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的急速的颠簸中,肋间撕裂般剧烈的痛意,强烈刺激着昏睡中的萧玉,令她极度不适的慢慢的苏醒了过来。

醒来时,第一感觉就是,自己好像被施了魔法,变成了一只没有了生命没有了感觉的极度轻巧的破布娃娃,被人直接的夹在臂下,在速度飞快的一路狂奔着。

看着在脸颊边一径飘荡着的一角难看的灰色的袍角,萧玉只感觉到极度极度的头大,极度极度的生气。

尼玛的,才不过眼睛一眨的功夫,身侧的花样美男,就变成一个只是多了一口气息的瘦弱干尸了,这晨暮落差,不要过于巨大了好不好!

更不能忍的是,自己目下,还是被这个瘦干尸像捡到的一颗干柴一样,随意的夹在臂下。

这也太挑战了一个人的正常耐受力好不好!

怒气上涌,萧玉伸出一只手来,用力的拍打着那只飞快的移动着的干尸,就像在前世,自己毫不怜惜的用力敲打自己那辆老爱熄火的破老爷车一样:

“停下,停下!快点给本姑娘停下!你这个可恶的恶人!”

“唔,可不能这般称呼着自己的师尊的。”疯狂行走着的干尸,终于慢慢的停了下来。

袍袖一抖,萧玉很快就被轻轻巧巧的抛到一块方正的山石之上:“你这个小女娃,叽哩哇啦的吵嚷了这么半天,也算得是忒不识好歹了一些。本尊刚刚好心好意的救了你,而且,还预备着把本尊一世的绝学统统都传授给你,好让你将来能够名震一方笑傲江湖。怎么,你就这样对待着自己的师尊的?”

萧玉顿时就阴下了脸。

附带的,还一脸震惊的掏了掏自家的耳朵。

什么?救我?师尊?

捂着尚还在剧烈的抽痛着的腰肋,萧玉茫然的大睁着眼,深呼吸了那么一口凉凉的空气,这才徐徐的问道:

“范干湿……不,范老前辈,你确定,一掌拍碎晚辈的肋骨,然后夹了晚辈这般的一路奔走,是为了,救晚辈?”

“着啊!”范建高昂起瘦精精的一颗小脑袋,一脸智慧的拆解道:

“话说啊,你们这些年轻的女娃娃,目下眼底下能看得到的,除了皮相,还是皮相。本尊知道,那个啥啥的南宫平,是要比我家秋儿长得稍微好看齐整白净一点,可是,那些长处,统统的都是没用!那娃娃本尊从小就看着他长大,南宫平那娃娃,其它都好,就是心眼子太过活泛了,从来都是对谁都好,又对谁都不好,这一点上,他可是远远的比不上我家秋儿!我家秋儿人虽是本分老实了一些,可那是做夫君的一个最最起码的品格!再说了,他要是娶了你这丫头,以后啊,整个五色大陆上,再没人是你们夫妻的对手的!这点,本尊可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可是,您这么看,跟晚辈又有什么关系?”萧玉皱起眉,尽量让自己保持着一个礼貌的语气。

瞧着萧玉那个一脸不爽的模样,范建冷嗤了一声,甩手丢过去一个玉瓶:

“你这娃娃,只不过才受了这点小伤,犯得着跟我老人家甩上脸子吗?!来,先吞上几粒药,再来跟本尊好好说话,说些人话!”

萧玉苦着脸儿,盯看着手中的那只晶莹剔透的玉瓶,好半天,都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