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宫,总统卧室。
卫生间,镜子上水汽氤氲,映出淋浴房中的模糊身影。
花洒蓬头已经关上。
宋柏彦双手撑着湿漉漉的墙砖,想起先前在丹朱厅的情形,女孩跨坐在自己身上,哪怕有布料阻隔,依旧没弱化那种感官效应,毕竟是正常的成年男人,不可能真的毫无反应。
还有女孩等同于表白的坦诚……
那双漂亮的小鹿眼,投来的目光真挚,却又直白到浓烈,换做任何一个男人,面对那样的真情流露,恐怕都抵挡不了多久。
情之所至,男人和女人的床榻性事也是水到渠成。
他不是没欲望,对着互有情意的人,也会有想再进一步的念头。
只是,人和动物最大的区别也在这里。
人懂得控制自己的欲望。
欲望显露太重,只会让身边人害怕。
害怕这种负面情绪一旦产生,再想消除,并非一件易事。
许久后,宋柏彦推开卫生间的门出来。
手机上已经有唐黎发来的信息。
——“我到学校了!^-^”
相隔几分钟,又是一条信息:“早点休息。”
宋柏彦放下手机,打开床头柜抽屉,拿了烟盒去外面的露台,月初的夜晚,少了一轮皓月当空,檀宫主楼前,放眼望去,除了那片大草坪,是一个类似小湖的喷泉,波光潋滟。
望着这番夜景,宋柏彦想起的,是先前对韩继风说的话。
当韩继风问他是不是因为唐黎救过自己就拿感情去回报,他的回答是什么?
“感情和恩情一旦混淆,不会是你看到的这幕光景。”
韩继风听了却道:“你不是真喜欢她,更像在调教她,让她变成你想要的样子,再让她来取悦你。”
“至少我认识她的时候,她不是现在这样,你看似包容她,实则纵着她,最终不过是让她变成只听你话的玩偶。”
“有什么比自己手把手教出一个女人更有成就感?”
韩继风平静的剖析,还回绕在脑海里。
“对身居高位的男人来说,就算权势是春(chun)药,也有玩腻的时候,闲暇之余,调教一个女人来取悦自己,无疑是最好的调味剂。”
彼时,他把茶杯放回去,只说了一句话:“女人取悦男人的方法有不少,单单看中她身体的人,也会失去许多可珍贵的生活情趣。”
换言之,一个懂生活情趣的男人,除了一双色眼,更有一双慧眼,能够透过女子的肉体来读懂她,并为之欣赏。
韩继风听懂他的意思,没再继续辩论下去。
一个能把调教诠释成理所应当的上位者,韩继风做不到他那样泰然,自然也应对不了他的从容。
宋柏彦立在露台上,手里的纸烟已经快燃尽。
想调教一个人谈何容易。
稍有不慎,也就丢了自己的心魂。
第二天早上,唐黎的手机响。
看到来电显示,她按下了接听键。
听筒里,短暂的静默后,是蒋伊宁强忍着情绪的声音:“你从开始就知道温特斯父子是诈骗团伙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