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苏宁瑜皱眉随后的眼神变化,文秘书深吸一口气平息内心的情绪,心中却不可抑止的涌起一股苦涩的悲凉。
自己爱上的男人,从来没有对她产生过哪怕一点异样的感情吗?不管自己这两年有多努力的想要追赶想要与他并肩而战,也仅仅是对方眼中能力不错值得信赖的属下?
最后深深看了一眼这个当初让她入学时就一见钟情的男人,文秘书抿紧唇线转身离开,她不知道现在自己该怎么面对这个男人,是选择放弃还是坚持?
可是,想要放弃那么难,想要坚持又没有一丝希望可以赋予她力量......
因为有秘书团的存在,文秘书这个首席的突然调离也没有影响到苏宁瑜的工作。
昨晚接到通知秘书团就临时加班开始与文秘书进行了简单迅速的工作交接,苏宁瑜进入办公室的时候秘书团已经将一切工作行程表以及会议安排通知排好放在了苏总办公桌上,甚至还有刻意讨好的人泡好了咖啡放置在苏总随手可取的位置——如今首席秘书缺席,谁都有机会上
对于秘书团的暗潮叠涌,苏宁瑜并不知道,对于他来说工作上有秘书团暂时顶上就足够了。
不过......
习惯性端起马克杯凑到唇边的时候,苏宁瑜微微一顿,无声一叹又放下了,按了内线吩咐下去准备招聘一位生活秘书,“......最重要的一点,必须要煮得一手好咖啡,资历经验一律不限。”
吩咐下去之后,苏宁瑜捏了捏眉心,往常习惯了文秘书在身边,突然离开居然会有点想她了......
多想无益,没有合口味的咖啡,习惯了咖啡提神的苏宁瑜工作疲倦之后有点儿烦躁,手指抠了抠拉得有点儿紧的领带,最后干脆把领带扯了下来扔到一边。
站起身,苏宁瑜双手操在裤兜里站在落地窗前沉默了片刻,最后干脆放松自己准备下去转转,放松自己的同时准备巡视一下员工的工作情况。
苏宁集团总部位于南方第一大都市的金城,公司以前是主营文学艺术古董瓷器陶艺这类高档东西的。
不过后来随着华国的发展,苏宁集团也开始在将主营事业走出国门在国际上占据立脚之地的同时开始横向扩展,如今拓展至文学出版影音等,下面甚至已经完善的拥有了一个影视城,以后的侧重点也多是偏向于文化娱乐方面的。
当然也并不是其他就没有涉足,只是试探性介入之后并没有大力开拓,于是与主力范畴相比,实在不值一提。
金城的总部公司高三十九层,不算金城最高建筑,却是最具代表性的建筑,寓意堪比海城的东方明珠。
可以说在这栋建筑中,一天所要创造出来的价值,绝对比得上一座三线甚至二线城市一个月的总额。
但与此同时,高压的工作也格外让人神经紧绷,于是总部建筑中特意按照心理大师的建议划出了将近三分之一的面积楼层来设置了各种减压室,音乐吧酒吧甚至健身室图书阅览室小型天然氧吧室内花园等等不一而足。
随意逛了逛,苏宁瑜觉得舒服多了。
苏宁瑜从小生活在世家中作为继承人培养,要说起来除了天性多了点儿基因突变折腾出来的爱宅以及爱看热闹以外,确实是位标准的世家子。不说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至少装逼技能点满了,骨子里也有一股世家子的优雅从容——装冰山也不是谁都能装十来年了也没掉马甲的。
对于女子,苏宁瑜在老妈的影响下,多少抱着更为宽容的态度。
如今想来,对文秘书总有种愧疚不安的感觉。
不过苏宁瑜天生性子糙,哪怕有家世教养细腻了对女性的尊重宽容,转了一圈也就差不多把心情调整好了,此时还有了雅兴自己去咖啡室选了咖啡豆研磨烹煮。
说到作为世家继承人的教育,虽说现如今世家已经没落了,到底有那么点儿矜持的讲究,苏宁瑜也被感染了对于享受生活这一项上的天然装逼,虽然苏宁瑜学这项的时候秉持着糊弄过关的心态,还是学到了一点儿皮毛,煮咖啡手艺还不错,可惜平时太懒了,很少自己动手。
心满意足的抿了口咖啡,站在走廊边惬意的对着一棵绿色不知名植物含情脉脉,一转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却是一个不注意撞上了人,立马被泼了一身香草味奶茶,瞬间苏总的好心情都被浇灭了。
噢天!这样叫劳资肿么回办公室啊!
