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锦说话的时候没有看容连城一眼,只是盯着手中的热茶,感觉着心底一阵又一阵的巨痛,面上却是古井无波,眼中更是没有一滴泪水。
她痛到极点却没有想和容连城大吵大闹、或是指着容连城鼻子大骂的冲动;她现在脑子里什么也没有想,就如同她所说的她在等容连城说话,除了等脑子里就是一片混沌。
太冷了,真得太冷了。
红锦开口唤茜雪进来:“给我一杯滚烫的茶。”也许是茶水已经凉了。
看到红锦双手捧着茶盏,并不是托着茶船,茜雪没有多说什么,不大一会儿就送上来一个大大的杯子,没有茶船只有一个茶盏。
红锦接过热茶来之后,手里感觉到了热度,可是那热只在杯盏和她的手之间,不要说暖和她的身子,就是她的手都没有暖到。
茜雪看看红锦,再看看容连城终究在心底轻轻一叹转身出去了:她只是丫头,有太多的事情她都没有说话的余地;其实她想说的也只有一句话,想告诉容连城——我们姑娘已经受了太多的苦,姑爷您不要再伤害她了。
容连城直到茜雪出去之后,才张开了嘴巴,声音干涩异常:“锦儿,我说我和二妹妹没有什么,你相信吗?”
你相信吗?红锦听到之后盯着手里的杯子呆了呆,然后嘴角向上挑起,眼也弯了起来:她笑了。是的,她真得笑了,因为红锦认为这话实在是好笑的很。
红锦的脸都被热气遮住,没有人能看得到她的神色变化,但是她的笑容连城还是听到了;她喃喃的道:“我相信吗?你说呢,夫君。”她真得不知道答案,或许如此问她的容连城知道答案。
容连城被红锦反问的说不出话来,他看看妻子:“锦儿,就算你不相信,但是我和二妹妹的确没有什么。”
“嗯。”红锦轻轻的应了一声,然后端坐不动。
“真得没有什么。”
“嗯。”
“锦儿,你相信我,我没有骗你,我和二妹妹真得没有什么。”容连城要急了。
红锦依然是淡淡的“嗯”了一声,不追问、不指责,可是却让容连城的脖子也粗了,脸也红了,呼吸也变得急促了。
容连城伸手想去抓红锦的手,红锦没有避开,连看也没有看他一眼;但是在他接触到红锦指上的凉意时,忽然把手收了回来:红锦的拒绝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我要怎么说你才会相信我?”容连城的看着红锦,几乎是痛心疾首;他真得很后悔,如果在当初知道红锦是如此的好,知道他会如此的喜欢红锦,翠绢就是再甜美温柔十二成他也不会理会的。
红锦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可是,你什么也没有说。”她感觉她就要用尽耐心,感觉心中有一头猛兽就要冲出来了。
容连城问她“你相信吗”,但是没有解释翠绢为什么会和他在园子里游玩,在看到红锦之后又为干什么慌张的跑走;而容连城又为什么会在翠绢遗失了项坠之后,为她打造一支钗——那项坠和容连城有什么关系?!红锦不问,是想听容连城自己说,因为他是她的丈夫。
但是容连城什么也没有解释,只是问她你相信我吗?红锦听到了心底的咆哮。
容连城听到后低下头:“我说了,你相信吗?”
