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池秋的小厮应了一声,早取了件文采辉煌的绣金大氅过来。

池秋接过衣服,只轻轻的一抖。

那件衣服,绣龙描凤的,金光闪闪的,恍若是天衣无缝一般,竟看不出是用何种料子精心绣制而成。

一霎间,只觉得满屋子里都金碧辉煌的,珠光宝气,直逼人眼。

池秋赌气披上那件大氅,沉声问道:

“本王这个样子,可还当得了你们口中所说的那种土豪?!”

郑重的举帽致敬过一次后,乌莎莎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王爷倘使早这般的爽气,又何至于耽误了这么许多的功夫!主人,您先请,请,请。”

冷哼了一声,池秋一甩衣袖,气场十足的昂首而去。

萧玉灿灿识得厉害,亦是默默的跟在他身后走着,悄然无语。

只留下那位威武霸气的索马里海盗,挥舞着她那顶宽沿大帽,在后面不住的朝前招呼着:

“唉唉,列位不是一起坐车过去么,一个个的,都急什么,走得这么快做什么!唉唉,等等,等等我!”

府门外,一辆外面装饰简单车厢内却极是豪华的马车,正静静的候在那里。

萧玉不由得深深的叹服起了池秋的细心:

如此这般的劝阻了半天,不动声色之中,竟然连马车装备什么的都预先备好,着实是智计深沉,可见此人用心。

转而一想,能够为了她们几个的一时之兴起,委屈求全的为难至斯,以他堂堂的在位王爷之尊,也着实是有些为难他了吧?!

一念至此,萧玉朝着端正的坐在车厢前面目不斜视的池家王爷,不由得又是暗暗一笑。

秋王爷啊,休怪奴家鲁莽孟浪。

话说,能够卸下所有,只装作一名糊涂豪客一般,穷凶极恶的游玩上那么一天,岂不也是人生里的另一番享受?!

一个人活着,虽说是脱不了与生俱来的所有责任,亦不能够是全为那些沉重的责任而活着的。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咱萧玉虽然读书少,这点子道理,奴家还是深深懂得的。

沉思间,车子一晃,早在一处平展展的地面上停妥。

一阵悦耳的光线丝竹之声,即刻热闹闹的扑面而来。

一把撩开了车厢帘子,池秋先是跳下车去,粗声大气的回头说道:

“你们几个见识浅短的,不是整天的窝在家里,一个个都吵着,要爷带你们出来见见世面么?如今,到了地了,怎么都一个个都缩在里面,不知道下来了嘎?!”

呵呵,这口气,可真够形象逼真的了!

萧玉微笑着站起身,憋粗了嗓子,大声的应了一句:

“来了,小的这就来了,爷!”

装束古怪的一行人,刚刚在那一处站定,早有一位肥肥白白的老妈妈,摇着一块娟帕,自里间笑眯眯的迎了出来,对着池秋的那一身锦绣辉煌,乐颠颠的眯了眯眼睛:

“几位爷,喔唷,还有几位嫩哄哄的小爷,你们几个,都一块出来寻乐子的对吧?说句实话呀,你们几个,来我们常乐坊,您就算是来对了!咱们这里呀,无论是吃得喝得玩的,样样都是全程最好的,再没的挑的!来来来,几位爷,这边请!”

“你们这里的姑娘,都生得水灵不?”金灿灿压低了声线,煞有介事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