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宁四年七月,太子偃晟上书,言自己才德平庸皆不及六弟,实无颜继续忝居太子之位,现自请让位贤能,祈父皇恩准。
一时之间朝臣分为两派,大多数朝臣纷纷附和,拥立之声云涌。但亦有一些老臣慷慨呈表,坚持嫡庶之分,不可无故非嫡立庶。
怀王偃修数次上表立陈心迹,表明自己绝无僭越之心,太子之位绝不敢受。
就在这个微妙的关头,大魏边境传来了战事:维西、悦野两地的羌人与匈奴人联盟,集结十万之众向大魏犯境,羌人和匈奴人素来骁勇,凉州危矣。
得此战报,靖南侯急调兵马驰援,并上书朝廷请战,怀王亦上书愿亲上前线。陛下准请,封南侯为帅,怀王为督军,领二十万大军,次日开拔。
归旋猛不丁听见这个消息硬生生呆立半响无言。
她知道自己嫁得是武将,替国征战在所难免,可这是她第一次送丈夫上战场,也是婚后第一次与湛霄分别。
湛霄神色从容,先去畅枫院向父母辞行,又去湛明阁召见几位部下,亥时左右方回雪融香初居。
房内,归旋已经把他的行装打点好了,坐在桌边手托着腮看着跳跃的红烛静静等待。
湛霄走进来见此情形微微一笑,却不走近,只说:“阿旋,过来。”
归旋回头望着门边长身玉立的男子问;“做什么?”
“再跑过来接我一次,我好些天都不会回来了。”
一说这个,把归旋心底的委屈不安都说出来了。
她站起来没去门边倒跑到窗边背对着他,“你还笑,都要去打仗了你还笑!”
湛霄叹了口气走过将她转过来,“傻瓜,男人出征女人是不能哭的。”
归旋一慌,连忙去擦眼泪,“真的吗?”
他低头将她眼角的泪水吻去,“没关系,阿旋为我落的泪,每滴都是我的护身符。”
归旋不禁破颜而笑,带着泪水的容颜犹如清晓芙蕖,“你呀,平日没听你说过几句好听的,现在这个时候倒一个劲打趣。”
湛霄拥住她叹了口气,“别担心,这场战不足为惧。”
“听说羌人勇猛残暴……”
“为夫三月可回。”
“……”
归旋定定看着他好一会,试探性地问:“你说这场战只用打三个月?”
湛霄微微一笑,“是啊,三个月后是你的生辰。”
归旋深深吸了一口气,顿了顿,说:“好,一言为定,你若是三月不回我就去战场之上找你!”
湛霄无奈摇头,刮刮她的鼻子道:“这个军令状可比给陛下下的那个厉害多了。”
归旋莞尔一笑抱住他的腰,“我开玩笑啦,只要你平平安安就好。”
湛霄静静由她抱着,低头看着她头顶的黑发,鼻端有淡淡幽香萦绕,那是她的发香。
他伸手摘下她发间的簪子,长发顿时委泻而下。她的发黑且亮,就像明珠映照的夜色一般。
“阿旋,不用担心我,好生照顾好自己。我把月晏和铭剑留在府中,另留了三百暗卫护卫府邸。”
归旋连忙道:“那怎么成?月晏铭剑是你的左膀右臂,把他们留在府中做什么?我们在侯府会有什么危险?你把他们带走吧。”
湛霄叹了口气,“不这样我不放心。只要你们没事,再大的强敌我也无惧。”
她不在说话了,只是低头埋在他的胸前。
他轻轻将她横抱而起,深邃而明亮的眼睛犹如承载着漫天温柔的星河,“好姑娘,今晚让我好好看看你。”
归旋素日行房之时喜欢熄了灯,可他偏生得爱燃着,甚至在白日。为此归旋没少和他发脾气,闹到最后往往只有他顺着。
这一夜,她顺着他。红烛透过鲛纱清晰照亮帐中的一切,照亮他的一举一动,照亮她的每一丝表情。
他缓缓分开她的衣襟,曼妙起伏的身.体一点点露了出来。她到底是什么做的呢?
玉?远没她这样温而滑软
花?远没有她这样柔韧而妖丽
水?远没有她这样多变而滚烫
他轻轻拉开她蒙在眼上的丝巾,吻着她的鼻端,她的唇,她的眉尖,诱哄道:“阿旋,睁开眼睛。”
她睁开了。湛霄伸出手轻轻描在她的眼上,“……阿旋,知道吗?这里面有一团火,只要你看着我,我便宁愿被你烧死。”
他的面容那样舒缓俊逸,
目光那样平静温柔,
可背部的肌肉却全然紧绷着,结实喷张、明暗有致,犹如一头矫健优美的野兽。
他分开她的腿,跪在她的两腿之间,完美的身形优雅地舒展着,目光静静盯着腿心那朵神秘的沾雨杏花。她被他看得浑身泛红,止不住轻轻挣扎起来。
“阿旋,让我看一看,让我看一看。”他说。
她浑身轰然热了,却不再挣扎,任由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将花瓣一层层剥开,轻轻在上面温柔地描摹。她呻.吟、发颤、被折磨地欲.死.欲.仙,终于听到他在她耳边低哑温柔地说:“好了,我记住了。阿旋,现在记住这个感觉!”
他狠狠地贯入,而后狂野地撞击,无数异妙的感觉自她股间腾起,待她快达到高峰时他又缓慢下来,慢慢温柔地厮磨挑送,几番天堂地狱地辗转折磨,她背上的发全被汗水糯湿印染。她求他、她哭、她失控地尖叫,最后听见他说“睁开眼睛”,她睁开,亲眼看见他把自己送进她的最深处。
火烫如岩浆……
她哭了,“湛霄哥哥,湛霄哥哥,我想为你生个孩子。”
他静了静,而后弯腰把她温柔地抱起来,舒展长臂将她娇小的身体保护在怀里。
“没关系,”他在她耳边轻轻说,“那个真的没关系。”
***
第二日,靖南侯领大军出征,长安子民围城相送,旌旗招展十余里,靖安侯驱马行在队列之前,身后是威严无声的修罗军,这支队伍的气质与他们首领的气质一样,锐利,强捍,无可战胜。只要有他们在,天下仿佛没有不能掌控、不能撼动、不能摧毁的事物。
身披亮银光明铠的怀王偃修见南侯神色沉敛,问:“南侯可是担心战事?”
慕湛霄回头微微一笑,“此乃天赐殿下良机,有此一役,殿下可顺理成章取太子位而代之。”
偃修亦微微一笑,朗声道:“好,就让羌人的血为你我之志祭旗!”
两人一驱缰绳,双骑并驰出了长安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