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妈妈脸色铁青。

她最介意的，还是白花花的银子。

谁要是不让她赚钱发财，她会无所不用其极地让他(她)(它)从这个世界上消失得一干二净…

别说留遗言没得留下一句，她让人找不到他存在过的痕迹。

接触了这么多年，水袖对张妈妈的性子还是有所了解的。

“妈妈，我哪有？是有一位贵客，指名要叫您。”水袖一双似泉地眼酝酿着泪水，小声地禀明情况。

她也不想在张妈妈神游九天外时，触她的霉头啊。

可她打算接的客，点明要见的是张妈妈。

没有别的办法，她只好硬着头皮上了。

张妈妈下巴掉了一地。

理了理头发，她上下打量自己的身材，“胡说八道。虽说张妈妈我年轻的时候是龙城第一名妓，可毕竟过了这么多年了，哪还引得了客人的注意。”

张妈喝斥了她一声。

她回忆起年轻时候的那段岁月，乐得一脸胖乎乎的肉都在跳跃着。

别看她身体现在发褔了，她年轻那会儿，有哪个儿男人不被她迷得神魂颠倒…

水袖一脸的恶寒。

她嘴皮子动了动，却识相地没有打断她的“回光反照”。

实际上，她想说…

得了吧！

你现在都长成这样了，还好意思对她们说你年轻的时候的丰功伟绩？

拼命找机会说你那个时候是如何的绝代佳人，如何的闭脸羞花…

她们很好奇，为什么现在变成了这副模样？

张妈妈她是记错了，还是想得异想天开了？

不过，奇了怪了…

那客人是不是眼睛有问题？

楼里有那么多的姑娘，为什么偏偏要见徐娘半老的张妈妈？

八准啊，他是个瞎子。

眼睛没光，没看人的眼力劲吧。

“张妈妈，你现在虽然没以前好看了，可也是风韵犹存啊。客人都说要见你了，说明你还是有你的魅力的。”水袖嘴角抽搐了一会，违心地拍着马屁。

反正多让她开心点，她以后犯错还能从轻处罚。

果然…

张妈妈一听，眼睛笑眯眯地弯了起来，“我哪儿有？都这么老了，谁还记得当年的张赛施啊…”

嘴上说着这样的话语，可跟脸上的笑容根本不是一回事儿…

水袖胃里一阵翻滚。

“张妈妈，你还是快去吧。那位客人出手阔绰，让人久等了就不好了。”水袖推了推她，一副为她着想的样子。

谁知道，她是有多么的想吐个昏天黑地啊…

她慌慌张张地转移话题，为的是给自己留条命…

张妈妈一听是有钱人，脸上的笑容更浓，“好咧。”

一甩袖子，浓厚的脂粉味扑面而来…

水袖捂住鼻。

一手挥掉空气中的粉气，水袖看着她远去…

张妈妈几乎是用飞一般的速度扑上三楼的…

可是踏上最后的一个台阶，她累得气喘吁吁。

张妈妈靠在楼梯的栏杆上。

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把擦掉了脸上的泪水，“哎哟哎哟，这楼梯太…太长了…”

她太后悔了，当初为什么把楼建得这么高…

缓过了神后，她推开了门…

关上房门，用手帕给自己扇风，“公子招妈妈我前来，，有何吩咐？”

张妈妈往里边走。

一男子正在上方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