只有办公室隔壁休息室才有换洗衣服啊!
而现在是在三十五楼!
哪怕能坐电梯也必须从这里经过员工区好吗!!
如果要用一个词精准简洁的慨括苏总如今的状态,非“懵逼”一词莫属!
而另一位意外参与者此时却是眼眶红红捂着红唇瞪着眼睛满脸不可置信的模样,卷翘的睫毛上还湿漉漉沾染着泪水:“你,是你,你怎么会在这里?”
苏总:“(⊙o⊙)?!!”
你特么到底是谁啊!被泼的是劳资你特么哭什么啊哭!
然而内心暴走的苏总表面还是深吸一口气表示对女性一定要冷静要宽容,于是苏总死人脸站在原地......
好吧,你是女人,你是老大成了么?
你特么别一副受害者的模样噙着眼泪对着劳资发愣啊!
穿着一身湿漉漉散发着奶茶味的衬衣,苏宁瑜无措的看着眼泪欲坠不坠一脸惊慌不安吓到发懵的女人,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做什么。
难道自己长得像这位美女的男朋友/老公?
肿么可能有长得像本大爷这么帅这么炫的人!
就在苏宁瑜不知所措的时候,走廊另一边走来一个小男孩正巧与风中凌乱脑补过度的苏总大眼瞪小眼,两人都愣住了。
不同的是一个是出糗被人围观了,一个是看见自己妈咪的反应有了一个震惊的猜测。
“你...是我爹地吗?”
小正太迟疑了片刻,抿了抿唇小大人般皱眉表情严肃的问出口。
如今才四岁多的小明虽然年纪小,却是智商高达220的天才儿童,跟着一个不省心的老妈长大,性子也成熟稳重得不像话。
见到此情此景,立马想到了老妈时常出神念叨的那个不负责任的连名字都不知的男人,不过此时见到苏宁瑜,却是心里升起一点迟疑,却又一时不能肯定。
......爹地?!!!这话犹如晴天霹雳顿时把苏总给劈得外焦里嫩立马脆嫩可口......
“不,不是,这,这怎么回事儿啊?突然蹦出来一副被我欺负了的模样,现在又来个儿子,你们的骗局也太可笑了吧,居然还敢在我的公司来骗我?”
苏总表示自己被雷得没办法保持冷静宽容了_(:3ゝ∠)_
‘我的公司’跟‘我’两个地方加重语调尾音婉转,切切实实的表达了苏总内心的难以置信与崩坏。
白领丽人显然也是现在才回过神来,惊慌的转身看了看儿子又回头看了看狼狈模样的苏宁瑜,显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最后白领丽人还是选择了先把孩子安抚好,一把将儿子圈在怀里,女人不安的扯着僵硬虚假的笑试图掩盖/解释:“不是,那个,我我我认错人了,对,认错人了!”
为了让自己的话显得更有说服力,女人画蛇添足的点了点头,一双明亮黑眸却飘忽不定不敢同一大一小两个男人对视,明显的是在说谎。
今天是她转正的第一天,因为同事跟上司都很和善,加上儿子今天有些发烧她不放心,这才带来公司的,谁知道居然就这么凑巧的撞上了这个男人!
童珊珊有些不知所措,心中百感交集,有担心儿子被抢走的不安,有对突变未知的失措,也有一点点...淡淡的期待。
以前只是幻想的时候还能保持理智冷静,可是这么多年以后突然直接面对这个男人,董珊珊脸红心跳不能自已,这种突如其来而又强烈至极的感觉,让她难以冷静。
红着眼控看着眼前这个好似打了柔光的男人,董珊珊心痛如绞。
这个,是自己的第一个男人啊,而且还是,还是儿子的爹地......
