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4 战事不妙!(1/1)

时光过的飞快,就在这样的车马劳顿之中,转眼就过去了小半个月。

虞挽歌知道,若非是顾忌着自己的身子,自己这一行人早就到了,何苦翻山越岭几次修改行程。

不过因着知道自己如今身子不好,又怀有身孕,虞挽歌倒是也没有勉强,只是尽量不给大家再添什么麻烦歧。

北棠妖依旧每日都仔细陪着她,看着她吃药,精心为她准备膳食,堂堂的皇帝几次挽起袖子下水捞鱼,日子倒是也过的让人舒心骜。

虞挽歌靠在北棠妖的怀中假寐着,近日来身体调养的似乎好了不少,她的胃口也好上一些,也不若此前那般疲惫和嗜睡了。

“主子,我们已经进入北燕几日了,看这形成,估计今日日落之前就能同北燕朝廷汇合。”小盛子骑着马在车帘外轻声开口,因着不知虞挽歌睡没睡,怕太大声会叨扰她休息。

“知道了。”

虞挽歌睁开了双眸,抬手掀起了车帘。

此刻他们依旧行在山林之中,虽然不少叶子都已经飘落,却形成一种别样的美感。

遥望着已经隐约可见的城池,虞挽歌知道,这大抵就是她们此行的终点了。

“因着我耽搁了这些时日,也不知如今这里的战事如何。”虞挽歌轻声道。

北棠妖帮她理了理发丝。

“想必不是太好,我去天水找你之前,北燕的都城还暂设在向外延伸的六七座城池,如今江太师和外公却将都城设在这里,想必有着不少城池已经失守。”北棠妖淡然开口。

虞挽歌的眉心之中露出一抹轻愁。

北棠妖哪里舍得见她如此,连忙开口道:“不必忧心,郝连城虽然厉害,但是想要直接就吞下这半个北燕,也绝非是那么容易的事。”

虞挽歌点点头,知晓他说的是真的,便暂时放缓了心思。

“这一次蝶舞和苍镰能够平安归来,实在是一个再好不过的消息,想必香江王这一次也可以放心了。”虞挽歌好似想起了什么,再次开口。

北棠妖刮了刮她的小鼻子道:“如今你有了身子,倒是越发的喜欢操心了。”

“莫不是你已经开始对我厌烦了?”虞挽歌眉头一竖,语气有些不善。

北棠妖一愣,一时间有苦难言。

这都说怀着身子的女人脾气最古怪,他此前一直觉得她的挽挽性子冷,定是不会这般,没想到如今他一句话竟然也把她惹的恼怒,实在是冤枉。

“娘子息怒,为夫怎么会厌烦你呢?我娘子如此天仙一般的人,天下不知有多少人争着抢着想要呢,我哪里会厌烦。”

北棠妖连忙开口解释着,生怕虞挽歌再动怒。

虞挽歌自己想了想,也觉得自己好笑,倒是没有同他在计较。

北棠妖松了口气,可是还不出半盏茶的时间,虞挽歌却是再次开口:“北棠妖,你是在糊弄鬼么!人人都知道如今我满脸伤疤,就是看都不愿意多看上一眼,你竟然还说我是天仙一般的人,这是对我的讽刺么?”

北棠妖的一张脸都皱成了苦瓜,看着虞挽歌一时间欲哭无泪。

“娘子,就算是你的脸上有着疤痕,娘子的风姿也是这世间绝无仅有的,再说,这疤痕迟早是会掉的,到时候娘子还不一样是这天下之间一等一的大美人?”

北棠妖连忙改口。

虞挽歌先是点点头,随即再次皱眉道:“那你的意思就是还是说我现在丑了?”

北棠妖的头上此刻满是黑线,他已经实在是无法理解一向冷静缜密的挽挽到底为何此刻会变成了这个样子。

最终只好将自己今日所受的苦难,统统归咎于她肚子里那个小鬼。

虞挽歌独自生着闷气,北棠妖索性不再说话,直接堵住了她嘟起的小嘴,表达着自己的不满。

“主子,进城了。”

小盛子在外面提醒道,虞挽歌和北棠妖这才分开。

刚刚还满身怒气的人儿,此刻已经化作了一滩水,酡红着脸蛋靠在北棠妖胸口,早已没了什么不满。

北棠妖眼角露出一抹浅笑,好似春风。/p

“有件事我要问你。”过了一会,虞挽歌忽然开口道。

“嗯?”

