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身子一个踉跄,都险些摔倒。

那女子长了一张标准的狐狸精脸,眼睛大大的,下巴尖尖的,姿容妖冶,衣着暴露,最夺人眼球的是那对涨鼓鼓的肉团,非常有料,男人一只大掌绝对握不住。本来这事说不上谁对谁错,可她翻脸就骂人:“你眼睛瞎了?怎么走路的?”随即娇滴滴地大喊:“哎呀,我要死了,庞公子快来救我!”

一个花花公子模样的男子心疼地张开双臂,“哎哟,我的心肝宝贝,快告诉我怎么啦?”

女的立刻象只花蝴蝶似的扑到他怀里,男的伸出双手,上下摸索,里外检查……两人旁若无人,尽情投入,常霏可不想污了自己的眼睛,拉着水云洁离开。

那女的看见常霏要走,立刻扬声大喊:“喂,你撞了人,还想逃跑?”

常霏顿住脚步,本着宁事息人的想法向她道歉,哪知对方不肯罢休,反而咄咄逼人:“怎么,撞了人,说一声对不起就算了?”

常霏顿时收到了数十道遣责的目光,很多人其实并没有注意到刚才那一幕,只不过那女的叫得凶,而常霏保持沉默,便自以为是地认为常霏理亏。

本来是一桩小事,对方却非得搞大,常霏也有些生气了,语气不善地问道:“那你想怎样?”

“大家快来看那,她撞了人,还敢凶我!”女子瞪着水蒙蒙的大眼睛,嘟着红艳艳的大嘴巴,无骨水蛇腰扭来扭去,又是跺脚又是摆臀,使得那两只若隐若现的白面肉馒头不住晃荡,果不其然,围观的雄性生物全部被迷倒,荷尔蒙蹭蹭上升,好几个身强力壮的小伙子自发地组织起来,拦住了常霏和水云洁的去路。

庞公子更是被迷得七荤八素,“心肝、宝贝、小乖乖……”的乱叫,而女子眼见自己的美色起了效果,开始一个劲地叫疼:“哎哟,哎哟,痛死我了,我要死了……”

四周一片指责声,有的说“报警将她抓起来”,有的说“赶紧将人送医院”,场面乱哄哄的,好几名现场负责维持秩序的保安迅速赶了过来,却根本压制不住。而正在购车的御尊压根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的女人被人欺负了,还在不紧不慢地填写支票,一名裸背露沟的车模在他身边走来走去,试图吸引他的注意。

常霏和水云洁不由得皱眉,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头,打算报警,还没掏出手机,人群一涌而上,围着常霏拳打脚踢。

常霏的脚趾头差点被高跟鞋踩断,左脸还狠狠挨了一耳光,打她的人仿佛跟她有深仇大恨,尖尖的指甲好象猫爪,一下子抓破了她的脸皮。

“谁在那里闹事?”一个气势凌人的声音忽然响起,人群自动分开,张凉雨在一群人的簇拥下走了过来。

人们对一个忽然出现的陌生人的判断,永远是以衣取人,张凉雨今天穿着休闲装,跟他一起来的男女也全都穿得很休闲,但稍有点眼力的都能看得出来,这些人全都有财有势。

围观的人立刻胆怯了,很多人生怕惹祸上身,赶紧开溜。那女的稍停了一下,等到她看清张凉雨的样貌后叫得更响了。

碰到了熟人,常霏非常尴尬,张凉雨显然也认出她来了,视线在她身上一扫而过,似笑非笑道:“干嘛,叫魂那,是哪对野鸳鸯这么开放,露天Made Love?”

庞公子立刻象只哈巴狗似的滚了过来:“张少,是我,小庞,这是我新交的女朋友肖雨……来,快来见过张少!”

肖雨扭着水蛇腰,两只咪咪走一步抖一下,在场的男人有一大半看得眼睛都直了:“张少您好,我叫肖雨,久仰张少大名,早就想认识您了,可惜没机会,想不到会在今天遇上……”

“唔,那又怎样?”

“我今天出门不利,遇到倒霉鬼了,喏,就是那个女人,不知道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抚着脸横冲直撞,我好好地走在前面,被她一头撞倒在地,痛得我爬都爬不起来,不相信你看,这里肿了,那里红了……”

肖雨在自己身上东指西指,隔着一层衣服,谁也看不出来她身上哪里肿了,哪里红了,而众目睽睽,总不能让她脱衣验证。她楚楚可怜地看着张凉雨,眼角余光瞥见常霏一脸发傻的模样,差点笑出声来。

她的本意是恶人先告状,让常霏吃不了兜着走,可张凉雨却关心起她的身体来:“这么严重啊?赶巧不如凑巧,要不我送你去医院检查一下?”

“那怎么好意思,怎敢劳动张少大驾?”

“没关系,能为美女效劳是我的荣幸!”

