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盛夏接了秦月茹再去医院,询问过服务台,找到韩继风的病房,已经是夜里十点以后。
韩继风靠在床头,衬衫被血迹弄脏,身上换了医院衣服。
秦月茹看见儿子就走过去。
“没事吧?”一路上她心神不宁,如今看着儿子削瘦的脸庞,愈发的不放心:“出了车祸,医生有没有给你做个全身检查?”
韩继风解释:“只是刚好碰上胃难受,没其它事。”
“那也该做个检查。”
秦月茹不放心。
丈夫逝世,她只剩下这么个儿子。
如果儿子再出什么事,她以后要怎么活?
秦月茹坐在床边,把韩继风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确定人还齐全,暗松口气,继续说:“我去和医生说一声,就算不做核磁共振,也要给头部拍个CT,先前我看过新闻,一个小伙子车祸后看着没事,结果被朋友拍了下头,人就……”
“还是我去吧。”
门口,黎盛夏接过秦月茹的话。
韩继风也注意到她。
黎盛夏没去看韩继风,只冲秦月茹说:“伯母你陪着继风,我去把医生叫来,具体什么情况,医生最清楚。”
“盛夏说得对。”秦月茹点点头,眉头稍稍松开。
目送黎盛夏转身离开病房,秦月茹收回视线,看向自己的儿子,轻声叹息:“我实在找不到别人,只能打电话给盛夏,她二话不说就从家里出来,原先是我对她成见太深。”
韩继风没接这个话题,只说:“我今晚应该要住在这里,过会儿,我叫一辆车送你回去。”
秦月茹察觉出儿子对黎盛夏的态度疏淡,至少……她没再感受到那种念念不忘,近半年以来,她多少看出儿子的变化,除了事业高升,整个人也越来越沉稳,对待感情问题,也不再像以前那样钻牛角尖。
自从韩继风和黎盛夏分手,在秦月茹眼里,黎盛夏三个字,就是自己儿子走不出来的死胡同。
但是现在,两个人的关系似乎变了变。
儿子不再巴着黎盛夏。
反倒是黎盛夏主动来找韩继风。
“你和盛夏——”秦月茹忍不住问。
韩继风截断了母亲的话:“以后不要再打电话给她,回去后我给您写几个电话号码,如果有事联系不到我,您就找他们。”
一时间,秦月茹沉默。
病房内安静下来。
随后,黎盛夏带着医生过来。
医生把韩继风的情况告诉秦月茹,主要是胃痉挛,加上情绪波动过大,所以才会吐血,接下来需要静养,不然容易留下病根。
“好好地,怎么会情绪激动?”
秦月茹扭头看向病床。
医生过来后,韩继风就闭了眼休息。
黎盛夏站在墙边,这两天她从母亲那里得知,韩继风最近和黎文彦所在的政党过从甚密,黎文彦已经推测,韩继风或许会辞掉司法管理局局长的职务,跑去地方参加参议员的竞选。
然后,再从地方参议员变成国会议员。
如果韩继风真的去当议员,说明他问鼎那个位置的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