“北棠海...如今到底怎样了?”虞挽歌轻声询问着。

北棠妖当即就拧紧了眉头,一双妖瞳紧紧盯着怀中的人儿,似乎带着审视和妒忌。

虞挽歌连忙解释道:“不管怎么说,他到底曾经也救过我,虽然他也确实伤过你,不过那不是你自己愿意跳进坑里来的么,所以这事说到底,其实怪不得北棠海,他也有他的难处,并未作出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

虞挽歌小声说着情,越说越心虚。

她本是也没想起北棠海的事,只是刚刚想起蝶舞来,忽然就想当初她听到北棠海的消息,一定是痛苦焦急的要疯掉了。

若是如此,见到北棠妖也一定会怒目而视质问他。

所以她一时间才忍不住问起了北棠海的事。

“他娶过你!”北棠妖揽着虞挽歌腰身的手不由得收的紧了些。

“当时是我觉得有所亏欠所以...”

“你是想要告诉我,你是自愿嫁给他的?”北棠妖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

“我...”虞挽歌一时间无言。

当初的事情他早就问了千百遍,到底是怎样的他也早已清楚,怎么隔了这么久,如今提起来,竟还是这般反应。

北棠妖沉着脸不去看她,心中打定主意要让他知道自己的厉害,看看她以后还敢不敢随便就嫁给别人。

虞挽歌则是委屈的扯了扯他的衣角,一时间不知道该再说什么。

抬手扯了扯北棠妖的脸蛋,将那顺滑的皮肤扯的通红。

北棠妖却依旧只是扭着头不去看她。

虞挽歌不由得撅起嘴,索性也将头转向另一边,也不去看他。

空气里一时间静谧下来,北棠妖一时间也不由得有些后悔,只是当时他确实有几分恼怒。

北棠海就像是跟刺一样,一直在他的心理。

尤其一想到这个男人竟然敢抢他的女人,他就忍不住要火冒三丈。

“咳咳...”

北棠妖轻咳了两声,眼睛一直往虞挽歌哪里瞟,只可惜虞挽歌却看也不看他。

“咳!”北棠妖又重重的咳了一声。

还不等到虞挽歌反应,小盛子的声音幽幽飘了进来:“殿下,您嗓子有毛病么?若是嗓子不舒服还是下来骑马吧,可不要把风寒染给了我家主子。”

北棠妖的脸色一瞬间铁青,上次的帐还没有算清,这个死太监竟然又敢这样奚落自己。

回头再次看向虞挽歌,可谁想虞挽歌依旧没有转过头的意思。

北棠妖又不好再咳,只好随着马车的颠簸,使劲往虞挽歌身上倒。。

如果地面上有什么坑洼,亦或者石子,马车发出轻微的颠簸,北棠妖便趁机来一个巨大的跃动,整个人都倒向虞挽歌。

虞挽歌被从车子中间一直挤到了一端。

一开始,她倒是没有发现北棠妖是故意的,便就向边上挪一挪。

可谁想到,她每次挪开一点,北棠妖就又凑上来一点。

几次之后,就是傻子也都知道他是故意的了。

终于,北棠妖成功将虞挽歌挤到了车厢的一角,紧紧贴着她。

又是一次颠簸,虞挽歌坐的稳稳的,一动没动,偏生北棠妖被颠的屁股都从塌子上抬了起来,一下子撞在了虞挽歌身上。

“啊!”因着这突然出现的冲力,虞挽歌轻呼一声。

转头怒视着北棠妖。

北棠妖摸摸鼻头,而后十分无辜的看着虞挽歌道:“车子颠簸的太厉害了,我也不是故意的。”

“哼!”虞挽歌冷哼一声,对着帘子外面喊道:“停车!”

