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明轩看着金绮的背影喃喃的道:“他们要庆幸,当天我们几个只顾着救人而忽略某些事情;如果现在官银有一锭落在我们手中,眼下我想来得就不会只是凤家的人了。”
胡正豪一哂:“这能怪谁?你应该是山崩于前而不色变的人,可是当时却根本没有想到此处,放过了那么好的机会。”
“嗯,你说得有道理,的确是我当时失了分寸;”花明轩斜了胡正豪一眼,很痛快的承认了:“只不过当时胡大少是怎么回事儿呢?那些捕快可是胡大少喝了一声放走的,居然没有把那个贼人和官银留下,嘿嘿。”
胡正豪的脸一红别过了脸去:“其实就算是我们想起来了,只凭我们几个镇住那些捕快倒是可以,但是想把人和官银留下,只怕当天晚上连我们也要被捉到大牢里吃茶了——某人还不拼命?他又不是傻子。”他被花明轩捏到了痛脚,想混过去。
可惜花明轩不是那么好糊弄的人:“事情当然是这么回事儿,但是我想问的是胡大少为什么没有想到呢?并不是为什么没有做。”
胡正豪悄悄瞟了一眼红锦,一脚踢向花明轩:“我错了,成不成?”真是要命,怎么能在人家姐姐面前说这种事情?要知道,他可是个脸皮很薄的人。
花明轩大笑起来:“没有想到,你的脸皮也有不厚的时候。”
胡正豪闻言一又眼睛瞪了过去:有完没有完?再没有完兄弟没得做!
看到胡正豪真要恼了,花明轩暗笑着转头:“大姑娘也累了吧?不知道大姑娘是想今天晚上回府,还是再等上一两天?”他知道不能再招惹胡正豪了,因为他打不过胡正豪。
红锦微笑:“不忙着回府,我还是留在这里养伤为好。”
浩宇和花明轩等人去一旁的厢房用酒菜:他们没有离开织锦行,就是因为怕再有什么人来;酒足饭饱之后,花明轩和胡正豪回盛泰福了,而浩宇留在了织锦行内。
晚上起了风,呼呼的北风吹了一个晚上,吹得天空乌云密布。
红锦的屋顶之上,却有一个人坐在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一整夜一动没有动,如同是一个假人。
虽然红锦等人睡得极好,可是晚上并不是那么平静的,至少有人来探过,不过被王五等人给惊走了;到天快亮时又有人来,一样也被王五等人拦住了。
红锦姐弟并不知道这些,她们一个晚上睡得很熟,什么声响也没有听到。
直到东方出现了第一缕红光时,那个坐在屋顶上一夜没有动的人才站了起来,长发在晨风中飘扬:“你们去吃早饭吧,我去找凤大少一起用饭。”
王五让张三等人先去了,他笑嘻嘻的道:“我和公子一起去吧,多少也能省些银子。”
唐伟诚没有说话,只是纵身落到了院子里。
安静的出奇的院子立时便一阵响动,吕孔方带着伙计们拿着棍棒等人冲了出来,看清楚是唐伟诚之后他一笑:“原来是唐公子,得罪了。”
唐伟诚一抱拳:“凤兄弟可起了?”
浩宇打开了房门:“唐兄好早。”
唐伟诚微笑:“扰了凤兄弟的清梦?今天一早和他们几个出来走走时,看到有人鬼祟的在这附近探头探脑,我们一出声那人便溜了;后来想想怕是有人要对凤兄弟和大姑娘不利,才过来说一声儿。”
一个晚上的辛苦,被他一句早上起来走走轻轻带过了。
王五看了一眼自家的主子,很想说一句他们虽然是练武之人,可是一样是肉身,喝一晚上的北风并不好受:一动不动的伏在屋顶上,如果太阳再晚出来一会儿,他和张三几个人就算不会风干,也要冻成冰人了。
浩宇闻言眉头一皱:“他们还想做什么?啊,谢谢唐兄;这个时辰唐兄还没有用早饭吧,来,请到屋里先吃杯热茶,然后和我们一起用饭如何?”
唐伟诚正想说话,就听到了容连城的声音:“唐兄来了,来得真正好,一起用饭、用饭。”
随着声音,容连城带着小斯拎着早饭出现在小小的天井中。
唐伟诚一面和容连城见礼一面道:“不了,我也只是路过有点事情对凤兄弟说而已;你们用饭,我这就告辞了。”说完他拱手为礼带着王五向织锦行外行去。
王五肚中腹诽不已,但只能跟上主子走了。
浩宇便和容连城一起进屋,一面吃饭一面议起唐伟诚带来的消息。
红锦闻言轻笑:“应该不是什么大事情吧?现在就算是给宁知府几个胆子,他也不会在此时对我们下杀手;那些人要么是来吓吓我们的,要么就是来探什么消息之类的。”
容连城认同这一点:“不用太在意,我想事情在这两天就会有结果了;我们不急,但是有人很急啊;不过要去镖局请几个护院回来,这两天也不能不小心一些。”
红锦没有反对,容连城便去安排护院的事情;而茜雪在他走后不久来到了织锦行。
昨天晚上凤府里很热闹,因为浩天大闹了一场。
红锦看到茜雪脸上有伤,眉头微皱:“是三姑娘所为、还是二少爷所为?”
