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封楚倾这么做固然有些残酷直接,但是,的确是很解气啊!

凭什么让蒋芷云蒙在鼓里继续爱着封厉。

连她这个刚接触封家人没多久的,都轻易可以看出来蒋芷云对封厉的感情,封楚倾又何尝不知道。

既然背叛了,就从我的世界里滚出去,就像他平时做事的风格,从不拖泥带水!

虽然换成是她,她不会这么做,但她理解封楚倾,也支持他的任何决定,这是他的家务事,她不想以自己的意念过多干涉他怎么做。

想到这里,她点了点头,“好,大不了我们可以把妈接到公寓里一起住,我陪着她排遣寂寞。”

封楚倾朝她挑了挑唇,抬手温柔地摸了摸她的刘海。

然后拿出电话,给封凛拨了过去,“现在在哪里?”

封凛那边的声音很吵,似乎是在小孩子很多的地方,封楚倾刚要说什么,转念想起来他跟丁雪凝今天在游乐场。

想到封凛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在自己身边办事,连终身大事也不曾上心,好容易有个喜欢的女人,这会儿他突然有点不想打扰他。

淡淡说了句没事了,便挂了电话。

急着打国际长途给了张特助,“去筛查一个叫鲁瑶的女人,稍后我把照片传给你。”

因为这件事,不可避免在L国耽搁的时间长了点。

不能尽快回去,只好跟纪伟和汪文静视频。

这天,刚好蒋芷云又来纪家拜访,汪文静看两边家长都在,就跟封楚倾发了短信约好视频时间。

纪沐雅这会儿才刚起床,以披头散发的状态,被封楚倾抱到了隔壁书房。

打开视频的时候,她才发现蒋芷云居然也在家里。

封楚倾这个大混蛋,居然都没提前告诉她!

她还以为只有老爸老妈呢,这下好了,她突然想起脖子上还有昨晚留下的草莓印。

顿时不能淡定,倏地起身,飞快地瞪了眼封楚倾,对那边的蒋芷云说:“妈,不好意思失陪,我去洗刷一下再过来。”

“哈哈,不用了。”蒋芷云在那边笑的合不拢嘴的,“都是自家人,没有人笑话你,讲究这些做什么呢。”

纪沐雅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蒋芷云笑着说:“总之这次雅雅你能平平安安就好,以后不管去做什么一定要多长点心,提前给楚倾打个电话说一声行踪,你不知道这次为了你的事情,楚倾跟薛家那边闹的有多僵,已经停止了今年两项密切合作。”

关怀中透着淡淡说教的语气,就像是对着自己的女儿,没有半点见外。

听着这些暖心的话,纪沐雅忍不住心下感动。

软着声音说:“妈,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连旁边的汪文静都觉得这一幕很暖心,这段日子蒋芷云隔三差五的来宽慰他们老两口,相处的次数多了,她也瞧出来蒋芷云是什么人了。

亲家母比亲家公好相处不是一点半点,两口子凉透的心总算有了回温。

“对了,雅雅。”汪文静凑了过来,笑呵呵地说:“我们三个商量了一下,你跟楚倾的婚礼就定在今年十一吧,你们当初领证就够仓促的,婚礼妈不想凑合着办,打算等九月份退休以后好好在家给你置办几套被褥。”

汪家老家的嫁妆规矩很繁琐,其实现在的年轻人已经不稀罕那些针织刺绣的老手艺了,但汪文静很坚持,她就只有这么一个闺女,她想亲手给闺女把传统的嫁妆置办齐了。

蒋芷云对此没有任何异议,汪文静他们说十月份,她就点头说十月份。

豪门婚礼繁琐,多点准备时间她觉得反而是好事。

通过这几天的相处,蒋芷云也在默默观察着纪家人。

纪伟是典型的华国男人,内敛,保守,性格有几分刻板,因为教师的职业病,有时候喜欢喋喋不休的说教人,但是他心地非常善良,已经这个岁数了,在街上看到不公的场景仍然会见义勇为。

汪文静是那种很传统的女人,像大多数五十岁的女人一样,几十年的工作和生活将她打造的有圆滑世故的一面,但却并不失善良的本心。

她爱自己的孩子胜过一切,宁可自己吃苦受累,也不愿意孩子吃苦头,想把最好的东西给自己的孩子。

两口子的阅历虽然都只停留在小老百姓层面,但是他们身上的质朴和优秀的品德,让蒋芷云心生折服。

她自小在名门世家长大,接触的也都是那个圈子里的人,名利场上见多了尔虞我诈,兄弟姐妹间自相残杀,为了一点点家产斗的你死我活,老死不相往来,这些豪门最常见的戏码,反而是纪家小老百姓式的温馨生活让她觉得很向往。

“十月份挺好的,正好我们放假。”纪沐雅对这个安排没什么意见,“那老妈,到时候得辛苦你了。”

看到屏幕里女儿女婿气色都很好,汪文静顿时就宽心了,叮咛道:“在那边记得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好楚倾,早点回来妈给你们办接风宴。”

“两家一起办吧,听楚倾说家里伙食好,说什么也得过来蹭一次饭。”蒋芷云在旁边笑着说。

她没什么架子的说话方式,汪文静很喜欢,两个年纪相仿的姐妹很合得来。

汪文静笑着说:“你不说我也要叫你的,上周因为雅雅的事情都没有招待好你,今天你想吃点什么?红烧狮子头怎么样?”

“妈,那没事我们就先关了,今天还有点事。”看到蒋芷云跟汪文静有越聊越投机的趋势,封楚倾连忙挂了视频。

挂完视频,纪沐雅脸色哀戚戚的,“封楚倾,我们真的要告诉你妈?你瞧她今天多高兴啊,看的我很不忍心她受这种打击!”

封楚倾脸色凝滞了一下,什么话都没说。

他扭头看了她一眼,“抱你去洗澡,速度一点,等会还要去医院拆线。”

她那只受伤的胳膊至今不能沾水,每天洗澡都是封楚倾帮着洗的。

冲洗好身体,她站在镜子跟前,哭丧着脸儿,想到纱布摘开之后,她白皙的手腕上肯定会留下几道难看的疤痕,心情就沉入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