“既然如此,那恭敬不如从命,多谢张少了。”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和张凉雨相比,老爹只混到主任的庞公子算个鸟。

张凉雨久经花丛,女人那点小心思他还不清楚,左手胳膊肘儿微微一抬,递了个蜜蜂要开始采蜜的信号。肖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好运,立刻腰不酸了,胸不疼了,冲刺的速度堪比奥运短跑冠军。

自己的女人当着自己的面红杏出墙,哪个男人丢得起这个脸?庞公子没想到自己的小心肝会给他来这一手,一张脸涨得象猪肝似的。在圈子里混的男人都奉行一个准则,女人如衣服,一年四季要换新的。将穿过的旧衣送人,男人不仅不会丢面子,相反,还很有脸面,可要是哪个男人被女人嫌弃,绝对会被人讥笑一辈子。

庞公子气得在心里大骂贱货,可是气归气,怒归怒,有火还不能发,他得装大度,笑脸相送,否则面子和里子全要丢光了。

在或同情或戏谑的目光中,庞公子硬撑着说了几句场面话,立刻落荒而逃。肖雨装作没看见,“哎哟哎哟”叫痛,恨不得将整个身体挂在这位新钓上的金主身上。

“走吧,我送你去医院。”张凉雨似笑非笑地看着肖雨,“不过有句丑话我要说在前头,我这人脾气不大好,最恨别人消遣我,你要是真的伤到了磕到了,不用多说,我会为你讨还公道,可要是什么问题都没有,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张少,您……您可真会说笑!”肖雨心里顿时有些发虚,眼睛在张凉雨和常霏身上瞟来瞟去,想要看出些端倪,可张凉雨是什么人,要是轻易就被人看出心思,可以回家吃奶去了,而常霏自从张凉雨出现,她的头就没抬起过。

“是不是说笑,等下不就知道了?”张凉雨的声音凉凉的,一般来说,男人在 Chuang 上说的话百分之九十不算数,可在场面上说的话却百分之九十算数。

肖雨心里暗暗叫苦,猜想今天多半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眼珠一转,决定溜为上策:“哎呀!我哪敢劳动张少大驾啊!附过就有的士,我自己打的去得了,Bye-bye!”

“不需要我为你出气了?”

“不了,张少您忙,我先走了!”肖雨匆忙开溜,迎面遇上御尊,黑衣黑裤,黑着一张俊脸,虽然酷得不象话,可是那双漆黑的眸子里杀气腾腾,死死地盯着她的左脸。

肖雨心里打了个突,如丧家之犬急急逃离。走出一段路后,她回过头来,看到御尊迈步走向常霏。

常霏跟了御尊,消息还未传开,肖雨如果事先知道,借她十个胆子也不敢虎口拔须。出来混的人都知道御氏的老板惹不起,御尊手段毒辣,素有煞星的称号,肖雨连行李都不敢回去收拾,叫的士司机加大油门,迅速开往火车站,希望能逃过一劫。

“不是说要去看顶级车模,还傻站在这里干什么?还不快走?”

“喔……”一个跟在张凉雨边上的富二代应了一声,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常霏,他快步上前,揽住张凉雨的肩膀,挤眉弄眼:“凉雨,老实交待,那个妞是不是你相好?”

如果是,他就收起心思;如果不是,可就不客气了!

张凉雨当然听得出他的潜台词,将搭在自己肩膀上的爪子拍开,满脸慎重:“我可警告你,别去打那位美女的主意,人家早就名花有主了,喏,就是那位,你要不怕死,就去跟人家抢!”

“啊?那算了,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一群人如来时那样,张扬地离开。

御尊将常霏抱在怀里,什么话都没说。

他额外多付了五万块钱,提到了现车,车子当晚就开进了别墅,可是常霏不想看到同事异样的目光,仍然乘坐公交车,于是这辆漂亮的跑车自买回来后一直停在车库里吃灰尘。

到了周六,御尊先带常霏去云怡那里享用美餐,然后开车去旭城第一高楼看夜景。为了避免拥挤,御尊早已派人包下整个观景台,车子开到那里,晟哥早已等在楼下了,而阿祖等人则分散在四周。

大楼一共有54层,而且还是全透明的观光电梯,在夜晚乘坐有种在时光隧道里穿梭的感觉,常霏有些紧张,御尊将她抱在怀里,象梦一般低语:“爱妃,我爱你!”电梯飞速上升,嗡嗡轻响,常霏微微动容。

出了电梯,寒风扑面而来,御尊将她搂得更紧了,无数个孤独的夜晚,他在这里默默遥望,如今温柔在怀,他再也不想松开。

常霏并没有挣扎,天上星光闪烁,天下灯光璀璨,她找不到形容词来形容眼前的美景。

回去已经很晚了,在车子开进红铜雕花大门时,常霏注意到隔壁一幢很久没人住的别墅灯火通明,御尊也注意到了,却没在意。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是谁要搬来和他们做邻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