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爷爷!
看到这位让我顿感亲切的老人,我的眼眶在那一刻猛然就湿润了!
“爷爷!”
我忍不住朝着车窗外的老人家喊了一声,那位被保姆奶奶推着坐在轮椅上的老人家,他的眼角也水润了,朝我挥着手:“孙儿,爷爷在这里!”
孙儿,爷爷在这里!
这六个字,让我的心无比温暖,我急忙拉开车门钻了出去,在一群混子的注视下,冲到了孙爷爷的跟前,啪嗒一下就跪在了他的跟前,然后,我们俩爷孙抱在一起哭了起来。
真的没有想到,从几千公里外的本市来到边陲小镇,竟然遇到了我一直挂念的孙爷爷,这位被自己亲孙子孙铭撵到外省的老人家,他一声孙儿,让我的眼泪止不住的流。
“爷爷,你……你还好吗?”
我颤抖着哭声,问着抱得紧紧的孙爷爷,爷爷点着头说很好很好,他过得很好。
过得很好就很好了!
爷爷!
我听到了梁雁翎也在对孙爷爷叫喊着,紧跟着是闫勇,我们这几个以前和孙爷爷经常性见面的人,纷纷跪在了孙爷爷跟前,每个人都含着泪花。
异地遇故人,那种感觉真的很奇特。
我们的相遇,我们拥抱在一起的画面,让这个路段一下子静得掉下一根针都能听闻。
直到良久之后,孙爷爷才拍着我们几个的头,让我们赶紧站起身。
我们仨笑着抹去眼泪,从跪姿改为了站立。这时候,一个混子头便极为礼貌的给孙爷爷笑:“孙爷爷,他们是你的孙儿啊?”
孙爷爷使劲的点头,指着我们几个人说:“他们都是我的孙子、孙女,他们从本市来看望我这个老头子!”
那个混子就忙给我们笑,我们都搞不懂为什么孙爷爷在隔壁镇被这些混子如此尊重,当街我们不好多问,只好看着孙爷爷把那个混子头子叫来跟前,听到孙爷爷说:“你回去给铁豹说一声,就说我的孙儿们来了这边看望我,让他晚一点来我家里吃顿晚饭,大家一起认识一下!”
是!
这个混子头子连忙点头,紧跟着一群混子就把那个被揍的司机叫出来让这货开走了车子,让我们的面包车可以自由开走。而且,混子头还叫了一辆车,载上了孙爷爷和保姆奶奶,在这辆车的引路下,我们不多久就来到了镇里的一个庭院里。
混子们走了,我们一行人跟着孙爷爷进入了庭院的深处,这里一间很有年头的老屋,就是如今孙爷爷的住处。
保姆奶奶很热情的给我们抽椅子端茶送水,大伙儿在屋子里落座以后,孙爷爷才给我们讲诉了一下他来这边发生的事。
原来,孙爷爷和保姆奶奶被孙铭给强送到这边以后,刚来的时候并没有具体的住所,只好当晚找了一家旅店住下。就在当晚,孙爷爷认识了铁豹,因为那晚上铁豹和人发生了矛盾,他把人打了之后也住在旅店里,但却受了一点皮外伤,正好碰到孙爷爷。
于是孙爷爷就给了铁豹药酒,须知道孙爷爷可是武学世家出身的人,他配置的药酒效果极佳。第二天铁豹的外伤就好了,欣喜若狂的找到孙爷爷给予答谢。在这期间,两个人聊了好一阵,孙爷爷并没有告诉铁豹自己以前是武学高手,他被孙铭逼到西北边陲,心里肯定很难受,并不想再提及往事。
可有些事,注定是要发生的,你是高人就有高人展露的机会。在来这边的第三天晚上,铁豹又和人干架了,虽然最终打赢了,但伤了好几个兄弟。于是只能找到孙爷爷求药酒,孙爷爷也不吝啬的再次赠酒。
这一晚,铁豹的一个军师兄弟发现了孙爷爷有疑问,说孙爷爷身上有股让人敬畏的气势,而且孙爷爷的脚看得出来是被打残的。于是,在铁豹和军师的一直追问下,孙爷爷迫不得已才说出了自己以前在本省的事。
一听孙爷爷居然是高手,铁豹就马上欢喜得无以复加,他是一个对武学比较痴迷的人,便当晚就硬是拜了孙爷爷为师傅。
接下来的几天里,孙爷爷觉得铁豹这人还不错,就开始给铁豹教授武学了,虽然孙爷爷不能行走,可对于武学的教授还是完全可以的。经过孙爷爷的调教,铁豹越发觉得自己的师傅深不可测,对孙爷爷的尊敬也不言而喻。
于是,铁豹将孙爷爷请到了现在的屋子里居住,还在隔壁镇摆上了酒宴,告知所有人都知道孙爷爷是他的师傅。因此,今天我们才能看到那些混子那么尊重孙爷爷。
知道了孙爷爷和铁豹之间的缘分,我笑着说爷爷恭喜了,你有了好徒弟。
孙爷爷就笑,说铁豹那人真不错,越和他接触才会知道他的为人。然后梁雁翎就问:“爷爷,那时候我们正准备和混子们开干的时候,你怎么就及时的出现了呢?”
