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以宁眼眸亮如星辰,晶光闪闪,悠闲地有一下没一下摇晃着身子,手指尖有节奏地配合,也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面:“那弘业,出来呗,别装神弄鬼了。”

“呃!宁宁,一段时间没见,你还是这么没有情趣,这个迷藏玩得一点也不好玩。重来。你猜猜,我现在哪边?左侧还是右侧?考验你的智商的时刻到了。”清亮爽朗得别树一帜的男性声音自纪以宁的头顶响起,由呼吸来分析,可以知道他靠她靠得很近,近在咫尺。

“你不出来?”纪以宁不屑他孩童般的矫作,语气有些不耐烦。

她身上穿的如意裳轻柔无痕,没有半点累赘,随着她手上断断续续敲击的动作起起伏伏,使她整个人笼罩在一种说不清楚的飘逸中。

穿着隐身衣藏于暗处的那弘业并没有如她所愿的乖乖现身,而是抬起手指轻抚她如花似玉的脸颊,不禁看得有些痴了,暗思:“她出落得越发光彩照人。”

眼眸一缩,呼吸一窒,那弘业才惊觉自己的失常,赶紧把手放下,问道:“宁宁,你什么时候耳力这么厉害了?我已变得无色无味无影,这鬼界无人能察觉,反倒你准确叫出那爷我的名字来了。超出水准发挥哦。连隐身衣都躲不过你的判断。”

“少酸,那弘业,我这能力,你妒忌不来。”纪以宁掩嘴呵笑,侧耳仔细聆听,总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拂过她的脸,轻轻地,很难发现。

那弘业,长得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一米八五的个儿就足以让他在同类男人中~出类拔萃,更何况脸蛋还生得俊俏无比,整个成长过程中都是无数少女、少妇意~淫的梦中情人。

他如此受尽欢迎,难道说他是什么名门望族,名人新秀,或者出生就含金钥匙的富二代?

不好意思,还真不是。他自诩没有那个命。

他只是纪以宁从小一起长大的玩伴。非谁所生,自小不知亲生父母为何物。据说未到纪家前,小小身躯就开始闯荡江湖,自由行走于天地之间,不知为何有一天栽到纪老伯的手上,硬是被他提拉回了纪家,美其名曰:自小青梅竹马,可以陪伴成长。

最后不忘恶狠狠地警告他:好生照顾她。而且不知从哪学来的天马行空,居然严肃补充:不作婚配之用。

以此灭了他的痴心妄想。

俩人成长的过程中,他散漫恶心惯了,经常带着她上山、下海、掏鸟蛋、偷果蔬……。

总之,极尽所能干尽所有顽劣孩童所能想到、所能做到的破坏之事,有时还自个儿冷嘲热讽一翻,似笑非笑调侃自己为没人生没人教的野孩子。

其实,纪老伯对他着实不错,一直当成自己的孩子来供养,吃的、喝的、用的、住的和纪以宁如出一辙,不曾欺侮半分,倒是他“被人抛弃”的心结一直没法解开,深深埋于心间,谁如何劝都没用,说急了还会大吼一声,离家出走了,最后还得纪老伯起早摸黑,好言相劝,把他哄回来。

那他为什么姓那,而不是姓纪呢?这是后来之事,且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