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连城被红锦压倒在地上,看到红锦晕倒心头着急抬起头看到红锦肚子左侧的箭羽,当真是魂飞天外:“叫大夫,叫大夫!”他又看向紧闭双眼的红锦:“锦儿,你醒醒,你醒醒。”

红锦却没有半分反应,身子软软的就瘫倒在容连城的身上,只有眼角的泪光在灯笼下闪烁,那是她对腹中孩子的担心。

兰初等人惊醒过来七手八脚把红锦抬起,容连城起来想抱红锦却被默涵拦下:“大少爷,小心少奶奶肚子上的箭。”伤口在那里是不能乱碰的,不然不知道在肚子里的箭因为外面的碰触,会晃动着乱刺向哪里。而红锦的肚中可是有着一个就要出生的孩子。

红锦被平放到春登上抬到了房里,一路上她都没有丝毫的反应,容连城又痛又急,可是除了催请大夫根本没有其它的法子;而请稳婆的人还是容大夫人听说此事后,打发人去叫的,整个容家可以说是灯火通明。

大夫诊完脉轻轻摇头,容连城脸色苍白:“怎么样,大夫?”

“孩子已经……,至于大人在下尽力一试。”大夫摇头叹息说完,便开了方子让人去自己的铺子里拿药,又叫了稳婆过来叮嘱了一番,便让人准备热水等:“少夫人所中的箭矢上有毒,这一番救治是有凶险的。”

容连城听到孩子没有了心头自然是大痛,因为就在刚刚之前他还在满心以为再过几天他就要做父亲了;没有想到现在孩子没有出世便被容连士害死在腹中。

“大夫,您一定要救内子。”容连城大礼拜了下去,心痛孩子的同时他还心焦红锦的性命。

大夫还礼:“现如要先救醒少夫人把孩子产下,同时给少夫人解毒;虽然在下有几分把握,不过……,到时还请容公子莫要怪在下。”他并没有十成十的把握,只是现在他如果甩手走人,容家少夫人根本挺不到第二个大夫赶来,见死不救他做不出来,但是却不想事后担上干系。

容连城现在没有心情理会这些,只求他能救下自己的妻子就成;看着那紧闭的房门,他的心高高的提起,可是半晌过去了里面一点声音也没有:大夫不是说要先救醒红锦吗?

他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稳,走来走去心头更是烦,他是怎么着都感觉不舒服,都感觉心头难受的要命。

该死的容连士!“来人,给我用蘸水的鞭子打。”他恶狠狠的开了口,如果红锦再有个万……,他就要把容连士千刀万剐了。

自有人答应着下去了,容连士已经被绑到了柱子上,他还在疯狂的笑:虽然没有杀掉容连城,但是能伤到凤红锦,并且还伤得那么是地方,已经足够他出一口恶气的。

但是鞭子打到身上时,他杀猪一样的叫起来:“你们敢,我也是容家的少爷!”可是没有人理会他的怒斥,一鞭又一鞭不紧不慢的打下来,反正大少爷的意思不是他死,而是让他活受罪。

如果一鞭紧似一鞭,可以不出多长时间人就痛得麻木了,可是大管家便让人打一下歇一歇,容连士身上的痛便一下比一下厉害,痛到最后他哭着喊救命、认错;可是容连城听不到,听到也不会饶了他。

容连士现在终于知道,疼痛的确是让人受不了的感觉:他只是喜欢看旁人痛,绝不喜欢自己痛啊;他看无人理会,便哭爹喊娘起来,希望二夫人还能来救他。

大管家冷冷一哼走掉了:二夫人?二夫人现在也好受不了哪里去,还有心思管你。他自去红锦院子外面等消息,祈祷上天能保佑他们的大少奶奶。

大管家刚走不久,二夫人便跌跌撞撞的来到了绑容连士的院子,但是她并没有拦着人打儿子,只是红着一双眼睛道:“为什么,为什么?”

容连士痛得脸都歪了:“你嚎什么,还不想法子救我,你是死人啊。”他向来就没有把二夫人当母亲看待,就算是现在;他却很心安理得的接受二夫人的关爱,认为那是二夫人应该做的。

二夫人忽然发狂一样赶人离开,众仆从看她如此就要去回禀大管家,正好看到三夫人和二姑娘,便听她们的暂时离开这个院子。

三夫人过去想劝二夫人回房,却被二夫人狠狠的咬了一口,不得不放开她;二姑娘连忙过去看三夫人的伤势,一面让人去请容大夫人或是贾氏,一面扶三夫人离二夫人远一些。

二夫人没有再会理会三夫人母女,跌坐在地上大哭:“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他这些年来可是把你当亲生儿子一样待!我们现在落到这步田地,唯一的希望也只有他了,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为什么?”她不明白自己的儿子为什么第一个要杀的人是二管家,而不是容连城。

