曦儿笑看着我,得意洋洋地说:“现在知道我有表演天赋了吧?要不是我老爸阻止,当年本小姐还真去报了北京电影学院了。”
她说着把那两颗獠牙塞进嘴里,开心地咀嚼了起来……
我挤兑她道:“你别打碎了牙齿往肚子里好吧?”
她伸手箍住我的胳膊摇晃起来,笑看着我说:“这是益达口香糖!”
我瞟她一眼,没好气道:“你哪来的益达?”
“不!你的益达!”她笑看着我,学电视广告里的台词说,还伸手无限风情地指着我。
我松开她的手,皱眉看着她道:“去去!把你的面膜撕下来,把你的指甲油擦干净!这深更半夜的你瘆人不瘆人?”
她再次拉住我的胳膊,撒娇似地摇晃着说:“人家要保养肌肤嘛!你不是说你不怕鬼么?那还怕瘆人?”
我挺了挺双肩,大声狡辩道:“害怕与瘆人是两个概念好不好?大半夜你扮什么不好你扮鬼!”
“我本来就是一只鬼呀!”她看着我,挑挑眉嘴说,“我是淘气鬼!你也是鬼,你是胆小鬼!”说着她掩嘴再次咯咯咯地笑起来。
行!嚣张是吧!
我稳了稳表情,看着她正色道:“我问你!你怎么也知道这病房是太平间改造过来的?”
她愣了一下,紧看着我说:“你……什么意思?你的意思是说这病房真地是太平间改造过来的……”
我绷住脸,直视着她道:“我也是偷听了小护士的谈话才知道的!而且,而且小护士还说这间病房上一个病人没有活着离开医院,听说死的时候两眼都不肯闭合呢!”
曦儿惊恐地看着我,双手揪出头发,嗓音都抖了:“我头皮麻了……顾阳,你可别吓我……”
我继续绷住脸,紧盯着她道:“你没听老人说过吗?刚死的人魂还在,因为寂寞,他们会四处飘荡,想找别的鬼说话,你刚才扮的鬼样子挺像的……”
“别说了!你别说了好吧?”曦儿走过来,拉住我的手用力摇晃着,面露惊恐之色!
我突然伸手朝她后面一指,喊道:“看!你后面床下有一只手伸出来了!”
曦儿“啊”地大叫一声,向我扑过来,像只松鼠一样利索地爬上我的病床,双臂紧紧箍住我的脖子。
“你别吓我……死顾阳!你明知道我胆子小,你还吓唬我……”曦儿求饶道,双臂依然紧紧箍住我的脖子,将脸埋进我胸膛。
特么的自己胆子小还敢吓唬别人?咳咳,老子真是无语了!
“你不是挺能耐吗?还敢吓唬我?你能耐你hold住场面啊!”我沉声道,并作势要推开她。
她像是捞住了根救命稻草,双臂哪敢松开我的脖子,她带着哭腔求饶说:“阳阳,我错了!你别吓唬我好不?我错了……”
我嘴角扯了起来,无声地笑了笑,低头看着她道:“好吧!不过你得答应我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她抬眼看我说。
我看着她道:“第一,把你的面膜现在拿掉,如果你不想招惹鬼怪的话!”
“好!我现在就取!”说着她抬手将面膜拿掉了。
我看着她继续道:“第二,你得允许邢敏和谢鹏明天去公司上班。”
“什么意思?”她抬眼看住我说,疑惑地眨眨眼睛,“我又没说要炒他们鱿鱼!”
我摸了下鼻子道:“你是没有,但是傅德志有!傅德志今天说了,以后邢敏和谢鹏不必去公司上班了!”
“为什么?”她依然看住我说。
我道:“因为我昨晚受伤后,邢敏和谢鹏一直在医院陪护我,谢鹏打电话向傅德志请假,傅德志不准假!还说如果今天他们不去公司上班,就按无故旷工处理!那就是辞退他俩!”
“为什么?”曦儿仰脸看着我,眨眨眼睛说。
我叹声道:“我怎么知道啊!可能傅德志想看到我病无所靠,老无所依吧?”
“为什么?”她依然眨着眼睛看着我问。
我道:“你哪那么多为什么?”
她说:“我是说傅德志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到底怎么得罪他了?”
我沉吟了片刻,看着她道:“这个说来话长,以后再说吧!反正傅德志看我不爽呗!”
“他凭什么看你不爽?”曦儿坐直身子,蹙眉看着我说,“他是不是不想干了?我回去就炒他鱿鱼!”
