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宝儿不知道自己酸什么,总之就是心里不好受。

憋着一股气,堵得慌。

父王随随便便就亲了个强掳回来的凡间小女人,还亲得入神,他酸什么?好歹他还得称她为母妃呢。只是那挂在冬暖皓雪庭里的画像又算什么?那个才是他真正的母妃,好吧?才是父王真正所爱之人,好吧?

难道,原本夜夜都要在画像前望上几眼的父王一转眼就把他母妃忘诸脑后了么?还是受这个女人的勾引晕了头?

金宝儿看了好半天都没看出什么势头,只知是父王只管亲,她就只管迎合。至于谁先乱情,作为三百岁小宝宝的他还真的是暂时看不明白。

如今父王和她粘乎得要死了,连经常神龙不见首的他出声、现身了,他都没空理自己。

这难道就是双修的最佳境界么?改天要好好请教灵儿,她比他多活了七百年,自然知道得多些。

“父王……”漂浮在半空中的金宝儿冲着床幔下朦胧的俩人再喊了一声,张着小口,想继续往下说,就被来人硬生生打断了。

“王——”穿着官服戴着官帽的八官急急闯了进来,本是无意踩得这么准,谁知来得就是这么巧。

只是,八官还没发现自己进来得太过于突兀,打扰了别人的美好,开了大嗓门咋咋呼呼地嚷上了:“王,不好了,一官他们……”

“呵呵……”

“呵呵……”

“……”

“呃,认错人了,走错地了。”匆忙走到床前的八官看清眼前的情况,急急忙忙刹住火力十足的双脚,胀红脸,尴尬转过魁梧彪悍的身子,抬腿,就想往外走。

孤脚鸦和金宝儿一起看到八官的窘样,对望一眼,再次“呵呵”地笑出声来。

八官生前是没破身就被奸人所害,从而魂魄被官差抓到鬼界来,自然未经男女之事,看到此情此景,难免尴尬。

至于他为何能留在鬼王的身边办差,那是当时一官要备案他的生前之事,查对生死簿时,看到他的生辰八字很旺自己,会旺得他官大权重事业更强,于是费尽口舌说服鬼王把他留在身边,后来加上二官也凑嘴上前美言了几次,鬼王不胜其烦,也就答应下来,允许他与他们一起共事。

只是八官的功力尚浅,经常洋相百出,而孤脚鸦和金宝儿生来年纪就比他大,法力也比他强,自然偶尔会抓住机会欺压他。

如今明知大王与王妃正在忘我享受闺房之乐,都不对他加以提醒就是想看他出丑,然后在他出丑后进行恶意的取笑。

被他人取笑的这个事发生在八官身上就跟凡体肉胎要吃家常便饭一样正常,早就习惯了,自然也就没什么怨气。

他没那个闲功夫哪,鬼界那么多事要他操心,更重要的是,还得忙里偷闲抽出时间分神查查当初害他的人。夺命之仇,岂有不报之理?

八官撩起大红色的官服,抽出套在大脚上的黑色锦鞋,提起力气,背着身子就往孤脚鸦的方向扔过去。

孤脚鸦扑腾翅膀,立好经常抬起的那只脚,头一歪往旁边避了过去。

“小样,就我这身手,你那蹩脚样,还能袭击得到我?”孤脚鸦蔑视了八官往外走的背影一眼。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