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花镇外的官路上,两架马车并排而行,速度不快,周围还有着余福和几个下人跟着缓缓的行走,余家老宅离余花镇路途算不上遥远,一个时辰的路程就到了,而且以清风观主和赵九歌的实力来说,已经不需要马车这种外物,依靠双肩速度都要快上很多,不过余青山非得弄出这个架势,两人也懒得多说什么。
马车不怎么豪华,但是很宽敞,坐在上面没有感觉到一点颠簸的动静,暗黄色的窗帘布链子都是打开的,通过两边的马车窗户可以清楚的看到旁边另外一架马车里的情景,冬天刚过去,大雪早已经融化,万物复苏,春天的气息已经悄然来临,官路两旁的绿意显现了这一切。
旁边的马车上坐着清风观主和他的徒弟,那个唇红齿白的小道童,余青山夫妇两带着大儿子也在那辆马车上,不时的有交谈的欢笑声音传来。而赵九歌也乐得清静,不过人小鬼大的余秋生和有胸无脑的余夏生则爬上了赵九歌乘坐的这辆马车。
赵九歌心里清楚相比自己的年轻不靠谱,那位无论是卖相还是有些本事的清风观主,看着就比自己靠谱多,所以余青山对清风观主热情的多,反正有两位替他解决问题,他也不会嫌人多。
相比旁边的交谈笑意和声音,赵九歌这边就安静的许多,赵九歌盘坐在马车上,闭目养神,脑子里却在思索着呆会出现情况的应付办法,本来就是第一次领取任务,而且如今还有个老狐狸清风观主在一旁比较,赵九歌要说心里不紧张那是假的,还好前往玄天剑门的路上经过乱坟岗见识过那诡异的一幕,如今多少能有点心理准备。
现在想起来这些,赵九歌才明白为什么一见面就对这个清风观主看不顺眼,因为他想起来了一清道长,所以至今赵九歌对道士就没有好感,而且本就派系不同,更加的有互相比较的心理。
车厢里静悄悄的,看着赵九歌盘坐闭眼一动不动的模样,余夏生和余秋生姐弟两都盯着赵九歌看的不眨眼,估计是看的赵九歌还是没反应,看着有些无趣,姐弟两又互相大眼瞪小眼起来。
兴许是赵九歌的打扮更增添了几分气势,导致姐弟两都没有敢主动率先打破这份宁静,要是放在赵九歌入门的那次,口无遮拦的余秋生早就开口了。
随后余秋生被赵九歌背后的那把散发淡淡幽光的青梅剑所吸引,不断抓着自己的头发,有些猴急的盯着不眨眼,估计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坐下的身子半蹲着,然后身子前伸,右手就要伸出穿过赵九歌的肩膀去触碰那把青梅剑。
突然赵九歌微闭着的双眼陡然睁开,眼神清冷的看着余秋生,突然这一下把余秋生吓的一跳,浑身不自觉的就颤抖了一下,随后尴尬的嘿嘿两声,整个身子退了回来。
“那个我能看下你背后的那把剑吗,真好看。”余秋生一脸羡慕的说道,说话的时候都还在盯着青梅剑。
“我能告诉你这还只是最低等阶的飞剑嘛。“赵九歌一听到飞剑的事,话夹子也打开了,提到自己的伤心事,嘴角都有些抽搐。
说到这里余秋生也来了兴趣,偶们了一下屁股,往赵九歌那边靠近了一点,一脸天真渴望看着赵九歌说道,”你不是高人仙长嘛,怎么还带个最低等阶的飞剑?“
赵九歌翻了一个白眼,没好气的说道,”你以为法宝都是白菜啊,能有个飞剑就不错了。“
余秋生挠了挠自己的头发,有些羞涩的干笑了两声,一旁的姐姐余夏生瞪着双可爱的大眼睛,惊讶的咦了一声,”那不是你就要输给那个清风观主了?也是,别人那身行头都要比你耀眼的多。“
说完后似乎又想起来了什么,余夏生自己瞪大眼睛自言自语,“那看来这次这个事情你没办法解决了,太让我失望。”
一个人在那里嘀咕,赵九歌看着全是无奈。
“这次闹鬼这个事你有办法解决没?别影响你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啊。”余秋生也看着赵九歌连忙问道。
“具体的情况和事情还没到达地方了解,我心里没有谱,不过只论实力我一点不惧怕那个清风观主,毕竟我们剑修本就是杀伐之道。“赵九歌脸色沉思后才缓缓说道。
“大言不惭!就你那个样子哪里能和我师傅相提并论。”只见旁边车厢窗户那里,那个小道童一脸的不屑,傲慢的说道。
他的话语顿时吸引了两架马车里的众人,清风观主立马轻喝了一声,“不得无礼。”
虽然言语上是责怪,但是脸色流露着淡淡的笑容。
赵九歌懒得和他一样虚伪,直接神色不善,脸色一沉,“哼,能不能比,也得比过才知道,到时候是驴子是马拉出来转一转。“
说完后赵九歌右手一挥,车厢的那暗金色的帘子卷下来,挡住了车外的景色。