我道:“别!那样会让你很难做的!他毕竟是……”
“毕竟是什么?”曦儿看着我说,细眉依然微微蹙着
我笑笑道:“没什么。我只要你答应我,别让傅德志辞退邢敏和谢鹏,他俩是因为我才旷工的!”
曦儿目视着床头桌上的暖水壶,哼了一声,尔后抬眼看着我说:“你要我答应你,别让邢敏和谢鹏离开公司对吧?”
我摸了下鼻子,笑笑道:“正是此意!”
“行!这事我答应了!”她看着我的眼睛说,“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我看着她道。
“以后别跟那个邢敏来往了!”她也看着我说。
我愣了一下,避开她直视的目光。
她说:“我看你们关系很亲密!”
“你误会了!我跟敏儿的关系不是你想的那种!”我道。
“我知道!”她看着我说,“其实她根本威胁不了我!我只是看见她和你在一起,心里有点不爽!”
我犹疑了一下,如实说道:“曦儿,敏儿是我认的妹妹。”
“这年头,闺蜜都能变成情敌,朋友老婆都可以变成女朋友,妹妹照样可以变成女朋友,”曦儿看着我说,“你们男人在无法给一个女孩名分时,通常就先预支一个妹妹的头衔给人家对吧?”
我无语了!这话说的!
我皱眉道:“你把我想成什么样的人了?”
“重要的不是我把你想成什么样的人,而是你自己是个什么样的人!”她看着我说。
我摸了下鼻子道:“我对敏儿真没那种想法!”
“一口一声敏儿的,还说没想法?”曦儿蹙眉看着我说,“顾阳!你知道的,我可以把邢敏留在公司,我也可以随时让她走人!”
见我摇头无语,她看着我继续说:“当然,我不是那种公报私仇的人,但是不排除在特殊情况下,我不会那么做!阳阳,你知道的,我看上的是你的才气!你是聪明人,我和邢敏,几乎没有可比性,我不想跟她计较!但是我也不允许你跟她走得那么近!听见了么?”
我抬手故意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看着她道:“我知道了。邢敏和谢鹏的事儿就拜托你了!”
“这个好说!”她朝我呡唇一笑说。
见我又打了一个哈欠,她坐直身子,笑着吁了一口长气,如释重负似地看着我说:“好啦!现在我们该睡觉啦!老公!”
“我什么时候成你老公了?”我看着她道。
她抬手拢了一下秀发,稍稍有些羞赧之色,看我一眼笑说:“你早晚都会变成我老公的!早晚都是我的人!”
我看着她,张了张嘴巴,没说出话来。
“愣什么呀?睡觉啦!老公!”她呡唇看着我笑说。
我摸了一下鼻子道:“你不睡行军床了?”
“我怕呀!我怕会有一只手从床底下伸出来,都是被你吓的!你还好意思问!哼!”她看着我说,撅起性感小嘴唇。
说着她掀被子,一骨碌钻进我的被窝里躺下了。
头顶有一群乌鸦呱呱呱叫着一路飞过……
挺自觉啊!妹妹!
我摇摇头,只好将被子向她那边移过去一些,也跟着平躺下了。
她的身子凑上来,抱住我,用撒娇似地口吻:“老公,亲我一下!”
“亲什么亲,都大半夜了!”我道。
“睡觉前是要亲一下的嘛!”她说。
“服你了!这么多名堂!”我道。
我转身在她前额上亲了一下。
“老公,你还忘了一件事儿!”她笑看着我说。
“什么事儿?”我道。
“睡觉前,你该向老婆道晚安的!”她看着我眨眨眼睛说。
“好梦!”我道,只好满足她的小资情调。
她摇一下头说:“不是这样说的啦!”
“那还要怎么说?”我道。
“你跟我念一遍”她笑看着我说,“亲爱的老婆,晚安了。”
我道:“晚安与好梦有什么区别?不都一个意思嘛!”
“你错了,老公。晚安与好梦的区别相差了何止十万八千里呢!”她看着我说。
“有什么区别?”我道。
她笑着说:“晚安的汉语拼音是wanan,是‘我爱你爱你’这句话里每个字拼音的第一个字母的合写,所以你对我说‘亲爱的老婆,晚安’,就等于说‘亲爱的老婆,我爱你爱你’了。
我靠了!还有这么一说!
“胡搅蛮缠!”我摸了下鼻子,鉴定道。
“说嘛!老公!”她撒娇似地摇晃着我说。
看她那股较真劲儿,我要是不按她的意思说,她今晚非得折腾到半夜不可!
我摇摇头,只好依从她道:“亲爱的老婆,晚安了。”
“没热情!”她说,表情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