爷爷又笑,摸着胡须说:‘这就是我们之间的缘分了,每天我都会镇上坐着轮椅逛逛,今天逛街的时候正好途径那边,我第一眼就看到了开车的闫勇,哈哈……’
我们也跟着笑,想不到,缘分还真的如此奇妙,我们原本都是本市的人,却在异地他乡再次相聚,这种缘分,妙不可言!
接下来的时间,我推着孙爷爷出了屋子,我和他单独聊了一会儿,我们俩爷孙有很多话私底下才能说。
“徐鑫,你们为什么会来到这边的?”在庭院里,孙爷爷问我。
我也没有隐瞒,也知道瞒不住,我说:“和爷爷一样,别逼到这里来的!”
孙爷爷的身子一抖,单手拍在轮椅上:“可恶,可恶的孙铭啊!”
我不想看到爷爷这么难受,便说爷爷别激动,虽然孙铭变了,可我还在你身边!
我们俩没有谈论孙铭如何陷害我的,根本不需要和爷爷说孙铭的坏话太多,我们俩爷孙能够在隔壁镇有缘再见,就是被孙铭迫害的结果!
“徐鑫,唉,对不起!”
孙爷爷咬了咬牙,给我说出对不起三个字的时候,他的老泪流了出来。
我忙伸手给孙爷爷擦眼泪,我知道他说对不起其实是在帮孙铭说,我说爷爷你不用给我说对不起,我能够有幸成为你的孙子,只有感动和幸福!
爷爷拍着我的手,他笑了,我们俩心照不宣的再也没有说任何孙铭的话题。
晚饭时分,我见到了孙爷爷的徒弟,在隔壁镇叱咤风云的铁豹。
铁豹,人如其名,一眼看去就很矫健,身材很好肌肉扎实,留着一个小平头给人感觉很干练,并没有最初我们想象的那么粗犷。
这是一个很有义气的混子,当知道我们就是下午和他兄弟动手的人之后,他没有一点生气,反而哈哈笑着说:“下午一听几个人把我们的兄弟揍得满地找牙,我就在想陆深和陈宇他们手底下哪有这么牛逼的人,原来弄了半天,竟然是师傅的孙儿等人。难怪武功那么牛叉,嘻嘻……真是不打不相识啊!”
不打不相识!
没错,这五个字很得体的诠释了我们现在和铁豹的关系,在爷爷的撮合下,我们一群人和铁豹当晚喝得极为开心,铁豹还在喝酒期间与刘瀚过了几招,结果这货被刘瀚在第八招的时候击败,他心服口服的非得叫刘瀚为师兄,还说等师傅孙爷爷再教他一阵子后,再和刘瀚过招必定打败刘瀚。
刘瀚就笑,我们也笑。
这一顿酒喝到了晚上十点多钟,我和铁豹找了个机会单聊了一下,他知道我是孙爷爷认定的孙儿,又知道我是刘瀚他们的主心骨,对我特别的客气。
看得出来铁豹是性情中人,我就给他说:“豹哥,既然我们已经不打不相识了,那么开心镇那边……”
铁豹笑得很豪爽,给我说:“放心吧徐兄弟,我不会再去为难陆深他们了。”
我忙说了声谢谢,这时候孙爷爷走出来,把铁豹叫过去耳语了几句,等铁豹再次回来,他就给我说:“师傅吩咐了,让我好好照顾你们,今晚暂且委屈住在旅店那边,我连夜把这边庭院的其它房间收拾一下,从明天开始,你们几个就和师傅住在一块。一切的开销,我铁豹来管,嘿嘿……我只有一个条件!”
我笑着问什么条件?
铁豹就指着屋子里喝酒的刘瀚说:“刘瀚是个高手,以后我每次来这边,都希望他能指点我一二,这个条件不过分吧?”
我说不过分,还指着闫勇说:“那个大块头比瀚哥还能打,喏……他叫闫勇,勇哥很厉害的,但他身边那个小女娃你看到没有,小薇,对对……就是她了,她才是我们这几个之中最能打的人。”
铁豹的眼睛都亮了,哈哈笑着说好好好,能够和这么多高手在一起切磋,他简直赚翻了。
这一晚上,我们和铁豹喝到了近十二点,大家才尽兴的分别。当晚,我们住在了隔壁镇的旅店里。
第二天中午时分,我们去到了庭院那边,铁豹安排的人已经把屋子都收拾完毕了,总共四间房提供给我们几个人居住。
看着大家笑嘻嘻的分别走进自己的房间里,我仰望着天空,我知道,我们逃亡的日子这才真正的算有了一个真正的落脚点。
因为,这里比起在开心镇还要稳定,这边罩着我们的人是比陆深要强得多的铁豹,最重要的是,我们能够和孙爷爷住在一起。
而且,孙爷爷刚刚才给我说了,正好利用在这段时间,他可以把研究好针对我的武学授予我了!
我突然发现,或许冥冥之中自由天意,我迫不得已在人生处于上升期离开了本市,来到了甘肃边陲小镇,但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在这里,我会在孙爷爷的调教下,于武技这层面让自己变得真正的强大。
我开始憧憬着在这边的日子,一日如一日,一月复一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