哥之命,前来做护花使者!”
下一秒,封磊那奶油小生的面容出现在她眼前,脸上一片笑嘻嘻的说。
凤栖梧也不客气,问:“我算了下,今天南方我会有意外收获,旺横财,从别墅出去,南边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
封磊沉想了想,眼睛一亮:“别说,南边的话还真有一个能玩的地方,那个地方,也算的上能收获钱财吧。”
凤栖梧眉头一挑,有些好奇:“什么地方?”
封磊意味深长的笑了笑:“那可是一个好地方,最纸醉金迷的销金窟,穷人的天堂,富人的地狱,一念下去,生死由命,富贵在天!那就是——赌场!”
坐上封磊风骚的红色座驾兰波基尼上,凤栖梧绑好安全带,漫不经心的问了句:“雷震子没有跟你来?”
一提起雷震子,封磊嘴角抽了抽,“那个歪果仁,还是算了。”
“你们关系很好?”她问道。
“不算好,我们在商业上是竞争对手,嗯,就像是敌人般的存在。”
车顶的天棚被打开,一阵风吹来,凤栖梧扬了扬头,用青葱手指抚了抚头发,淡淡的说:“敌人可不会和敌人坐在一起调查破案。”
封磊也想起了昨天发生的事情,脸色微黑:“那只是一次意外,他硬是要缠着和我一起过去。”
凤栖梧轻“嗯”了一声,“这种人还是少点接触为妙。”
语气淡淡,像是随口一说。
封磊没有多想,附和的点了点头,“是啊,我也是这么想,歪果仁,道不同不相为谋嘛!”
不知想到了什么,封磊眉头纠在了一起,犹犹豫豫的开口:“嫂子,那个人偶,我之前碰了它,不会倒大霉吧?它……会不会找上我啊?”
凤栖梧瞥了他一眼,见他无比忐忑的表情,不由“噗”的一声笑出声音来,“你就放心吧,不会来找你,她只会来找我。”
封磊先是松了口气,紧接着又提起了心来,担忧道:“嫂子,你不会有事吧?那个人偶怎么会来找你啊,难道是只认准了你?”
“对,因为我拿走了她最重要的两件东西,她必须得要回来,才能在人间里继续生存,否则迟早都会魂飞魄散而消亡。”
她将头转向窗外,透明的玻璃窗倒印出了她清澈的面容,尤其是那双如烟雨般朦胧的双眼,甚不真切,偶尔有金色光芒一闪而过。
“做我们这行的,迟早都是要出事的,早和晚的区别而已。”
封磊神色一滞,下一秒,凤栖梧就已转过头来,笑的如狐狸般狡黠:“骗你的呢,你不会真的信了吧?”
封磊长长的吐出了一口气,心有余悸道:“嫂子,你能不能别说些那么玄奥的话啊,看起来真的会成真一样,挺可怕的。”
凤栖梧不置可否,没有说话,若是封磊能转过头去看,定会发现她此时的笑意寡淡的近乎凉薄。
会不会出事,谁知道呢……
很快,车子就开到了奥斯赌场。
封磊将车钥匙给了泊车小弟,跟凤栖梧兴致昂扬的介绍,“这个赌场才新开一个月,生意挺火爆的,里面能玩的游戏非常多,最关键是信誉很好,从来都没爆出欺诈新闻。”
相比起封磊的兴奋,凤栖梧则有些兴致缺缺,“一个建立在坟地上的新赌场,阴森死气那么重,靠着赌博的横财来冲去死气,有什么好兴奋的。”
封磊的兴头瞬间被一盆冷水浇落而下,冻成冰渣。
凤栖梧瞥了他一眼,“怎么,不信?”
她伸手推开了那扇俗气又令人迷醉的金色大门,内里的喧嚣喝彩声从耳边飞掠而过,清脆的声音偏偏就是能完整无误的传入到封磊的耳朵里:
“这个赌场的开发商从前年开始就买下了土地,工程方原本是想要建成酒店的,但搁置了一年都没有动工,不是不想动工,而是总是意外频出,是不是?”
“一年后,开发商忽然又宣布说要建成赌场,然后加班加点,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硬生生就用四个月就建好了赌场,是不是?”
“这里的赌场还没有闹出任何不良事件,那是因为建造赌场的人官运极大,全都给压下来,是不是?”
连连三个是不是,把封磊的脑子都有些绕晕了,他连忙拿出手机查了下,越看越心惊,前面两条都对上了,就是后面那条……
封磊神色一阵变化莫测。
凤栖梧甩了甩头,总结道:“从坟地上动土,就像是从太岁头上动土一样,能够顺利完成才怪,要不是被人提点了下,恐怕是有生之年这块地都要荒废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眉头一皱:“不过建成了赌场,未免也邪门歪道了点。”
她转过身子,朝封磊伸出了手。
封磊怔怔的看着她,一脸迷茫。
凤栖梧眉头一挑,如女王一般发号施令:“愣着干什么,给我筹码啊。”
封磊红红火火恍恍惚惚的去兑换了筹码,当把筹码交到凤栖梧手上时,还有一种极度不真实感。
凤栖梧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拿了一个最小面值白色筹码,道:“昨天你受惊了,今天好好玩放松一下,压压惊。”
封磊怔怔的看着她离去的背影,忽然回过神来道:“哎,嫂子!一块钱你玩不到什么东西啊!”
