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的一声尖叫,划破灰蒙蒙的黎明。
一位给府邸中送菜的小商贩,像往常一样天未亮便出来送菜,挑着两箩筐蔬菜站在府邸的后门处,看着平时已经开门让他进去的后门一直紧闭着,任它怎么喊都没有动静,心中好奇,将箩筐放在一侧,便爬上院墙想看个究竟,没曾想。
没曾想,却看到一名丫鬟倒在血泊之中,顿时吓得一声尖叫,从院墙上摔了下去,边叫着“杀人了,死人了”,一边慌不择路的往外跑,一边瞪着害怕胆怯的眼神,不时的回头望,就怕凶手突然出现在身后,将他给杀人灭口了。
正是因为那凄惨的大叫声,那声声杀人了的吼叫声,将四周的街坊邻居都给吵了出来,一个人打开门好奇而害怕的张望。
“那里死人了,大清早的乱吵吵什么东西!”
一位粗头大耳的官家模样的男子,从另一侧的府邸打开门走了出来,瞧着狼狈不堪摔倒在地,又慌忙爬起来继续逃命似的跑的菜贩,大声的训斥。
那菜贩头也不回的继续逛奔而去,口中仍然大声的吵吵着,“真死人了!兵部侍郎李大人家后院死了个丫鬟,小的要去报案,对,报案!”
吓得六神无主的菜贩,出乎意外的记得要去报案,也算是还有些理智。
出来看热闹的丫鬟官家门一听这话,很不屑的笑了笑,各自转身回了院子,这街上四周住的都是非富即贵的人家,打死一名丫鬟就是一件芝麻小事,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也有细心些的妇人,觉得情况有些不对,心中闪过怀疑,却也没有谁说去看看之类的,也是各自回了院子,忙活手中的活技,等待着主子们起身。
直到不久后,瞧着一大队的身穿铠甲的官兵到来,才觉得事情不对,一般命案都是由捕快带着衙役前来办案,今日怎么全是京兆府的官兵。
京兆尹方大人身穿官袍,骑着高头大马带着大队人马赶来,却不是为了杀人案,而是为了前几日,上百名弓箭手在大街上截杀琛王与琛王妃一事,前来捉拿幕后黑手。
“把门给本官撞开!”
方大人刚正的方脸严肃的盯着紧闭的大门,在看热闹的人群小声的议论声中,命令手下的官兵直接撞门。
他是来捉拿嫌疑犯的,有皇上的口谕,见官兵敲门却无人应答,只能用简单粗爆的方式开门。
京兆府的官兵当然是听方大人的,站在最前面的几人相视一眼,抬脚便用力的踢向那紧闭的大门,狠狠的踹了几脚才将朱红色的大门踹开。
“奉圣上口谕,兵部侍郎涉嫌暗杀琛王爷和琛王妃,罪行滔天,即刻起押入天牢听候发落,家眷等一律同罪,押入天牢,家产冲公。”
方大人当时门外众人的面宣读了口谕,这才抬手给官兵们一个手势,“进去,抓人!”
这时,左右邻居和路过看热闹的人,这才明白了方大人的来意,心中唏嘘不已。
兵部侍郎也算是朝中大官,怎么就想不开去刺杀琛王,刺杀皇族可是灭九族的死罪,真不知道那侍郎是怎么想的。
一行官兵握着武器大步流星的进入官宅,随着他们前进的脚步,发现越来越多房间内躺着的都是尸体,并且还是一刀毙命早就冷冰冰的尸体,他们的脸色就更难看,尤其是最后在主屋找到死去多时的兵部侍郎时,别提那脸色有多难看。
就像是谁杀了他们亲人一样难受,实则是心中恼怒这凶手的残忍无情,连个小娃都不放过,更气愤那凶手明目张胆的在京兆府的眼皮下杀人,不是削他们的脸面吗?
“大人,属下们来迟一步,兵部侍郎府昨夜被灭府了,全府73人,无一生还,全都是一刀毙命,就连后院的狗都没放过。”
真的是残忍无情鸡犬不留。
“你刚才说什么?再说一遍。”
方大人神色不变的骑马立于门外,闻着从宅子内飘出的淡淡血腥味,不得不说,本变严肃的方脸更加的阴沉下来。
“给本官把现场封锁了,本官没回来之前好好守着,不准让任何人进去!”
说完,方大人手紧拉缰绳,一手拍在马臀上,朝着皇宫的方向飞奔而去,心中却暗暗叫苦。
看来这邯郸城要不太平了。
此时,高高的皇城之内,庄严肃穆的皇宫太和殿上,百官如往常一般恭敬的分成文武两例站在大殿之中议事,属称为早朝。
东赵皇帝身着龙袍威严的高坐于金色的龙椅之中,一双严厉的目光紧紧的盯着正在启奏回禀的二皇子,转而又扫了眼刚上朝不久,坐在轮椅中好像无所事事一般的琛王,最后看向站在前面的舒太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父皇,这次兵部侍郎擅自调出守卫军中的弓箭手,勾结他人刺杀琛王和琛王府,实在是罪大恶极其罪当诛,可儿臣心中仍然有疑惑,这兵部侍郎手中并没有兵符,是如何调动那些弓箭手的,儿臣十分的困惑。据儿臣所知,兵部侍郎仍是舒太尉的门生,跟七皇子一向交好。”
后面的话不用明白,堂上的官员那个不是人精,顿时便猜出二皇子想说的是什么,这是在暗指,刺杀琛王一事兵部侍郎有同伙,而同伙很可能就是舒太尉或七皇子。
“请父皇明鉴,儿臣跟兵郎侍郎并不熟悉,就算偶尔碰上也就只是点头之交,请父皇明鉴!”
七皇子一身藏青色的长袍十分的成稳,出例后恭敬的对着皇上磕头,一副被冤枉的模样,同时不记忆狠狠的瞪一眼一旁下暗手的二皇子。
舒太尉此时也站不住了,出例站于太各殿中央,花白的额头磕在地上,恭敬的行礼请罪。
“老臣有罪,请皇上怒臣识人不清教导无方之罪,那兵部侍郎虽然是老臣的门生,可是早已经独立门户,平日里与老臣也并不太亲近,老臣也没想到他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请皇上责罚老臣疏忽管教之罪!”
这一句句都是请罪,可一句句都把他跟兵部侍郎的关系撇得清清楚楚,都说是亲不亲近独立门户的门生,那可能还受得了人管教,再说,那兵部侍郎也四十来岁的成年人,那还会听人管教。
东赵皇帝神色未变,坐于龙椅之中,淡淡的扫了眼跪在地上的三人,并没有叫他们起来,却将目光看向一直当隐形人一样的琛王赵玄琛。
“老三对此事可有什么想法!”
身为当事人之一的赵玄琛,无疑是这件事情的主角,听听他的意见也是有必要的,加上,琛王刚刚上朝不过几日,皇帝想看看他会如此处理此事。
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赵玄琛,缓缓的抬起那张可爱的娃娃脸,清澈如泉水纯真的目光,因为恢复神智而变得深邃沉稳,还带着些幽暗的暗光,就算是坐在轮椅中也给人一种透不过气的沉重感。
“儿臣以为,公事公办就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