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紧的双手,松开只觉得痛……”

歌声还在继续,只是在听到这句歌词的时候,流年脸上的笑容渐渐的消失了。

在听到这些歌词的时候,有些记忆便汹涌而至。

这首歌,愈是唱到最后,愈是让她想起了一个人,那人便是凌西哲。

一个,让流年忘记过,但是又重新想起来的男人。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首歌,流年便莫名的想到了凌西哲。

流年这才意识到,她真的好像已经有好长好长的时间,没有想起过凌西哲了。

如果不是今天的这首歌,她怕是还真的不会想起凌西哲呢。

只要想到这一点,流年的心脏便一阵锥痛,还有一阵又一阵的愧疚感蔓延出来。

直到这首歌结束,流年还在愣神中,双眸也变得茫然起来。

“流年,你怎么了?你怎么哭了?”

司律痕低头的瞬间,就看到了流年脸上的泪痕,还有正从眼眶中话落的眼泪。

看到流年的眼泪,司律痕的心脏猛地一怔,随即便从口袋里,拿出了一条手帕。

就要轻轻的为流年擦拭眼泪。

只是察觉到司律痕的动作,流年下意识的一躲。

她的躲闪,让司律痕愣住了,不明白此刻流年为什么要避开他。

就连避开司律痕的流年,也愣住了,她也没有想到自己会避开司律痕。

只是更加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听了一首歌,而流眼泪了。

只是一瞬间的呆愣,流年便反应了过来,随即从司律痕的手里接过手帕,轻轻的为自己擦拭着眼泪。

“没事,我自己来,可能就是,台上的那个人唱的太好听了,也太动人了,这才一时半会儿,没有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一边轻轻的擦拭着眼泪,流年一边解释着。

流年并没有告诉司律痕真正的原因,而且流年也觉得自己没有必要告诉司律痕。

擦拭完眼泪,流年为了不让司律痕担心,更加不想让司律痕起疑心,随即司律痕便抬头,对着司律痕轻轻扯了扯嘴角。

可是这笑,看在司律痕的眼里,怎么看,怎么僵硬。

但是司律痕却没有说什么,既然流年不想说,那么他便不问了。

司律痕只是勾了勾嘴角,给了流年一个安慰的笑容。

随即司律痕抬手,轻轻的抚了抚流年的发顶。

就是这样一个,司律痕已经对流年做了无数次的动作,却突然让流年的身子僵住了。

司律痕自然也察觉到了这一点,就这样,司律痕原本抚着流年发丝的手,也倏地僵住了。

为什么会这样?这是司律痕心里的疑问,刚刚明明一切都是好的啊。

为什么突然,为什么突然,流年就开始对他有了抵触呢?至少现在的流年,在司律痕看来,那便是抵触司律痕的靠近。

流年也意识到了自己的不对劲,就只是这样简简单单的一首歌,却让她的心开始有些乱了。

而且对于司律痕的碰触,她居然有了抵触的感觉。

随即,流年便迅速的回过神来,知道自己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就只是一首歌,没有必要这样影响她的心绪。

随即流年便放松了下来,整个身子也不再那么的僵硬。

自然是察觉到了流年放松了自己,司律痕的唇瓣也再次轻轻一勾,抚着流年发丝的动作,也像是被解锁了,动了起来。

“乖,没事就好,我一直都在你的身边。”