等他追上去的时候,就看见凤栖梧站在一台老虎机面前,通过服务员将筹码换成了游戏币,随意的投了一个币进去,然后拉了下把手。
封磊气喘吁吁的跑到她身边,手上还拽着一个大袋子,“嫂子,我还是给你一W块,赌场里随随便便玩一把几百都没——”
“蹬蹬蹬!”一阵音乐声打断了他的话,封磊愣了下,转过身子一看,老虎机上正放着大大的“GREAT!”然后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币币狂坠之声。
声音有些响,引起了许多人的侧目。
有服务员恭敬的过来替凤栖梧捡起游戏币,“全都换成筹码,谢谢。”凤栖梧说道,不一会儿,100个黑色筹码送到了她面前。
凤栖梧随手抽了两个筹码给服务员,然后转身看向一脸石化的封磊,眼眸微弯,拍了拍他的肩膀:“我说了,今天我旺横财。”
封磊眨了眨眼睛,六秒,一块钱变成一W,这是怎样一个暴富速度?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里的兴奋,今天他一定要跟着凤栖梧一起混,对,就这么干!
接下来他就像是见证一个赌王的诞生,凤栖梧对一切都兴致缺缺,上前去玩就像是去见识见识罢了。
每次只出一个筹码,却十次里能赢七八次,手头的一W翻成了五W,然后是十W,二十W……
临近中午,赌场越来越多人,生意也越来越火爆,凤栖梧无聊的坐在买大小的贵宾席上,将一枚灰色筹码随意放在了“大”上。
荷官一开——“小”,周围立时传来兴奋的尖叫和懊恼的怒骂,人生百态,唯有凤栖梧神色淡淡,就像是一个坐在金色王座上俯视着众生沉沉浮浮的王者。
忽然,她眼角的余光瞄见了一个男子,怔了怔,眼睛一亮。
封磊就坐在她身旁,还在那喃喃不休的抱怨着:“怎么回事,都输了十把了,是不是赌场出千啊!”
这个抱怨太过常见,都没人当一回事。
又是一轮赌局开始,凤栖梧瞄见了那个男子压在了“大”上,眼里闪过一抹精光,她嘴角轻勾,气势汹涌的一把将身前堆得厚厚的筹码全都推进了“大”,霸气开口:
“ALL!”
气氛一时之间有些沉默,周围的客人眼神闪烁不定,凤栖梧刚刚那一推,可是足足将一百多W的筹码给推了出去。
赌场里不是没有人一次赌过上百W的,但在这个荷官手中赌大小豪掷百万的却是第一例。
荷官有些紧张,强自让自己放松下来,稳稳的摇着手中的骰子。
封磊吞了吞口水,看着荷官打开黑盖:“6、3、4……我擦,是大!”
买大的人欢呼一片,买小的人捶胸痛足,荷官冷汗涔涔,脸色微白,悄悄按下了桌子下设计的一个凸起按钮。
旁边有服务员清点凤栖梧赢得筹码,赔率一比一,筹码翻倍,一百W眨眼之间变成两百W。
凤栖梧台上的筹码也由灰色变成了两百个明黄色的筹码,虽然堆起来没有灰色的那么气派,但明黄色的筹码面值可是一W。
凤栖梧将手肘靠在赌桌上,漫不经心的用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着几块明黄色的筹码随意翻转。
她眼角的余光一直瞄着那个男人,别人买什么她就跟着买什么,筹码的数量翻了一倍又一倍,从未有败绩。
最后,所有人都跟着凤栖梧一起买了起来,就算是赌场临时调高了另一边的赔率也不管用。
足足将原本的一百W翻成了一千W,凤栖梧忽然站了起来,“真无聊,不玩了。”
“这位贵客,既然您觉得无聊,不如去玩玩我们VIP才能参与的德州扑克?”一位身穿黑色燕尾服西装的工作人员缓缓走来,脸上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笑意,手指了指正中央。
旁边的封磊连忙小声解释:“那个是只有在赌场里赢了百W以上的人才能玩的。”
“难玩吗?”凤栖梧问。
封磊沉吟了一会儿:“入门易,玩精难。”
“哦,那就不玩了,将这些钱全都给兑成支票吧。”凤栖梧耸了耸肩,转过身子,拒绝的干脆利落。
那位燕尾服男子眼里幽光一闪,有荷官过来,悄声询问:“需不需要跟?”
燕尾服男子脸色闪过一抹阴鸷,“这还用问,你他妈觉得从一块钱赚到了一千W是全靠运气吗!”
“当然是靠运气啊,赌而已,不是赢就是输,一半的概率,哪有什么技巧?”凤栖梧坐在等候区,奇怪的看了眼封磊。
封磊脸上汗了汗,“不,嫂子,我就是问问,你在压钱的时候就不会有什么直觉,比如灵光闪现什么的?”
凤栖梧歪了歪脑袋,忽然神秘一笑:“这个嘛,还真有。”
封磊眼睛一亮,立刻凑前去听,哪知她却将头一转,“看到那个穿着灰色印着字母的上衣的男人没有?我是看他的。”
封磊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没觉得那男的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凤栖梧似是猜到了他的想法,悠悠开口:“这你就错了,你仔细看看,他的无名指特别长,这是一定要靠人才行好运的面向,无名指长,赌兴也强。”
“不仅如此,他无名指下的手掌位置,有一条直纹,这是所谓的横财线,横财线越长俞直就越幸运,故也有称这为幸运线。”
凤栖梧话语一转,“当然,如果你看不到他的手掌,也可以从他的面相上分析,这个男人眉清有痣,也就是眉毛清秀又长而眉中有痣,这颗痣你可别小瞧,这是叫草里藏珠,这种人经常会有意外之财。”
有服务员送上支票,她伸手接过,拍了拍一直盯着男人看的封磊:“行了,在看别人都以为你要对他有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