这一下子北棠妖急了,一把将躬身打算下车的虞挽歌扯了回来,放在自己怀里,不忘对着车子外道:“不许停,继续走!”

原本已经放缓了脚步的马车,闻言之后连忙再次出发。

“娘子,为夫知错了。”北棠妖终究是服了软,可怜巴巴的看着虞挽歌开口道。

“哼。”

依旧是一声冷哼,北棠妖的心都要碎了。

“娘子,为夫只是担心你被人抢走么,你说那北棠海,身材比我高大,体魄比我硬朗,为人光明磊落,打仗战无不胜,肯舍命护你,又会对你悉心呵护,我..可为夫看看自己,哪里都比不上他,实在是担心娘子被他拐跑了。”北棠妖连忙把北棠海夸了一通。

心中则是在咒骂着,北棠海,老子把你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你可不要当真了。

虞挽歌轻轻瞟了他一眼,微微颔首,示意他继续说。

北棠妖立即无比诚恳的继续开口,这一路,可以说是好话说尽,才终于把虞挽歌给哄好了。

而虞挽歌因着他的这番话,基本也可以断定北棠海没死。

如此一来,她心中便也就少了份愧疚,可以放下心来。

马车缓缓停下,北棠妖率先下车,而后仔细扶着虞挽歌也一并走了下来。

这半个月的时间过去,虞挽歌已经有些显怀,若是不穿着宽大的衣衫,便都能瞧得出她有了身子。

江太师和老国丈率领着文武大臣都在行宫门前等候。

这座行宫乃是当年北燕帝所建造的一座行宫,准备出行游玩之用。

而今北燕战事吃紧,这行宫也是一换再换。

依着国丈的意思,本是觉得不需要在到什么皇宫里来了,觉得直接请北棠妖前往营帐就可以了。

但是江太师却认为不妥,这一路,太后慕青也一直都是一路跟随,除了武将之外,还有不少文臣和女眷,是一定要找到一个落脚的地方的。

所以得到消息后,他们便直接在行宫外迎接北棠妖了。

虞挽歌下了车之后,老国丈和江太师连忙率领众人屈膝行礼:“恭迎皇后娘娘回宫!”

“你们快起来吧,近来战事吃紧,陛下又不在此处,还要多亏了你们才能守住北燕。”虞挽歌开口道。

国丈等人纷纷起身,抬头余光扫见虞挽歌的时候,一时间都吓了一跳。

跟在益多多身后的周大炮不噤低声嘟囔了一句:“不是说这皇后娘娘乃是国色天香么,怎么会是...”

益多多回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周大炮这才住了嘴,赶忙低下头。

不过众人耳力都不错,北棠妖的目光漫不经心的扫过低着头的周大炮。

周大炮却觉得自己好像被凌迟了一般,整个人都在发抖。

虞挽歌倒是没有太在意道:“此番出行南昭不慎落入南昭帝手中,是以毁了容貌,日后还要同大家时常见面,还望不要吓到你们才是。”

众人没想到虞挽歌竟然如此坦然,一时间纷纷开口道:“皇后娘娘定能永葆青春。”

虞挽歌笑笑道:“能不能永葆青春倒是无妨,倒是吓到了你们谁来为北燕开疆辟土,那才是真正的罪过。不过诸位的好意本宫也心领了,太医已经在调配良药,相信不日本宫便会康复,诸位不必替本宫忧心。”

如此寒暄了一会,北棠妖便带着虞挽歌走进了行宫。

因着是游玩所用的宫殿,殿堂厅室倒是没有原来的皇宫多,但是景色比起原来的北燕皇宫倒是要好上许多。

一行人走出没多远,就瞧见一身青色宫装的太后慕青带着人出现在途中。

虞挽歌打量了一番慕青,许久不见,只觉得这个妇人似乎削瘦了许多,仿佛大病初愈的样子。

岁月依旧没有在她的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唯独眼中多了几分沧桑。

慕青的目光落在了北棠妖身上,满满都是关切,一双眸子里闪烁着水光,似乎十分欣喜又激动。

北棠妖依旧是一脸淡漠,没有理会她,同她碰撞的目光也只是一扫而过。

见此,慕青有些失望,却好似已经料到了这种结果。

目光看向一旁的虞挽歌,她也先是一愣,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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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挽歌点头对着她露出一抹浅笑,慕青有些惊讶,没想到自己曾经那般待她,她竟然还会理会自己。