虽然司律痕不知道,流年的心里究竟在想什么,而且刚刚的异常又是为了什么,但是聪明如司律痕,他想他应该多多少少猜到了一些。

流年确实是因为那首歌,情绪才会变的异常起来。

当然,原因也并非流年不久之前所说的那样,就是这首歌唱的有多么的感人,也许只是,流年突然想起了什么吧。

那些和凌西哲有关的事情……

想到这里,司律痕的嘴角渐渐地划过了一丝的苦涩。

但是很快,这抹苦涩便消失不见,转而被一抹若有若无的笑容代替。

司律痕,再次用力,将流年更加用力的拥进了自己的怀里,只有在此刻,他才能稍稍的踏实些。

真真切切的感觉到,流年一直都在他的身边,而并非离他很远。

自然察觉到司律痕放在她腰间的手,加大了力度,流年也没有反抗,任由着司律痕紧紧地抱着自己。

只是这一次,流年的视线再次回到了台上。

司律痕看了看流年,随即视线也再次回到了台上。

眼底划过一丝的冷意,从这个男人一出场,司律痕便觉得对这个男人,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而且,司律痕没有忘记,这个男人在刚刚唱歌的时候,视线是看向流年的方向的。

从一出场,这个男人的视线好像便一直锁在流年的方向。

虽然这个男人,自始至终都戴着墨镜,但是司律痕还是感觉到了。

只要想到这一点,司律痕嘴角的笑意便渐渐地加深了,只要熟悉司律痕的人都知道,此刻司律痕笑的有多灿烂,那么便有多危险。

司律痕的双眸也看向了台上的那个男人,因为歌曲刚刚结束的关系,台下的观众便沸腾了。

因为这个男人唱的很好听,而且也能够听得出来,这个男人本人的声音也是非常的好听的。

歌声已经这样好听了,大家更是期待这个男人摘掉墨镜后的样子了。

虽然一早主持人就说过,这个男人长相很是好看,正因为如此,他们才会更加的好奇了。

好奇这个男人摘下墨镜的模样。

“摘掉墨镜!”

“摘掉墨镜!”

“摘掉墨镜……”

一声又一声的呐喊声再次响了起来,大家都很是激动的喊着,此刻他们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这个男人到底是涨什么样子了。

人们总是对神秘的人,或者事物充满了好奇,这一点还真是没有说错呢。

此刻的大家就是这样的。

而这一次,流年没有再跟着那群人一起喊,更没有再像不久之前,兴奋的挥舞着自己的手臂。

这一次,流年的双眸就只是定定的看着台上。

司律痕看着流年,将流年此刻所有的表情都收入了眼底。

流年由原先的兴奋,跟着这群人,一起手舞足蹈,到现在的突然的沉默寡言。

甚至,在流年的脸上,能够看到一丝的哀伤。

这所有的一切,其实不用流年亲自告诉他,他也知道,流年的这些变化是为了什么。

一直以来,能够让流年露出这样的神情的人,除了凌西哲,那便真的再没有第二个了。

其实即使这样,司律痕也不会去怪罪流年,或者凌西哲。

相反的,司律痕真正怪罪的人是自己。

是那个时候的他,给了流年最大的伤害,也是他,辜负了流年。

在流年最痛苦的时候,是凌西哲一直陪在流年的身边的。

其实,如果真正的讲起来的话,他应该感谢凌西哲。

感谢凌西哲,陪着流年熬过那段,最痛苦的日子,如果没有凌西哲的陪伴,到时候流年会变得怎么样,这一点,他真的没有把握,也不敢去想。

所以,到后来的,流年对凌西哲的念念不忘,甚至到了非君不嫁的地步。

他那个时候,即使愤怒,嫉妒到发疯,他也没有想过去伤害凌西哲的生命。

因为司律痕知道,一旦自己真的做了什么伤害凌西哲的事情的话,第一个不会放过他的人,便是流年。

而后来的事实,也证明了这一点。

当流年误会是他杀了凌西哲的时候,他曾经真的在凌西哲的眼眸中看到了,那么强烈的恨意,那种恨不得烧灼了他的恨意。

流年甚至一度,为了给凌西哲报仇,不惜与他同归于尽。

那段日子,流年有多煎熬,那么他便有多么的痛苦。

也是在那段日子里,让他尝到了,爱情所有的味道。

虽然苦涩多了点,但是司律痕却是甘之如饴的。

再到后来的,他用了卑鄙的手段,让流年忘记了一切,从此他便过的战战兢兢。

因为,他害怕,害怕有一天,流年突然恢复了记忆。

司律痕真的无法确定,如果有一天,流年真的恢复了记忆,那又该怎么办?

