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她一会儿，顿了顿，语调轻缓：“怎么，慕容芷，此刻想活了吗？”

“反正不想死！”慕容芷瞪大眼看着他。

他一愣，倒是笑了。此刻的慕容芷，倒是多了几分生气和活力，与之前那等死任命的模样，浑然不同。

对视了几秒钟之后。

慕容芷开口道：“南宫钰，你不会丧心病狂到想逼我喝堕胎药什么的吧？你要是真的这么做……”

“真的这么做，本王会遭报应的？”他眸色淡淡，看着她，等着下文。

她摇摇头，又点点头，才认真道：“真的这么做，也许会遭报应，但这毕竟是害了人命。从此你一定惶恐不安，夜不能寐，每日捶胸顿足，不能自抑，恨不能撞死自己才好，最后把自己逼疯！我这全是为了你好，你可千万不要不识好歹！”

南宫钰：“……慕容芷，你这模样，变做初见时无耻的样子，无非就是想让本王容你留下这个孩子。是吗？”

“是！”慕容芷点头，又补充了一句，“我初见那是活泼，不是无耻！”

南宫钰：“……”

这是一个无声的条件。

她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她，所以，她愿意做他喜欢的那个样子陪在他身边，来交换他留下这个孩子。

他顿了顿之后，开口问道：“你凭什么认为，本王会答应你？”

毕竟，他还有半年的光景。

若是此刻拿掉了南宫傲在她腹中的孩儿，她休养数月之后侍奉他，确是有可能怀上他的孩儿，在世上为他留下一丝血脉。

这样的抉择，他相信谁都会选。

他也不例外！

只是，慕容芷这时候，并不知道，他只剩下半年的光景。

问完这一句话之后，他又问了一句：“你又凭什么会认为，本王能够容得下南宫傲的孩子？任由你大着肚子，整日在本王面前晃悠？”

那场景，他眼下就只是描述一下，他自己也觉得不能容。

慕容芷听完这话之后，微微叹了一口气，看着他，轻声道：“南宫钰，我没把握你会答应，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你会答应！”

说完这话，她抬眸看向他。

那眼神很柔软，是他从未见过的温柔。

他便也是怔了一下，忽然伸出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嘶哑着声线道：“慕容芷，为了这个孩子，你已经不惜对本王用美人计了，是吗？”

她这样的眼神，的确是他梦寐以求，但他明白，这不可能是她的本意。

慕容芷点头：“是！南宫钰，这不是你一直想要的吗？你想要我对你多好，我都可以办到，只要你让我留下这个孩子！”

“大夫方才说，三月之内不能行房事。哪怕三月之后，本王要你，你也会心甘情愿的侍奉？”他语气淡淡，似乎是有怒的话，却听不出火气来。

三个月，时间还长着不是吗？

说不定她就想到万全之策跑了呢？

心中这般想着，口中却断然不能这般说。她默了一会儿，开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