苏宁瑜总算从之前的惊吓中回过神,淡淡剑眉凝重的微微蹙拢,想要问什么,最后却不知从何问起,只能选择了沉默。
小男孩儿安抚的拍了拍半蹲着紧紧抱着他的妈咪,严肃的小脸上同样一片凝重,竟是意外的与苏宁瑜有了些相似,“我想,或许我们两需要谈谈?”
苏宁瑜盯着严肃以待的小男孩儿,沉默片刻,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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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仲钰觉得自己要疯了!
侧眸斜睨一眼那个抱着脑袋表情一片空白继续懵逼的混蛋时而生无可恋时而严肃沉思时而又纠结郁闷的模样,最后视线落在了对方因酒水浸染更显红润的唇上。
唇肉略显丰润,唇线分明,形似花瓣,一般情况下是粉红浅淡的,若是苦恼的抿唇或轻轻一咬,就会变成红润泛着诱人光泽,而此时,因主人的苦恼唇角被无意识的轻咬着,越发让人按捺不住......
发现自己又在想入非非的宁仲钰回过神别开脸仰头狠狠灌了一口猩红的酒液,点墨般的黑眸却眸色深沉,沉默的听着旁边的家伙毫无防备的露出二货的本质毫无逻辑性的表述着纠结烦恼:“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我又不确定了,还记得五年前我才接手公司被人在这个会所灌醉那回吗?虽然喝醉了第二天醒来也已经被你送回了老宅,但是我迷迷糊糊确实有点儿那个,那个印象。所以对方说五年前天使娱乐会所的那晚,或许真的发生了什么。现在我能问的也就只有你了,毕竟阿威说是你把我送回去的.......”
“为什么你不认为你只是因为找不到女人发泄所以精力旺盛然后做了场春/梦?”宁仲钰按揉着眉心觉得自己眉头都皱得发痛了,却还按捺住内心蠢蠢欲动的兽xing。
现在老爹慢慢退居二线,宁仲钰需要管理公司的同时也需要花更多精力站稳在地下世界佣兵队的地位,毕竟虽然有了宁氏集团,实际上宁家却更需要注重亚洲最强佣兵队以及华泰安保公司的名头。
不然一个不稳,或是稍微露出了疲软,以往的敌人甚至所谓的“盟友”都可能趁机咬宁家一口。
虽然政府可以作为他们宁家的保命退路,但宁仲钰不希望家族兴盛败落在自己手里,也绝不允许波及到苏家的任何人。
而就在刚才,心心念念从来避着他走的心上人居然突然跑来找他,一开始的惊喜却在随后的谈话中完全被暴戾与冲动替代。
他不想把心上人吓到,现在还不是表明一切的时机......
“怎么可能!那种感觉怎么可能会跟做梦的飘渺感一样!”苏宁瑜瞪眼拔高了声量反驳,幸好两人是在宁仲钰专人包间里,不然非得引来众人围观。
苏宁瑜从小到大因为某人的恶意破坏,导致从没交到过女朋友,至今也只能与右手为伴。
但是童子鸡也是有童子鸡的尊严的!
所以说苏宁瑜其实也能分清楚梦里的飘渺感与现实感混淆。当时那种被柔软温热包裹的极致快感,怎么可能会记错......
不,现在还不是时候,会吓到他的,这么久都忍过了,还有一段时间就可以.....去你妈的忍忍忍!再忍下去那混蛋就该欢天喜地的结婚去了!
宁仲钰一把挥开身前桌上的酒瓶器皿,长腿一跨直接踩踏着清空的桌面站在了对面苏宁瑜所在的沙发前。一手强硬的掐着对方下巴将脸扬起看向自己,一手扣住对方肩膀不允许人退缩,弯腰半跪整个人极具压迫性的凑近,幽深黑眸始终紧迫的盯着一脸莫名瞪着自己的某个蠢货,喉结紧促的滚动,嗓音黯哑低沉,落在耳畔让人莫名心跳加速:“其实,那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