二管家已经死了,凤红锦伤得那么重,并且还是中了毒的,她心知这一次是绝无生理;最重要的是,她也没有了生趣儿,因为儿子也要杀了她,并不是做戏而是真的: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听到二夫人开口的两句话,三夫人和二姑娘的脸色大变,把院子里所有的丫头婆子都赶了出去,母女二人对视一眼想离开却知道不能离开;三夫人让二姑娘离开,可是二姑娘哪里能放心,三夫人无奈看一眼屋里:“你去屋里看看你父亲吧。”

一个未出阁的女儿家,还是不要听到这些为好;虽然屋里说不定也能听到,但倒底人在屋里能遮掩一下。

“我怀胎十月生养你,当初稳婆和你父亲都要放弃你,是我坚持要生下你来,宁可要你活也不顾自己;这十几年来我忍辱忍气,拼死拼活还不是为了你?可是为什么你连我也要杀,为什么?”二夫人依然在不管不顾质问儿子,说到痛处哭得伏在地上以手捶地,她是真得不明白。

容连士听到二夫人的哭叫,脸扭曲更加的厉害:“你还有脸问我?你自己问问你自己做过什么,我为什么要杀他,我当然要杀了他,不杀了他我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如果我不能活,他更加要死,我这一辈子就是被他害了,被他害了。”

二夫人抬起被泪糊掉的脸:“你、你……”

“你也应该死,你们都死了,我才能有个干净的身子。”容连士咬牙切齿的大喊:“我没有得到容家,如果我得到容家第一要杀的人也是他,第二便是你。”他早就恨透了二管家,就在他七岁时看到二管家爬上自己姨娘的床开始。

是,二管家不是个男人了,如此才更可恶;之后他长大一些,居然又探到了一些让他更感到恶心的事情:他的那个姐姐根本就不是容家的血脉,而是那个二管家的;他感觉自己一辈子都无法抬头做人了,虽然二管家一直在帮他和二夫人谋夺容家,但是他心中时时所想就是如何杀掉他。

二夫人看着柱子上的容连士,脸孔狰狞的她一点儿也看不出来那是他的儿子,而她的心底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儿了:原来她生出的儿子早就在恨她,原来她生出来的儿子一心都在想杀了她。

可是容连士所骂的话没有错,二夫人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羞愧过,她哪里还有脸质问自己的儿子?她这些年都做了些什么?

其实当初她完全可以不跟容老爷的,可她偏就跟了,心里想得是什么她自己最清楚;因此害得一直和她好的二管家伤心不已,最后居然狠心自宫只为了能进内院,伴在她的身边:她就在那个时候后悔了,如果她能跟了二管家过一辈子多好,大宅院的日子其实真得很苦。

她对不起二管家,二管家有千错万错都是因为爱她:而她一直在利用二管家对她的情意,最后害得那个真心对她,在世上唯一把她放在心尖上的男人身首异处。

在她舍了英秀救儿子后,二管家虽然没有怪她一句,但是她知道他是心疼的,只是为了她什么也没有说,也没有为他的亲生女儿做一点事;现在他却死了,而他的女儿她却根本无力再照顾一点儿。

她对不起容老爷,不管怎么说当初是她心甘情愿跟了容老爷的,并没有什么人逼迫她,可是跟了容老爷之前她便不是女儿身了,跟了容老爷之后她和二管家那假凤虚凰的,当然也算是不守妇道;不守妇道是要被浸猪笼的,她的儿子说得对她本就是死罪。

她还对不起自己的女儿,到现在容英秀还被关着,已经半疯半傻了吧?是她为了保住儿子狠心舍了女儿,女儿是恨她的。

她当然也对不起儿子,因为她的所做所为的确是让儿子抬不起头来做人;细想一想,她活了一辈子,算计了一辈子,到最后却只有一个错字。

“一切都是我的错,原来都是我的错,我的错。”二夫人哭着以头触地,她一心一意为了儿子好,为了这个儿子连女儿也不要了,但是儿子却只想杀了她,那她还活着有什么意思?

容连士却还在大骂:“就是你的错,都是你的错,你个不要脸娼妇!”他从来都没有对二夫人有过好脸子,在心里不知道骂了多少句的娼妇,却是第一次骂出口来。

二夫人听到这句话猛得坐起来:“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嫁到容家,更不应该生下你来!”她扑到容连士面前:“我错了就要改,我现在就把你再弄回我的肚子。”说完张口对着容连士的鼻子狠狠的咬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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