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容,救我,救我,你爹要杀我。”大夫人终于看到了一个活人,就如同溺水的人终于看到了一块浮板。大夫人也不去计较,这块小小的浮板到底能不能把她救上来,还是会在她的拖累之下,一起跟着沉入水底。

“娘,你糊涂了,爹怎么会要杀你?!”虽然索佩容看到那个模糊的样子,感觉很像索皓鹏,但就算是真的。那也该是她爹舍不得她们,所以回来看看,怎么可能是来要她娘的命呢。

“爹,是你吗,是你回来看我们吗?”索佩容大着胆子问索皓鹏。

“呵呵,我来看你们?”索皓鹏反问,“你亲手给我端毒药让我喝的时候,你就该想到,我会回来找你们母女俩。”索皓鹏觉得索佩容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大夫人做了亏心事之后,见到“鬼”还会怕。

可是索佩容在给他端了那么多碗毒药之后,见到他,竟然没有半点心慌。索皓鹏皱了皱眉,若是索佩容一直如此淡定的话,那么索佩容的出现会不会影响到大夫人呢?

看到索佩容镇定的样子,索清秋气得再次掐了慕容焰一把。

要不是慕容焰,哪会横生枝节,没索佩容在,大夫人的身边又没有管家在,大夫人早就吓破了胆,便宜老爹问什么,大夫人答什么了。

“爹,你胡说什么,女儿何时端毒药你过了!”索佩容气,百善孝为先,她乃江安城名媛,怎么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她怎么可能给自己的爹端毒药呢,“你,你到底是何人,为什么如此污蔑于我!”索佩容表示对眼前的这个黑影的怀疑。

“哈哈哈,你难道不知吗,你每日端给为父的药中有毒。你娘想要毒死为父,而你日日端上来的所谓的良药,实则是要为父性命的毒药。要不然的话,你以为为父是怎么死的。”姜还是老的辣,哪怕索佩容很镇定,索皓鹏依旧想到了解决的办法。

“不,不可能的,你胡说!”索佩容连忙反驳,“娘,你告诉爹,他说谎,你不会这么做的,而我也从来都没有给爹端过毒药。”

怎么可能呢,谋杀亲父,这是何等的滔天大罪啊。

这是生育她的父亲,她怎么可能如此心狠下毒欲取亲爹的性命。而且她娘也不会,她娘是贤妻,又怎么可能做出杀亲夫的事情。不会的,一定是爹误会了什么。

“佩容,你要救娘,娘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大夫人死死地抱住了索佩容,她给索皓鹏下毒的事情,索皓鹏死之前根本就不知道。要不然的话,今天死的就不是索皓鹏,而是她跟管家了。

“将军,你饶了我吧。你已经死了,一切恩怨都是已消的烟云,大不了,妾身多烧一些纸钱给你。求你放过妾身吧,妾身知错了。”大夫人哆嗦个不停,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将军,冤有头,债有主,你真要报仇的话,你该去找管家。若不是他的话,妾身哪有那个胆子害将军。都是管家挑唆的妾身,妾身是被逼的。”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更别提,大夫人跟管家还不算是真正的夫妻。

自然的,看到自己最害怕的鬼神,大夫人想也不想地把管家给推了出去。

“娘,你,你说什么?”索佩容还想反驳索皓鹏的话,想告诉索皓鹏,一切都是他的误会。可是大夫人的话,却让索佩容跟被雷劈了一般。

索佩容更加激动了,索佩容死死地抓住了大夫人的胳膊,不断摇晃着大夫人的身体,“娘,你刚刚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你在胡说对不对,你没有下毒害爹是不是,我也没有给爹端过毒药对不对。娘,你疯了,你疯了,你被疯傻了,你刚都在胡说!”

“爹,娘被吓坏了,所以她刚刚都是在胡说的。对,她在胡说,她在胡说。”其实索佩容已经感觉到,大夫人跟索皓鹏说的都是真的。

原本她就觉得大夫人跟管家太过靠近了,哪里想到,这两人的胆子那么大,竟然敢害她的爹。

索佩容的眼泪哗啦啦地往下落,她做了整整十八年的梦了。梦里,她爹是爱她娘的,只不过将军夫人是个善妒的,容不下人,所以害得她娘跟她爹分开。

她娘那么爱她爹,如今她爹回来了,两人不该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吗?她娘怎么可能伙同别的男人,害她爹呢,不会的,不会的。

