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了想法,苏辰就准备实践,现在父亲已经把家里一百私兵的指挥权交给了他,只要他愿意,哪怕叫这些人去死都没有半点问题。

当然他不可能发出这么荒谬的指令,武伯忙着突破到洗髓期,父亲又公务繁忙,家里的大小事务他都必须学着处理。

他叫来了护卫队统领苏全和苏安,苏全年龄较大,是队长,如今是锻骨期的实力,而苏安乃是武伯的儿子,只比苏辰大几岁,是护卫队的副队长,苏寔这么安排,显然是想让苏安以后接班。

“将两位统领叫来,是有件事儿需要你们二人去办,如果办得好了,你们将会获得更高境界的炼体术,如果办得不好,你们二人是否胜任队长一职,我想我有必要和父亲商议一下了。”

“请公子吩咐!”苏辰虽然语气很平静,可他们二人却不敢怠慢,尤其是那天他们亲眼看到了自家公子力能扛鼎的事实后,就已经深深地敬服。

试问刚刚完成筑基就力能扛鼎的人物在五源县有吗?别说WY县五原郡都找不出来,他们去的最远的地方也就是这五原郡内了,所以他们心底里已经把苏辰当做了真正的主人。

看到二人没有轻视他,苏辰很满意,先对苏全说道:“苏全,令你在五源县周围收拢流民,择取精壮之士,收入府中,充实私兵队伍,人数暂定为二百人,可有难度?”

“属下领命!”苏全抱拳应诺,只是动作有些犹豫,似乎有话要说。

苏辰当然不是不听劝的人,当即问道:“你有话直说,何必吞吞吐吐,我是不讲道理的人吗?”

“属下不敢!”苏全觉得公子的眼神十分凌厉,甚至比起老爷来说还有威严,他不敢怠慢,赶紧说道:“回公子,咱们苏家的私兵队伍都是几代的家生子或者佃户,这贸然在外招收流民,若是有别家的探子,可该如何是好?”

“嗯!”苏全说的倒是有几分道理,是他有些想当然了,转而问道:“那依你之见该如何是好?”

听到这话,苏全大受鼓舞,回答道:“回公子,我苏家佃户上千,从中选出二百精壮之士,不成问题,只是如此一来,势必会影响日常农作,不如再择优从流民中筛选身家清白之人,收为佃户,考察几年后再将其吸收进护卫队中,不知公子以为然否?”

“哦?”这个想法倒是不错,佃户成了预备役,私兵成了正规军,这个办法好,苏辰没经历过行伍之事,但多多少少有些耳闻,对此欣然同意。

“是,属下这就去办!”

等苏全下去后,苏辰对苏安就要亲近多了:“文忠,你我从小一起长大,武伯又待我如亲子,我视你为兄弟,咱们不用多礼!”

“这…公子,礼不可废,我……”

“嗯?”苏辰一瞪眼,他后面的话就说不下去了,只好唯唯诺诺地应道:“谨遵公子之命!”

“也罢,你还叫我公子吧,我如今没有表字,确实不好称呼,待我加冠之后,你我表字相称即可。”

“是!”苏安听到这话,显然十分兴奋。

接下来苏辰吩咐他从护卫队中挑选出是个年龄在十六岁到二十五岁之间的人,他需要他们去执行一件任务。

苏安欣然领命,他对护卫队员们十分熟悉,不一会儿就把人带来了,苏辰让他先下去,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对这十人澄清利害关系,说是要传他们一门武学,但有可能走火入魔,如果不想学,可以退出。

出乎他的意料,这十个人听到能够学到武学,没有一个人退缩,都表现得很兴奋,至于说走火入魔,残废等危险,他们丝毫不介意,在他们看来,要是没有风险那才不正常呢。

苏辰对此只能表示武道修行在大汉实在是太有影响力了。

不错,他正是准备传授这十人练习国术,跳过筑基阶段,直接修炼国术,为了让这十人安心,每个人他都给了十万钱也就是十金的安家费,然后让武伯选了一个秘密的山谷,他带着十个人在此修炼。

“今天,我教给大家的这一套拳法名叫五行拳,五行,顾名思义,就是道家的阴阳五行,这五行拳乃是五种基本拳法的总称,由金木水火土五行分别对应着”劈、崩、钻、炮、横五种拳法,不过在练拳之前,我先教授尔等三体式站桩……”

苏辰一边说,一边在中间做示范,十个士兵将他围在中间,目不转睛地盯着他的动作。

三体式站桩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主要是几个基本动作,做到位了剩下的就是看谁能坚持下去。

