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府豪华却不显奢侈的大宅正厅内,身为一家之主的季筱,此时正笑脸盈盈地端坐于主位之上;而位于客座首位的俊朗女子,此时正温文尔雅的端着一杯热茶慢慢品尝着。

此女子名叫廖青妍,身着一套黑紫色长裙,正是季如兮在拐角处痛哭流涕之际‘遇见’的那抹身影,亦是季如兮唯一好友廖可可的姐姐,平日里倒是与季如兮也有些交情。

看着廖青妍从来都很大方得体的举止,季筱眼里毫不避讳地露出一抹欣赏之意,只是心里越是欣赏廖青妍,她就越是为这样的年轻才俊不能成为她的东床女媳而觉得惋惜。

端起身侧几上的茶杯,季筱抛开心中的杂念,感激地朝着廖青妍说道:“贤侄女,今日还多亏有你,否则如儿她……”

季筱话音未落,廖青妍突然轻放下手中茶杯,出声打断了她的话:“季伯母,虽然这样唐突地打断您要说的话会很失礼数,但是我必须这样做。如兮是我妹妹的好朋友,便也算是我的妹妹了,今日能在外面巧遇到她,也算是一种缘分,而当时她的情况并不好,我身为姐姐,自是要亲自将她送回来才能放心的,故而您就别跟我说什么感激之类的话了!”

听着廖青妍耿直的言语,季筱心里更是对她生出浓烈的好感,于是就不由想到了与季如兮有着一纸婚约在身的骆家长女。虽然她已经有好多年没有见过骆逢夏,但外界人士对骆逢夏的评价,她还是知道的。

想到外人对骆逢夏的风评,季筱心里不自觉就将骆逢夏和廖青妍做了比较,而比较下来之后,她由衷觉得廖青妍才是最适合当她乘凤女媳的不二人选。只是她过世的妻子与骆逢夏的生母指腹为婚在先,她又不好擅自做决定反悔这桩还不知道能不能成的婚事,便只能无奈地叹了口气。

廖青妍见状,脸上露出一抹担忧的神色,遂开口说道:“季伯母可是想到了什么烦心事儿,不妨说出来,小侄或许能帮您出出主意,排解一下忧愁!?”

听廖青妍这样说,季筱再次叹出一口气,待她将手上茶杯放回原处后,她才一脸难色的摆了摆手,说道:“这事儿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季筱都这样说了,廖青妍也不好再问。

正当二人无言之际,季府老管家的出现终于打破了正厅内静寂的气氛。

只见老管家拖着肥胖的身体,匆忙跑进了厅内,然后不顾有些凌乱的衣裙,喘着粗气对季筱说道:“家主,门外有个自称骆逢夏的年轻女子说要找大小姐!”

“什么!骆逢夏?”惊讶地低呼一声,季筱这才明白自家一项着装得体的老管家为何会变得如此狼狈:“你确定那人是骆逢夏吗?”

老管家点点头:“那人是这么说的!而且从相貌上来看,那人的确长得与骆家家主有几分神似。”

季筱闻言,脸上表情甚是凝重起来,老管家见状,微微侧身退后两步,她刚才之所以那般慌张,其实就是因为惊讶于骆逢夏的出现,要知道,这可是骆逢夏第一次到季府来,来意尚不明了。

一直在旁边听着季家主仆二人对话的廖青妍,她其实早就从廖可可口中知道了季如兮与骆逢夏是有着婚约关系的,但她也知道骆逢夏现在正跟四大家族的第一美人墨紫兰处于热恋中,那骆逢夏来找季如兮所为何事?莫非是想跟季如兮谈解除婚约一事儿?

为了解除心头的疑惑,廖青妍不由站起身,然后走到季筱身前,低声提议道:“季伯母,既然那人是来找如兮妹妹的,那您便让她去见就是了!如果您实在担心她与如兮妹妹独处的目的,不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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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府门外,骆逢夏此刻甚是尴尬,刚才她在街上间接的解除了和墨紫兰的关系后,本想着直接回骆府休息,孰料中途却突然被腰带上挂着的烈焰铃铛给强行牵引到了季府大门外。

既来之则安之,虽未明白烈焰铃铛的意图,但只要一想到季如兮现在还可能在因为刚才的事而难过伤神,骆逢夏就干脆的决定借此机会跟她解释一下自己与墨紫兰的关系。

不过在季府门外站了许久,那前去通报的老管家未出现,倒是季如兮先把房内伺候她的小丫鬟给遣了过来。

小丫鬟一路走到季府门口,一眼便看见了着一身艳丽红裙的骆逢夏,于是走到骆逢夏身侧,有些羞涩的问道:“敢问小姐可是骆逢夏骆大小姐?”

骆逢秋闻声点了点头,反问道:“你是?”

“奴婢裳儿,是如兮小姐房内伺候的侍女,刚才如兮小姐得知您来了,便让奴婢前来迎接您。”裳儿从容的回答道。

骆逢夏见小丫鬟年纪不大,却是个口齿伶俐的,不由就多看了几眼,而这几眼却惹得裳儿不好意思的连招呼也不跟她打一声,便直接转身迈着步子往回走了。

骆逢夏没有多想为什么不是老管家前来带她进府,眼看着裳儿都快走没影儿了,立马便迈着步子追了过去,故而当老管家回来带人的时候,她其实早就进了季府。

没有见到人的老管家,一开始还以为是骆逢夏等不及她的回复离开了,心里不由有些不屑骆逢夏这样的女子成为她家小姐将来的主妻,不过等她问过了门口的侍卫,她才震惊地张大了嘴,然后又一次慌里慌张地跑去找她家季家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