茜雪抚了抚脸道:“是二少爷打得,不过他也没有占到便宜;姑娘,我从来不知道文文静静、从来不太爱说话的默涵姐姐会那么厉害!”
“默涵?”红锦闻言微微一愣:“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
昨天晚上浩天带着人到红锦的院子闹事,气势汹汹的看到茜雪就给了她一个耳光,还叫着让人把红锦的院子砸了。
茜雪被打之后虽然有恼意,不过并没有真动气,可是听到浩天要砸院子她便急了,喊着丫头婆子们去拦浩天的人。
默涵却在这个时候第一个冲出来,举着扫帚见人就拍;一面拍一面喊:“他们来砸我们的院子,我们如果保不住院子还有什么脸见姑娘?他们要砸,我们就打!”
院子里的丫头婆子们大半都抄了东西对着浩天带来的人打了过去,后来那些胆小一点儿也找东西跟着一起打了起来。
浩天见此便急了,就是知道红锦的丫头只有一个软弱的茜雪在,他才会带着人来出气的;就是拼着受一顿责骂也要出一口恶气的。
却不想又冒出一个丫头来,泼辣起来一点儿也不比兰初差,打起来人更是卖力十分;他气得上前挥起胳膊就要打了过去:他是主子,对方是丫头,红锦又不在这丫头只有被他打得份儿。
可是浩天想错了,那丫头居然看也不看他一眼,用扫帚对着他扑头盖脸的就拍了下来;扫帚上那一根根硬挺挺的细细的竹枝就自他的脸上划了过去,他立刻就痛得大叫起来。
可是他的叫声被那丫头的第二下子给拍断了,第二下子比第一下子更用力,那扫帚在她的手中使得是虎虎生风。
浩天终于醒过来回身就跑:他根本就打不过这个丫头!真不知道这看上去瘦小的丫头哪来的力气,居然就追着他满院子的跑,三下准有两下子打到他。
于是满院子里都是浩天的鬼叫声,他这哪里是来找事的,他分明就是来讨打的。
小宁氏赶到之后才把浩天救了下来,她盯着那丫头:“你、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以下犯上!”她今天原本就没有好气,现在看着红锦的一个二等丫头也敢打浩天,她几乎要气得背过气去。
红锦听到这里面皮一紧:“默涵没有事儿吧?”
茜雪笑道:“姑娘你不要着急,听我接着说嘛。”
默涵看着小宁氏丝毫不惧,如果不是她追打浩天累得气喘吁吁,一定会是气定神闲的模样:“宁夫人言重了,我可没有以下犯上。”
小宁氏被顶撞的脸色大变:“来人,给我拖下去打!”
“夫人,你要打也要问清楚再打;我可不是凤家的奴才,你凭什么打我?”默涵连正眼都没有看小宁氏,自顾自的整理自己的衣裙,看到走到近前要拉她的婆子们道:“你们给我站远些,我们这院子里可不止一个人会耍菜刀!”
婆子们一愣,不过却还是向前一步,就听到默涵自怀中取出了一把剪刀来:“我说得话可不是玩笑的。”
小宁氏气得浑身哆嗦:“你、你……”
默涵看她一眼:“宁夫人,你要收拾我是不是要问问凤老爷的意思?”说完又对几个婆子道:“我是容家的人,是容夫人留下来照顾大姑娘的;如果你们敢动我半分,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你们欺负我,总不能不让我反抗吧?”
婆子们的脚步顿了顿,默涵又道:“你们如果真打了我,不知道容夫人到时追究起来,是哪一个倒霉哦。”
当然是动手的婆子们倒霉,不可能会是宁夫人倒霉的;这一点婆子们都明白,她们的脚步一下子就放缓了:这个丫头,她们还真打不得。
小宁氏气得几乎要疯了:“打,给我拖下去狠狠的打!”她对容家有了解,不过却没有想到一个容家的丫头敢如此对她说话。
默涵冷笑:“宁夫人你可真是想清楚了?”
“给我打死她!”小宁氏受够了,自她进凤家开始便没有过几天顺心的日子,一个两个凤家的主子们和她过不去,现如今连个丫头也敢对她叫板儿。
就在婆子们无奈只能去捉默涵时,院门外传来的大喝声:“住手!”凤德文到了。
他怎么能让容家的丫头被打?要是容夫人怒了来找他算帐,他可是顶不住的:要知道,他现在最大的几笔生意都是和容家有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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