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慕宁的危机(1/1)

中秋将至,秋月似银盘,微风带着游人的思念吹回故乡的稻野,弥漫出最沁人的芳香。

凌有衣回到侠隐阁时已是深夜,本该好好休息的时间点,他却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将怀中那本蓝色古朴的云水诀取出,细细端详了一番。

湖上晚来风细,吹尽一天残雨。

云青青兮欲雨,水澹澹兮生烟。

烟雨交融,云水交汇,则天地一色。

山岗湖海尽在眸中,气引黄河水自东流。

..............

越是读下去,凌有衣越是感到云水诀的高明之处,全篇以两首诗句开头,初读时只觉得一副江南烟雨图尽在眼前,温和委婉,然而细读下去,话锋瞬间一转,后几句中“天地一色,”“尽在眸中”,又彰显了云水诀的霸气侧漏。

云与水,一个在天,一个在地,两者结合,自有一股磅礴的气势。

凌阁主盘膝坐在床上,闭目修炼,经过第二次兵解,他体内的玄力容量再次减少了三分之一,情况很是糟糕。

再这么一直“只出不进”,日后可真没法在玄者这个圈子混下去了。

不过值得庆幸的是,这一回减少的玄力容量乃是原本玄海中的三分之一,而非现有总量的三分之一,也就是说,每一次兵解消耗的玄力基本上是固定且微末的,而非线性递减。

这一点从现在看来是亏,但从长远的角度来说,兵解的代价会越来越低。

试想若是凌阁主的玄通日后达到五行境界,一次兵解要真减少玄力总量的三分之一,那么直接就要掉回四象境,这还玩个毛,几年的辛苦就为一次兵解回到解放前,砸锅卖铁也不是这么惨的。

所幸一次次的试探下来,结果还算不错。

照着云水诀的纲要吐纳运转,凌阁主明显感觉到周身经脉活络了不少,整个人宛如淡淡的云朵飘飞在空中,心旷神怡,一点一滴的玄力在体内滋养而生,再一步步汇入两仪玄海,顺畅自然。

凌有衣宛如一个老僧入定了许久,醒来时也不知过了几天,缓缓睁开双眼,只觉得身上黏糊糊的,好似肌肤上混揉了许多污垢,跑到一旁的浴房中洗干净后,瞬间感到神清气爽,微微运转了一下云水诀,却是吓了一跳,

两仪中境!竟然突破了。

要知道经由两次大战兵解之后,玄通境界已经跌入谷底,原本以为想要恢复到原来的实力怎么也得一段时间,却没想到睡了一觉竟然突破了。

这其中自然是云水诀的玄妙占了首功,然而两次战斗下来积累的经验也功不可没。

凌有衣淡淡一笑,穿着条白内裤回到房里,恰好碰到一位红衣女子站在门外,敲了敲门,大大咧咧道:“喂,姓凌的,你在里面吧,这回可有穿好衣服?我警告你,别装死啊。”

门外之人正是彩云观大师姐苏红妆,这一次来显然学乖了许多,然而当她听到脚步声扭过头时,看到一个光着身子,袒露腹肌,全身散发着男性荷尔蒙的凌阁主时,整个人都懵了。

由于阁主大人平日里邋邋遢遢的样子已经深入人心,这一次洗干净后,不但模样改变了不少,气质也随之阳光和煦了许多,苏红妆一时间没认出来,待到反应过来时,绝美的脸庞已经红透,羞愤地拔剑挥出一道火云斩,随后迅速扭头不再去看。

一招剑式看似凶狠,实则速度很慢,凌有衣一个侧身灵巧躲开,破开大骂道:“喂,你突然找我是要玩暗杀阁主的游戏吗!”

苏红妆愤愤道:“淫贼,还不快把衣服穿上。”

凌阁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下身,仅有一条白内裤遮羞,确实不像话,慢慢走上前,看着她侧过头的模样,打趣道:“没想到堂堂彩云观大师姐竟然这么怕羞,来来来,快给本阁主让开,我要进去换衣服了。”

“你!”苏红妆自诩益州弟子武功第二,毒舌第一,出生到现在,还没在一个人身上吃过这么大的亏,既然无力反驳,那就来硬的。

啪!

凌有衣刚要走进门,忽地觉得小腿处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回头一看,竟见这婆娘背着身子搞偷袭,偏偏自己打不过她,只能忍气吞声。

“要不是看在你是慕宁的师姐,小爷早就出手了。”一边心理安慰着,一边将衣服穿戴好后,凌有衣邀苏红妆进屋坐下,颇为关切地问道:“上一次慕宁私自出宗门,有没有受到惩罚,她现在还好吗?”

苏红妆美目一转,有些疑惑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上一次慕师妹来了。”

“额。”凌阁主这才记起慕宁从头到尾都没露过面,还是木剑探花爷告知的自己,不过此刻被人吹穿,倒也脸不红心不跳,故作深沉道:“怎么说呢,就是一种直觉,她就在我的身边。”

苏红妆轻轻一笑,“还算你有些良心,不枉慕师妹对你一片痴心,我这一次突然造访,为的就是此事。”

“怎么,难道掌门人不肯放过她?”

“不一定,慕师妹擅自离宗的事情如今已是满门皆知,事态很严峻,众弟子本就对她不喜,这回定要借此说事,虽说暂时被我压了下来,但终究纸包不住火,师傅现在尚还处于闭关状态,但算算日子,大抵近日就要出关,依照她的态度.....”

苏红妆忽然打住,黛眉微皱,表情有些严肃。

凌有衣正视她道:“不会放过是嘛。”

“不错,师傅平日里对待慕师妹就极其严格,这一回她犯了大错,还不知会用怎样严酷的刑罚,慕师妹修为很低,我怕她会承受不住。”

“什么!”凌有衣的眸中闪过怒火,“师徒之间,本该你情我愿才能结下缘分,你们的师傅强抢慕宁作为徒弟也就罢了,竟然还要限制她的自由,我的未婚妻,岂能受到别人的欺负!”

他挺着腰板,一字一句道,“等你们师傅出关了,还望你能替我跟她说一声,慕宁犯下门规皆是因我而起,如果有什么刑罚,尽管冲我来!”

“你就不怕死么,我们彩云观的酷刑,可是堪比洛阳天牢的。”

“心是正义,又有何惧?”凌有衣负手而立,背对苏红妆道:“谢谢你特意前来告诉我这些,有什么消息,还望能派人通知我一声,我凌有衣,必然赴场。”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