“岂有此理,就他那年纪才如此修为,就以为了不起,我今天到要看看,道教功法秘术究竟有何厉害之处。”帘子落下,挡住了外面的阳光,显得赵九歌饿脸色更加的阴沉了。
看着发怒的赵九歌,余秋生在一旁有些不敢多言,再怎么样他也知道眼前的少年虽然年纪不大,到时终归不是绣花枕头,哪里敢在这个时候触碰他霉头。
“那你得加油,我看好你噢。”一旁的余夏生似乎丝毫不惧怒色中的赵九歌,神经大条的笑着,眼带笑意。
胸口有些发闷的赵九歌看到这一幕,一股无力感涌上了心头,索性眼不见心不烦,干脆继续闭上了双眼,修炼了起来。
就这样,马车缓缓的朝着几十里外的余家老宅村庄驶去。
…
……
晌午,在花了大约一个时辰后,一行人终于到了余家老宅,也就是余家宗祠。
经过了先前所闹的不愉快后,没过多久,赵九歌因为又忍受不了余夏生和余秋生两姐弟的话多,干脆坐到了车厢外
此刻,远处都已经可以看到村庄房屋的模样,亲切感染上了赵九歌的心头,曾经他生活的地方和眼前的这处景色是何等的相像。
可以他还是那个他,但是别的已经物是人非了。
马车已经行驶到进入村庄那条充满泥巴的泥泞道路上,赵九歌情不自禁的在车厢门口站立起来,目光惆怅的眺望着前方的那个村庄缅怀唏嘘了起来。
春天晌午的暖阳照在赵九歌的身上,车厢里的姐弟两看着那个双手背负,眺望前方的少年,都不禁有些沉默了。
这一刻,哪怕是那把在阳光的照射下,散发着耀眼光芒的青梅剑,都被那个背影所遮盖,仿佛此刻画面都静止凝固了一般。
到达村庄口后,赵九歌跳下马车,打量着村庄的环境,其他人也相继跳下马车,一下车,余青山没有了笑意,脸色凝重,甚至还带了点恐惧,脚步都没挪动一步,有些惶恐无助似的看着赵九歌和清风观主。
余夏生缩了缩脖子,紧紧的抓着自己娘亲的手臂,胆大的余秋生但是闲不住,已经走动了起来,只有余春生依旧是那副模样,站在父亲旁边。剩下的几个下人在余福的带领下,一脸紧张的守在周围,有个别下人都在瑟瑟发抖,想必如果不是有那位看着仙风道骨的清风观主在场的话,他们都压根不敢来。
按道理来说春风和煦,阳光明媚,大中午本应该感觉到很温暖,但是现在站在这里,赵九歌只感觉到一股寒意,一股发自骨子里的寒意,这让赵九歌有些惊奇,想了半天没有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感觉到村庄里有着灵力的波动。
下了马车后的清风观主脸上的淡淡笑意早已经褪去,站在了最前方,仔细打量观摩着什么,他的徒弟则紧紧跟在他的身后,依旧双手环保那把桃木剑,腰间佩戴着紫金袋。
赵九歌看了半天还是没有看出什么名堂,只是感觉村庄内有灵力波动,想必这灵力的根源就是这件事的罪魁祸首。
反观清风观主脸色随着时间的推移,脸色越加的阴沉,眉毛都皱了起来,忽然村口一股风扑来,阴气逼人!
“道长,接下来我们准备怎么办,一进入村庄就有各种怪事,我们直接进入会不会不妥?”余青山不安心的询问着,脸色有着难看,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的,眼睛里还有上次的心有余悸。
清风观主摇摇头,没有说话,只是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村庄里目不转睛,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事情有点棘手,阴气太重,容我先看看,探明情况,不过今晚得在村庄里过夜了,阴气重无非怪事都是些阴物引起的,这些东西只有夜里才会出来。“随后不再说话,右手一伸,五指撑开。
看到清风观主的动作,那个小道童立马从腰间佩戴的紫金袋里一阵翻滚,掏出一块巴掌大小的八卦盘,中间是黑白两色的太极图,周边八方形状,分别雕刻着八个大字,用金色漆粉撰写,四周呈现棕红色。
突然清风观主脚踏天罡步,右腿向前横跨,右手摊开的手掌顺势转动手腕,然后一个翻滚横放在前身,灵力外放,催化到八卦盘中,整个八卦盘开始嗡嗡作响,看样子清风观主开始要做法了。
一旁余家的十几口人,眼里又是惊恐,又是惊奇还带着几分兴奋的看着清风观主做法。
只剩下赵九歌在一旁冷眼旁观清风观主开始施法,不过冷眼旁观的同时也有几分庆幸,如果只有自己一个,还真不知道怎么下手解决问题。
八卦盘的嗡响声持续加大,而赵九歌盯着那个八卦盘,想要看看道教的功法究竟有何奇异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