十个人都是好苗子,一个时辰下来,没有一个累趴下,他作为教官自然是要做表率,事实上他也是跟着大家一同训练。

日子就这么平静地过下去,一切都很顺利,除了苏安偶尔过来给他汇报一下流民的事情,其它也没有什么特别。

一个月之后,苏安告诉他,武伯终于突破了洗髓期,他才决定回府一趟,这一个月来,五行拳的基本招式他都传授给十人了,这里吃穿不缺,偶尔还能去山里打点野味,倒是补上了日常消耗。

回到府里之后,父亲告诉他,明日要举行宴会,前来的宾客除了公门中人,剩下的就是WY县内的大小家族。

苏辰也有心见识一下这五源县的人物,所以对此很是期待。这一个月的锻炼没有白费,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要突破了,只差临门一脚,就能从炼皮期突破到锻骨期。

“张县令到……县丞到……功曹史到……”

身为五源县唯一暴力机构的长官,掌握着一县军事,苏寔的权利不小,公门中人,上到县令,县丞,功曹史,主簿,下至廷掾,记室,门下各大属官,乃自县史都来了。

五源县三大豪门,苏家,曹家,魏家,苏家得了县尉,曹家得了县丞,魏家得了功曹史,其余官职则是被一些小家族,例如侯家,成家,宋家和郝家这四个家族瓜分了。

这些家族就是五源县的统治阶层,无论是土地,商铺,牧场,马场等等,这些东西或多或少都和这些家族有关,其余人根本插不进来,所谓强龙不压地头蛇就是这个道理。

张县令是客官,他祖籍是中山毋极县跑到这千里之外来做官,也不知是几个意思,传闻张县令和上任太守崔寔交好,所以才到了五源县做县令。

虽然他是县令,奈何没有家族支持,县中的权利几乎就被这些本地家族瓜分了,张县令不过是拉这个打那个,依靠着制衡之术周旋于各大家族之间。

“辰儿,过来,我给你介绍几位长辈!”苏辰正想的出神,猛然间听到父亲的话,才慢慢站起身来,对着众人行了一礼。

“诸位,这位就是犬子苏辰,今年十五岁……”

“哈哈哈哈,苏县尉,你这犬子的大名我们可是早有耳闻啊,就不用特地介绍了,你府上的美酒不错,趁此良机,我等还是饮酒为上。”

“是极是极!”

苏寔还没说完,就被一个声音打断了,抬头一看,那最先出声之人不是功曹史魏煌还能是谁。

这功曹史总揆众事,权利不小,仅在县令县丞之下,也只有他敢不给苏寔这个县尉面子了。

魏煌这么一说,苏寔脸色虽然没变,心中则是大怒,不过他也知道场合,众人拿他儿子以前的事情说笑,也无可厚非,怎好发作。

苏寔不便发作,苏辰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直接走到那魏煌面前问道:“魏伯父此言可是说侄儿是个银样镴枪头,中看不中用?”

听到这话,魏煌眼前一亮,随后笑道:“贤侄倒是有些自知之明,不过这话我可没说,是你自己说出来的。”

苏辰笑笑,答道:“谁说出来不要紧,既然魏伯父看不起侄儿,不知道侄儿是否有幸领教一下伯父高招呢?”

这魏煌虽然是功曹史,也修行过武道,但如今年老,哪有什么战斗力,而且他一看就是纵情声色,被酒色掏空了身子之辈。

至于这个功曹史为何不是文修,你以为文修是那般容易的?首先一个练气之法,就把大部分人挡在了门外,就连苏家都没有练气之法,魏家又怎么可能有呢,所以魏煌虽然是文臣,却还是武修。

被他这么一激,魏煌气急,指着他说道:“好,好小子,既然你要自取其辱,某索性成全你,不过老不以筋骨为能,某要是和你动手,还落个欺负后辈的名声,索性便让你们年轻人斗上一阵,以助酒兴!”

魏煌说完,突然对着身后的座位喊道:“我儿魏续何在?且去教教你这贤弟该如何尊敬长辈!”

“儿子领命!”一条大汉瞬间就从魏煌身后的座位上跳了出来。

“魏续?”

这个名字听得苏辰有些耳熟,想必不是什么无名之辈,只是一时半会儿他又实在想不起来。

魏续一出来,苏寔目光一凝,他自然能看出,这魏续修为不错,看他颧骨突出,青筋微露,想必已经突破了锻骨期,而苏辰虽然筑基有成,如今不过是炼皮期的武者,高下立判。

苏寔身边的武伯也注意到了此人,他向苏寔打了个眼色,苏寔微微摇头,然后又轻轻点头,武伯心领神会。

看到这叫做魏续的壮汉跳出来,苏辰眼皮直跳,这一次,他也不敢说有把握对付眼前这人了,毕竟境界的差距在那里,一时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