慕青有些感动的也朝着她点点头,到如今这种时候,依照她和虞挽歌的身份和地位,她已经不会在怀疑这个女子是否会对自己居心叵测了。

一行人经过慕青的身边,没有逗留。

慕青没有离开,一直目送着众人离去。

国丈看了一眼自己这个女儿,也没有再开口相劝,过了这么久,他知道自己这个女儿如今已经冷静了下来,不需要自己再多说些什么。

一众人直接随着北棠妖来到了御书房,虞挽歌犹豫了一下,最终也跟了进去。

原本的御书房如今已经被重新改造了一番,一张巨大的桌子横亘在中间,上面铺着一张地图。

虞挽歌皱了皱眉头,对着身侧的北棠妖轻声道:“行军作战主帅还是处在军营中要好些,皇宫终究是奢靡之地,与兵家铁血不符,实在是无益于战事。”

北棠妖拉着她的手安抚道:“我知道,等你安顿下来,今日夜里我便前往军营。”

虞挽歌本想随着他一起去,不过想想如今自己的身体并不是太好,去了也只是徒添麻烦,索性不如留在行宫之中,他也倒是可以安心。

北棠妖给虞挽歌搬了张椅子,又在上面铺了几个垫子,在一众朝臣面前,倒是没有半点架子。

一面忙活着一面开口道:“说一说如今的战事。”

“启禀陛下,自陛下离开之日起,我军共丢失六座城池,南昭大军步步紧逼,看如今的样子,似乎依旧是想要将我军逼至永新城一带。”益多多率先开口。

北棠妖递给虞挽歌一个暖炉,示意众人也都坐下。

“记得我离开之日我军仍然处于优势,如今这情况怎么会急转直下?”北棠妖发问。

“回禀陛下,原本我军利用益将军的烟火传信,确实扰乱的南昭大军,郝连城为此也是吃了几次败仗,我军本是节节胜利,打算趁此机会寻找突破口,同北棠雪率领大大御兵马汇合,只是不久前,南昭的军中似乎出现了一名精通五行八卦,奇门遁甲的能手,即便是我军如今能够同大御取得联系,可是一旦交战,却依旧处于下风。”国丈有些不甘道。

江太师也点头道:“不错,原本我军已经占据了不小的优势,只是此人所精通的奇门之道,实在是有些神鬼莫测,往往布下阵法之后,才一交手,我军便死伤无数,如同屠杀,益将军不忍将士们凭白送命,一时间又想不出什么破解之策,便只好率领大军弃城而逃。”

张良这时插嘴道:“如此说来,我军此刻一定士气低迷,若是再不能打上几场胜仗,怕是会影响全局啊。”

北棠妖的眉头拧成一团,心中知晓这个布下五行八卦阵的高手一定就是当初那个害的挽挽落入陷阱的夏紫琼。

只是他这两次出行天水,一次也没有真正遇到夏紫琼所布下的阵法,一时间倒是没有体会到这阵法到底有多厉害。

虞挽歌也拧起了眉头,却还是开口道:“此前我被困明瑞王府的监牢,郝连城侧妃湘羽曾来见过我,我曾拜托她暗中对此布阵之人使用香料,以此迷惑神智,使她不能完全保持清明。只是如今我不能确定湘羽是否这样做了,所以还想问一问诸位,这阵法可有什么不同寻常之处?”

众人基本也都明白了虞挽歌的意思,是在询问这阵法有没有什么破绽显露出来。

半晌后,江太师开口道:“起先几次,进入阵法之中的士兵全军覆灭,而后两次有几人杀了出来,不知道这算不算是不同寻常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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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好像一直都挺晚,感谢亲们谅解..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