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既是他有这个权利空闲得很,那么,本姑娘就干脆的跟他谈些别的。

沉默再三,萧玉拿过一只新鲜的荔枝,慢慢的剥来吃了,嘴中,依旧是很傻很天真的闲说道:

“噫,王爷请看,这颗荔枝的样子,倒有些像奴家那日服过的冷香丸呢。”

眸光一闪,池秋这次倒是答得极为爽快:

“嗯嗯,芙蓉又在说笑了。那冷香丸,又岂是这等寻常果品可比的?这冷香丸是何等金贵,总要隔上三个月,才可以再服下一颗的。不然,又何来这么多的药丸可以续命?”

可以……续命?

萧玉的小心肝,没来由的抖了一抖,又抖了一抖。

耐着性子,陪这位池大王爷一起听了几段唱得咿咿啊啊的戏曲,萧玉又挪了挪屁股,满心好奇的问道:

“唔,王爷,这天气,已经渐渐的变热了。您那药丸,成年累月的就这般搁着,这一年四季,温差这么大,您就不怕放得干了?坏了?馊了了?变质了?”

池秋的笑容,又亘古不变的自嘴角漾了开来:

“那东西原就是个金贵东西,本王又岂会随意的乱丢。都好好的在本王书房阁子内,用千年寒玉匣子,好生的收藏着呢。只不过,”

池秋顿了一下,眸光有意无意的往房间内的四处一闪:

“咱们的芙蓉姑娘,倒像是极为担心这个呢。姑娘今儿,为何老是追问起这个?有哪里不舒服了吗?”

萧玉迎上去的目光里,反倒是澄澈安静而又坦然:

“事关自家性命,想不关心,都是极难的。芙蓉弱女子一名,在这等要命的事上,自然是不能免俗的。”

此语一出,满屋子里的纷沓繁乱声响,都似乎蓦然停顿了一下。

然后,又若无其事的继续嘹亮了起来。

池秋脸上的笑意,莫名其妙的又浓了一些。

伸出个脑袋,他在萧玉的耳边轻轻说道:

“其实,姑娘大可不必发愁的。本王这里,倒有个现成的法子,姑娘可愿一听?”

“哦?”萧玉一挑蛾眉,拉长音调问道。

“很简单。”他说得极慢,语气里,竟然夹了几分极为难得的诚挚:“姑娘只要愿意,可以先做了本王的一名侧室。本王至今尚未婚配,日后,只要姑娘与本王相处愉快夫妻和谐,有可能,本王这一生,都只娶姑娘一人。到时候,本王自会全力护着本王妻室,绝不会让姑娘出一丁点问题的。”

萧玉听了,只觉的心里口中又是一阵阵的发苦。

这又算什么?阵前诱降么?而且,是预先算定自己没这个理由拒绝。

可是,凡事都有个例外是吧?

就比如,咱萧玉姑娘,生来就是个吃软不吃硬不肯轻易的妥协的人。

哪怕,是为之搭上一条贱命?!

都混了俩世了,这点子的硬骨头,总还是有的。

萧玉低眉,拿起一颗荔枝,慢慢的剥好,再慢慢的塞到正趴在自家膝盖上打盹的阿彤嘴中,这才缓缓的回道:

“想芙蓉,原就是自幼浪迹江湖的福薄之人。年纪轻轻的,就已经招来这么许多的麻烦缠身,实在是算不得是什么富贵吉祥之人。得遇王爷垂怜礼遇,芙蓉就已经是感恩戴德不胜感激了,又哪里还敢随意的攀污了王爷!所以,纵然王爷肯这般说,芙蓉虽是感激,亦是实在断难从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