“秋儿。”慕容焰紧紧地拥着索清秋,因为就他所调查,在以前的十七个年头里,索清秋不止一次被大夫人母女俩气得如此痛哭不止。

以前的日子,他错过了,可是这不代表他就无视了大夫人母女以前对索清秋做过的“好事儿”。

为此,借着这个机会,他就是要让索佩容睁大眼睛看清楚了。她的生母只是一个卑鄙无耻的小妾罢了。

不但如此,她的这个姨娘心如黑炭,谋杀亲夫,而且还不守妇道,淫(禁)乱不止。大夫人的这些所作所为,足矣让一直以来都骄傲不已的索佩容,受到绝对的打击。。

有了如此一个生母,若是这件事情传了开去,那么索佩容这辈子都别想抬起头来。

谁人敢娶如此一个女子,不怕索佩容以后跟大夫人一样,不止给相公戴绿帽子,还要跟野男人合伙,谋夺亲夫的性命和家财吗?

当然,这件事情哪怕要被传开,他也会尽量遮掩,扩大他想要的,缩小他不欲被人讨论的。

涂到会较。“说,为什么水儿在地府里头不愿意见我!”索皓鹏直接对准了大夫人,“你若不说,我便将你带下去,让你亲自跟水儿说个清楚!”

说着,一阵冷风吹上了大夫人的后脖子,大夫人更加害怕了。

“我说,我说,夫人是我害死的。当初我恨夫人抢走了将军您所有的爱,所以在夫人生孩子的时候,让产婆做了一点手脚,让夫人大出血而亡。谁知道大夫人底子好,硬是多撑了几日。。。”只不过,流血量那么大,将军夫人再怎么撑也撑不下去。

“果然,果然是你害死的水儿!”索皓鹏得知真相之后,咬牙切齿,他恨,他恨自己当年为什么要把这么一条毒蛇带回家来。

他现在所受的苦,都是他的报应。

若当年,他对这个女人不管不顾,那么他跟水儿的生活会很幸福,很美满。而不似今天这般,颜面尽失。

“你个淫(禁)妇!”索皓鹏骂了一声,“我要你死!”

“不是,我娘不是淫(禁)妇!”淫(禁)妇两个字,大大刺激了索佩容的神筋,好像有一根针在索佩容的脑子里扎一下扎一下的。“不是,我娘不是淫(禁)妇。我爹离开江安城十八年,我娘就为我爹守了活活十八年的寡。江安城里,谁人不夸我娘,我娘不是淫(禁)妇,我娘不是淫(禁)妇!”

大夫人一直以来的洁身自好人人夸赞,更是索佩容的骄傲,女人做到此,真是不容易。

可是今天索皓鹏的“鬼魂”却告诉她,她一直以来的骄傲,从头彻尾,只是一个笑话罢了。

“将军,是,是妾身不好,妾身不该与那管家有了苟且之事。将军,你饶了我吧,我真的知道错了。若不是将军为了夫人一直不愿意回江安城,妾身又怎会被那管家的花言巧语给骗了。将军。。。”大夫人哭个不停,她是真的后悔了。

如果给她重新一次选择的机会的话,那么她绝对不会与管家在一起,更不会跟管家一起谋了索皓鹏的性命。

她在争什么呢,索皓鹏已经回来了,又没别的女人,哪怕索皓鹏不会跟自己恩爱,但是她依旧能风光一身。

“不是,你不是我娘,我娘不是这样的。”索佩容惶恐地摇着头,“我娘是世上最圣洁的女子,她怎么可能背叛我爹呢。”

“佩容。。。”大夫人想跟索佩容解释自己的不容易。只是,大夫人两眼一睁,脖子上生疼生疼,热血不断从脖子上流了出来。

“娘,乖,很快就不疼了。你是佩容最好最好的娘,佩容的娘是世上最美好的女人,为我爹守着后宅,让我爹安心上战场。睡吧,等你睡醒了,一切都变回原来的样子了。”索佩容的发钗深深地刺进了大夫人的脖子里。

“佩。。。佩容。。。”大夫人没有想到,自己不是死在索皓鹏的手里,也不是死在将军夫人的手上,而死在是她疼了半辈子的女儿手上。“救。。。救我。。。”哪怕犯了那么多的错,她依旧是不想死的。

索佩容紧紧地抱着大夫人的身体,好像是在宽抚大夫人。只是嘴皮子动了动,似乎跟大夫人说了什么话一般。

大夫人错愕不已地看着索佩容,有不甘心,有震惊,有不敢相信,最后全都化为无可奈何,随着血液的流失,而闭上了眼睛。

索清秋皱眉,她刚刚似乎看到索佩容在大夫人的耳边说了一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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