“我不相信,你便不说了吗?”红锦抬起了头来,她看向容连城的目光里透着一丝怒火,冷静正在悄悄的消失。
容连城沉默了半晌后道:“我说。”不管红锦会不会相信,他都要把事情说清楚才成,不然让红锦自己去猜想,事情可能更加的麻烦。
他的难处在于,要如何对红锦说起翠绢在容家所为的事情,眼下想要再瞒下去还可能吗?看看红锦他长长一叹,说起了他和翠绢的事情。
容连城初到凤家时,因为各房都想用女儿顶替红锦嫁到容家,所以当时容连城一连几天都没有见到红锦,倒是和容家其它几位姑娘很快的认识了;其中,让他印像最深的人就是翠绢了。
翠绢并不是凤家众姐妹最漂亮的一位,可是却长得很甜美性子又温柔;只要是她和容连城在一起,事无大小总会先问过容连城才会做决定。
容连城对她很有好感,而翠绢待他也和其它凤家姑娘不同。直到他在那天月下看到了红锦,疑为月下的仙子而对他的未婚妻生出了关注来。
后来随着和红锦的接触,他被吸引了:和那些娇弱的大家闺秀相比,红锦无疑很不同;至于做生意,他并不反对这一点,当下世风并不反对女子经商。
虽然后来他对红锦的行事有些微辞,但是当时正被红锦吸引也就没有真正的放在心上;同时,凤家姑娘们大多不再出现在他的身边,除了翠绢。
尤其是翠绢的偏方让容夫人腿病好转,更让容连城对翠绢心生感激,待她就不同了;翠绢并没有在意过容连城和红锦的相处,她就是寻容连城也是悄悄的,让容连城很欣赏她懂事之余,也对她微有怜惜。
有那么一段时间,翠绢和容连城在晚上常常去园子里走一走、说说话;他和翠绢几乎踏遍了凤家的园子,有时候他也会到二娘那里和翠绢说笑一会子。
后来,随着容连城和红锦的感情加深,他便开始有意识的疏远翠绢:他不想红锦误会他,要纳妾天下有得是好女子,并不是非凤家的姑娘不可,如果因为翠绢而致夫妻失和实在是因小失大。
可是翠绢却纠缠不休,那个雪天她又约了容连城去园子里;容连城去园子就是为了和翠绢好好的说明白,他是不可能会纳她为妾的:就算是他原本答应过,现在也做不到,只能对不起翠绢了。
翠绢伤心的很,发觉红锦进园子便避开了,让容连城没有想到的是,她没有走远让红锦看到了她的背影儿,并且还把项坠遗失被红锦拣到。
“二妹妹有个项圈,只是二娘一直没有给她项坠,她因此盼了好几年;当时我糊涂着心思想纳翠绢为妾,看她说此事的样子可怜,便为她打了那个项坠。”容连城说到这里看看红锦:“后来项坠遗失后,她哭了好几场。”
红锦没有开口,她只是静静的听着,不管在听得时候心里是惊、是怒、是酸、是痛,她都没有打断容连城。
容连城知道项坠是在红锦的手上,虽然看翠绢哭成那样,也不敢再打一个相同的项坠给她:他那个时候已经不想再给翠绢任何东西,不是因为银子只是不想再和翠绢有什么牵绊;项坠的遗失,对他来说就好像是天意。
可是翠绢后来知道红锦得到一枚玉雪花,她便约了容连城说:不管如何她的心意是真的,容连城就算是想食言而肥,也应该给她留个念想,不然她死了倒也干净。
当时翠绢说得很是那么回事儿,让容连城的心揪了揪,不管是真是假他不想试,不过就是一个首饰而已,他便答应下来;可是翠绢提出要做得玉雪花那样的花样,容连城当时便拒绝了。
翠绢却不依不饶,总是让丫头去悄悄的寻他,容连城不胜其烦;后来翠绢暗示如果不答应她,便要把他们的事情告诉给红锦知道,容连城不得已让人好歹打了一支钗。
交给翠绢前让她发誓不会让人看到她手中的钗,言明他的心意之后,容连城也就没有再给过翠绢好脸子,也不再理会翠绢邀约。
红锦听得心中难过异常:容连城很喜欢月下散步,成亲前与成亲后她和他常常都会在月光中走一走;没有想到他在自己之前,就已经常和翠绢相约月下了。
“锦儿?”容连城看红锦不说话,小心翼翼的唤了她一声。
红锦抬头:“就这些了?”
容连城一愣然后道:“就是这样,锦儿,你相信我。”
红锦看着他:“你还记得那天月下,你对我的说过的话吗?你说,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让我都要相信你——你为什么会无缘无故的对我说那些话。”
容连城的身子一震,他没有想到红锦的心如此敏感:“那个时候我发现我真得很喜欢你,可是和翠绢的事情却让我心中不安,怕日后会被你发现而让你误会,所以、所以……”
“是这样吧?”红锦淡淡的追问了一句。
容连城几乎要指天誓日:“真的就是如此,锦儿。”他看着红锦的眼睛:“你不相信我吗?”
红锦没有回避他,但是也没有说话。
“锦儿。”容连城很担心:“只有你会是我的妻,我真得喜欢你。”
红锦收回了目光,继续低下看自己手中的杯子,看上去好像在想事情,其实她什么也没有想:现在的她哪里还能思考。
“翠绢的钗怎么会在容府?”红锦等了半晌,也不见容连城继续说下去便开口问道。
虽然知道这些事情只会让她的气恼越来越多,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她和容夫人安排一切,想把珠姑娘和翠绢的事情都解决,是因为她认为翠绢和珠姑娘一样都是单相思,只是不肯放手而已。
容连城只得把在容家发生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之后道:“钗被母亲着兰初收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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