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亓家十四叔的来历不凡,他是亓恺祖父小弟的小儿子,是家中最小的堂叔,年龄却与亓恺相当。
不过这位小堂叔与一般的亓家人不同,甚至远比亓恺更为另类。
他生性桀骜不驯,特立独行,自小不服管理,就连亓恺的祖父,亓家的家主都无法奈何他。成年后,这位亓家小十四更是凭借自身能力,不靠亓家成就了一番事业,成为亓家事业有成的代表。
可以说,在亓家中他是唯一不怕任何人,随意怼天怼地怼人的主儿。
这不此刻,他就正大光明的坐在亓恺的位置上,不等旁人宣布开会,便率先将一份文件摔在桌子上,毫不客气的向亓皓开炮!
“亓皓,你现在真是长本事了,啧啧啧,雇凶杀人都敢做,谁给你的胆子?”亓家十四叔上来便将脸皮撕破,根本不玩儿什么迂回战术,直白到直奔出题,上来便令现场哗然。
见顾湘君没有出现,原以为胜券在握的亓皓脸色蓦地一僵,连忙道:“十四叔,您这是说的什么话。”
说着,在亓皓的眼神示意下,他的秘书伸手想将扔在桌子上的文件收起来。
“哎,别动。”亓家十四叔冷笑一声,随即看向亓皓,毫不客气的说:“怎么,有脸派人杀亓恺夫妇,没脸承认?不愧是小娘养的孩子,啧啧啧,就这点出息竟然还敢妄想掌权亓家?”
“十四!”听到亓家十四如此称呼自己的妻子,亓父当即阴沉下脸来,不悦的呵斥一声。不过他到底不敢对自己这个胆大包天,且不按套路出牌的小弟弟太严肃,以免他做出什么离经叛道的事情,只能勉强压抑着火气,耐着性子说:“这是董事开会的地方,你先出去。有什么事,等一会儿再说。”
亓家十四根本不听,他看向大堂哥,眉毛一挑,毫不客气的怼道:“我说大哥,难道是因为我戳到你痛处,所以你现在恼羞成怒了?”
亓家十四压根不惧怕自己的这位大堂哥,准确的说,他一直瞧不上这个大哥。倒不是因为大哥的个人能力,而是因为他竟然娶了一个上不得台面的女人,真是丢人现眼。
亓家十四叔虽说桀骜不驯,但意外的观念传统,非常认同门当户对的嫁娶观念。在他的眼中,大堂哥的第二任妻子自身无能,非名门望族出身,且为最令人不齿的小三上位,简直丢尽了亓家的脸面。
丝毫看不上大堂哥现在的妻子的亓家十四,据此认定大堂哥是宠妾灭妻的智障。若不然,一个压根上不得台面的姨娘小妾怎么可能将其顺利拿下,继而扶正?
必定是因为大堂哥愚昧痴呆,不辨是非!
想到这里,亓家十四越发不悦,心想这一次一定要杀一杀庶子的威风,当即吊儿郎当的嘲讽道:“怎么,难道亓皓的母亲不是小三上位,小妾扶正,而是哪家哪户的高门嫡出大小姐?”
“亓骞!”听到母亲如此被人嘲讽,亓皓当即怒了,他指着亓家十四,脸色漆黑的仿佛可以滴出墨汁。
现场的气氛当即陷入凝重。
亓骞的言语着实有些过激,现在早已不是封建社会,虽说亓家老大妻子的过去确实不够光明漂亮,但也谈不上什么正房侍妾。亓骞的一番话着实太难听,根本就是在扇亓皓的脸。若是传出去,恐怕亓恺都无法再在亓氏立足。
按道理,应该有人出来调节。
但是。
没有人敢出头。
董事会的成员,绝大多数都是亓家人,即便不是亓家人,也必定与亓家有些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太了解亓骞是什么性格。虽说如今的亓骞已经年过四十,但脾气却丝毫没有改变。
只怕出面调节是好意,但祸水引到自己身上就坏事了。
果然。
这边亓皓刚刚喊了一声亓骞的名字,亓骞的脸色便瞬间拉了下来。比起亓皓的呵斥,他直接拿起桌子上的水杯狠狠的扔向亓皓。幸好亓皓躲闪及时,没有受伤。
亓皓正要发怒,便见亓骞已经冷着脸看向亓皓,厉声警告道:“再敢用手指指着我,我就掰断你的手指!”
听到这里,亓皓不禁有些势弱。
只因,亓骞确实做过掰断对方手指的事情。
“亓骞,这里不是你可以撒野的地方。”邻国有人没想到的是,亓父竟然猛地一拍桌子,高声呵斥。与此同时,他看向亓骞,表情严肃的驱逐道:“你不是股东的一员,没有资格坐在这里,现在立刻给我出去!”
亓父的脸色难看至极,一双愤怒的眼睛更是死死的盯着亓骞,现场气氛糟糕透顶。
只有亓父自己心中有些打鼓,他不知为何产生了一种莫名的感觉。亓骞明明极少出现在亓家,为什么突然出现,而且选择坐在亓恺的位置。亓皓找人像亓恺下手的事情他如何得知?
难道,亓骞与亓恺有联系?
想到这里,亓父越发觉得亓骞不能留,必须先将重要的事情先解决再说!
“不是我可以撒野的地方,便是你们父子二人可以为非作歹的地方?”亓骞压根不理会堂哥,他啪叽一屁股坐回座位,双手抱胸,极为高冷的说:“董事会的事情,我不管。我要管的是亓皓为什么找人暗杀亓恺夫妇。我要管的是亓皓为什么为了打击亓恺不择手段,将公司内的机会交给对手公司。我要管的是明明一个小妾,为什么有权在公司内部安排员工且能转移公司的财务。堂哥,你来和我说说,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没有,我绝对没有这样做过。”亓皓矢口否认,他理直气壮的看向亓骞,反问道:“亓骞,你有证据证明刚刚你说的事情是我做的。我告诉你,如果没有,我会告你污蔑!”
亓骞看了一眼亓皓,只觉得他如跳梁小丑般可笑,当即冷笑一声,“你是不是以为,你将证据消灭,我就没办法了?”
听到这里,亓皓心中咯噔一声,亓父的脸色更是跟着紧张起来。
难道亓恺留了一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