是他让流年忘记了,曾经在流年心里那样深刻的凌西哲,是他,让流年忘记了,对流年而言,那么重要的凌西哲。

司律痕不知道,流年对于凌西哲的感情到底是什么样的,又算是什么。

司律痕甚至不知道,流年对于凌西哲是不是爱情。

与其说是不知道,还不如说是抗拒知道。

是的,抗拒,在司律痕的潜意识里,是抗拒知道这些的,即使有些事情,其实已经很是清晰明了的摆在了他的面前。

但是司律痕还是忍不住去想,去想那一个,其实他或许早就知道了答案的事情。

想到这里,司律痕不由得轻轻的叹了一口气。

再次低下头去看流年,却发现此刻流年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依旧沉着脸,让人看不透,此刻的流年到底在想些什么事情。

“流年……”

司律痕终是忍不住开口叫了流年的名字。

可是一张口,司律痕却却不知道自己要说些什么了,明明想要说的很多,可是话到嘴边了,司律痕便突然觉得自己词穷了。

“嗯?怎么了?”

听到司律痕在叫自己,流年不由得抬头,不解的看着司律痕。

“没事,就想问你,累不累,累的话,我们就回去。”

司律痕想要说什么,在此刻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了,只是稀里糊涂的,吐出了这样一句话。

听到司律痕的话,流年摇了摇头,“我不累,再看一会儿吧!”

是的,她一点也不累,此刻的她很清醒。

闻言,司律痕点了点头,但是却没有再说什么了,就只是抬手,摸了摸流年的脸颊。

因为和司律痕说话的功夫,台上的男人不知道究竟说了什么话,让全场的人再次沸腾了,到处都是欢声笑语。

流年的视线再次回到了台上,看向了台上的那个男人。

这一次那个男人伸手接过了,主持人手中的话筒。

“很高兴大家能够观看,今天的抛绣球活动。”

一出口,温柔的嗓音,再次让在场的所有人沸腾了,他们没有忘记不久之前,这个男人唱过歌,而且唱的歌,真的很好听呢。

却没有想到这个男人本人的声音也是如此的好听。

这让大家愈加的好奇,这个男人的长相了。

“摘掉墨镜……”

“摘掉墨镜……”

“摘掉墨镜……”

此起彼伏的声音再度响了起来,大家这一次的声音,居然比不久之前的声音,还要异常的响亮。

流年这次依旧没有从众,就只是转头,看看四周,大家的表情,随即,转而再次看向台上。

“墨镜当然会摘掉。”

台下的声音还在继续响起,而且声音一声比一声大。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男人便再次开口了,一开口,却是淡定无比的声音,丝毫没有因为台下的呐喊声,和一声又一声的咄咄逼人的声音,而显得慌乱。

听到男人的声音,台下的人群顿时变得安静了下来。

“大家先不要着急,我戴着的墨镜,到时候自然会摘掉,只是却不是现在。”

他的话音刚刚落下,便引来了台下一众人的不满和责怪。

因为往年,就算有遮面的但是过不久之后,便会摘下遮挡物。

从来没有一个,像是今天这样,出场都快要二十多分钟的时间,还没有让他们看到庐山真面目的人。

“如果有人不愿意那么现在就可以离开了。”

不卑不亢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让下面的人们,顿时闭了口。

没想到这个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很是温柔,但是凶起来,却还蛮有气势的呢。

男人的话音落下的同时,四周倏地变得安静了下来,没有一个人再发出声音。

既然早晚都会摘掉墨镜,那么他们也不急于这一时半会儿啊。

反正最后他们都可以看到这个男人的庐山真面目,那么晚看,早看,其实都是没有什么大的区别的。

那就耐心的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