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杀心

虽说军队在城外驻扎，实际上，两万羌兵和七万张绣的大军，是分开驻扎的。羌兵的阵型阵容各自散开，没有形成军阵，也无法形成军阵。

毕竟是各部落凑成的军队。

这些羌兵，一看到黄忠的军队，见识到黄忠麾下士兵的操练，一个个都瞪大眼，很是震惊。黄忠麾下的飞熊军等，军容鼎盛，一个个身材魁梧壮硕，肌肉鼓胀，真是雄赳赳气昂昂。

毕竟军中士兵伙食好，有猪肉吃，有骨头汤喝，士兵身体素质好。尤其士兵的那股子气势，以及锐利的眼神，更是让人惊叹。

羌兵自愧弗如。

不愧是太尉的兵。

不过双方各自扎营，军队伙食的供应却一样。

这是张绣的命令。

让黄忠负责供应羌兵的伙食，毕竟只有两万羌兵。要让羌兵卖命，要让羌兵悍不畏死，甚至把羌兵收为己用，不给好处是不可能的。

中军大帐中。

张绣正在查看羌道县附近的地图，以及查探山上的情况。

虽说，烧当羌中也有士兵，说熟悉白马羌的情况，实际上前往白马羌的路途，没有人去过，需要重新打探，摸清楚情况。

“踏！踏！”

脚步声，自营帐外传来。

却是黄忠大步进入。

张绣抬头见到是黄忠，说道：“汉升来了，可有什么事？”

黄忠回答道：“回禀主公，卑职之所以来，是因为这几日，我们负责供应羌兵的伙食。军中的许多士兵议论着，说我们为什么要供应羌兵伙食？”

“这件事，卑职解释说，因为烧当羌的士兵，帮我们攻打白马羌，理所应当给予伙食。这件事，卑职压下去了。”

“不过对于供应烧当羌伙食的事情，卑职窃以为，不是长久之计。”

黄忠说道：“两万羌人的伙食，每日的供应，不是小数目。更何况，现在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一战。”

“毕竟哨探仍在打探轻笑，还不清楚白马羌的位置，更不清楚韩遂和马超躲在白马羌哪里。长时间的供应，对我们是极大的损耗。”

黄忠道：“一场战事，供应近十万人的伙食，会需要无数的粮食。”

张绣微笑道：“汉升，你认为羌兵的伙食如何？”

“不好！”

黄忠直接回答。

对于张绣的话，黄忠却已经习惯。张绣避而不谈粮食的事情，显然是早有定计。

张绣继续道：“羌兵的伙食不好，吃过我们士兵的伙食后，必定形成对比。这个时候，羌兵会羡慕我们麾下的士兵。我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卑职明白了。”

黄忠眼中闪过一道精光，道：“主公这么做，是为了吞并两万羌兵？”

张绣脸上露出笑容，道：“知我者，汉升也！”

黄忠琢磨一番，说道：“羌兵见识我们士兵的吃食，时间长了，会产生归附感。再者，让他们见识到军中的种种好处，有利于招揽。主公此举，大妙也！卑职此前没有看透，实在惭愧。”

张绣笑道：“无妨，你现在明白了就好。既然清楚了，就想尽办法，把这一批羌人士兵，尽数收为己用。”

“羌兵在凉州，剽悍骁勇，尤其他们都是从苦寒之地出来的。”

“这些人虽说不受约束，不懂军队的令行禁止，不懂军中的行伍之阵。但实际上，敢拼敢杀，这是极好的基础。我的打算，是准备单独组建一支羌兵的，作为军中的军种。”

张绣说道：“如此，更能抽调羌人中的精锐，不让羌人作乱。”

黄忠道：“主公深谋远虑，卑职佩服。”

对于张绣，黄忠是钦佩无比。黄忠带兵打仗，能走一步看三步，是懂兵法谋略的人。但在张绣面前，他虽说比张绣年长，却差了太多太多。

张绣摆手道：“下去吧！”

“喏！”

黄忠拱手退下。

在黄忠退下后，张绣仍在查看有地图。

“报！”

王越的声音，自营帐外进入，他撩起门帘进入，面色略显凝重，禀报道：“主公，刚接到锦衣卫传回的消息。羌道县的北面边境，有白马羌杀入，劫掠了七个村落。村子中的牲畜、女人、孩子，尽数被掳走。所有粮食，尽数被掳走。成年青壮，尽数被屠戮一空。”

“混账！”

张绣听到后，脸上神情冷肃。

他眸子中，尽是冷色。

对张绣来说，治下的汉人百姓，那是根基，这是不容许撼动的。白马羌掳掠百姓，屠戮汉人，对张绣来说，是不可饶恕的事情。

这和匈奴人无异。

王越继续道：“如果单是此事，倒也罢了。卑职调查了各地消息，在我们没有进入羌道县境内的这半个月之内，白马羌曾七次出山劫掠，几乎每隔一天就要出山。”

说到这里，王越也是停顿一下，叹息道：“在白马羌的威胁下，无数百姓逃逸，许多人云集到羌道县的县城附近，也有人背井离乡离开，或者是躲入山中，以躲避羌人。”

“该杀！”

“白马羌该杀！”

张绣一巴掌拍在面前的案桌上，他含怒出手下，案桌根本承受不住，一巴掌就散架，上面的纸笔散落下来。

王越见状，连忙上前收拾。

张绣深吸口气，吩咐道：“每一次，白马羌都是烧杀抢掠？屠戮无数百姓？”

“是！”

王越点头回答。

张绣面沉如水，他眼眸中，透着森冷的杀意。对白马羌，他是欲处之而后快。不杀白马羌，难泄张绣心头之恨。

“来人，召司马懿、庞统和杨修来见。”

张绣直接吩咐了下去。

士兵去传令，不多时，三人联袂进入。三人一进入，就看到垮塌的案桌，心中都是一沉。尤其见到张绣面沉如水的神情，便知道张绣动了真怒。

不论是杨修，亦或是司马懿，还是庞统，跟随张绣后，都不曾见张绣如此。即使面对袁绍，张绣也是闲庭信步一般，从容镇定，没有半点慌张。

张绣给人的感觉，始终自信无比。

这般动怒，少之又少。

三人行礼后，便各自站在一旁。

张绣让庞统三人落座，说道：“刚接到传回的消息，白马羌又下山劫掠，掳走了无数的百姓。往前半个月内，白马羌七次下山，几乎每隔一天就下山掳掠百姓，抢夺钱财粮食。”

“白马羌杀我百姓，掠我子民，此仇不共戴天。”

“不杀白马羌，誓不罢休。”

张绣说道：“召你们来，便是为了商议出兵的事情。你们说说，当如何铲除白马羌？不管白马羌死活，只要能铲除白马羌即可。”

众人都听出张绣话语中的铁血之意，这是动了杀机。

不杀白马羌，誓不罢休。

三人快速的转动脑筋，思考着屠戮白马羌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