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冷心面露歉意，强制性地跪在地上。随着她的动作，龙天睿的手就这样停在了空中。

龙天睿脸色阴沉，但没有了方才的可怕。

“沈冷心，你这么试探我，想必另有目的吧？”龙天睿很快恢复了冷静，却仍然板着一张脸。

沈冷心的手抚过腕上的蕾丝花边，看起来漫不经心，“没错。实际上，我一直对你口中的暖心很感兴趣。毕竟，皇后娘娘老是认为我是她。说什么我是她的鬼魂，来找她报仇了。”

沈冷心笑意微浓。

又是杜月嫣！

龙天睿几乎是一听到她的名字，太阳就突突地疼。

“你是她的鬼魂吗？如果是的话，欢迎你回来。”龙天睿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对她说。

他不相信人死还能复生，也不相信有鬼魂一说。毕竟他安然无恙地等了这么多年，最后还是没有让她出现。

人一旦做错了，再后悔也无法挽回。沈冷心没有经过他的同意，径自站起来。

似乎是因为他的话，她扑嗤一笑，“你玩笑开过头了。别怪我好奇心重。皇后每次见到我都会提起那位姑娘，再没有好奇心的人都会变得好奇起来。”

沈冷心往后走了几步。

继续坐回原位，品尝好酒。似乎之前差点丧命的人，并不是她。之前的小插曲，因为她的笑容显得不再那么沉重…

龙天睿撩袍坐下，沉默的目光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手敲了敲桌面，终于还是决定“满足”她的好奇心。

“暖心跟我还有杜月嫣是师兄妹。三个人里，数暖心最小，所以我们都叫她小师妹。”说到这里，他喝掉了一杯酒，“她跟月嫣喜欢上了我，只是她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跟月嫣已经相爱了…她跟月嫣也因为我决裂，最后…一死一生…”

脑海里充斥进了好多痛苦的回忆，他很难再说下去。那个时候发生的一切，直到今天他还是不能敝开心扉…

沈冷心似乎料到他不会多说，弯唇笑了笑，“原来是情敌，怪不得皇后娘娘这么不喜欢我。”

雪白的手撑在桌面，她弯下半个身子倾向他，“你当时那么爱皇后娘娘，为什么现在搞得苦大仇深似的？”

眨了眨眼睛，她真的不明白。

风将树上的梨花吹进亭内，桌上飘满了白如冬雪的花朵。

龙天睿似乎沉浸在了某段岁月里，没有平时的警觉性。

只要她问，他多少会答一些。

“…因为，我不爱她了。不爱她，我谁都不爱。”咽下张嘴要冲口而出的话，龙天睿脸上溢满苦笑。

很久以前，他遇到过爱。

只是他当时什么都不明白，亲手葬送了。最后得到的再多，都无法填满心里被挖空的洞。

沈冷心望着杯里的酒，里面飘浮着一朵花瓣，“梨花快要凋谢了，有时间我要收集些来酿酒。你慢慢喝，我走了。”

直起身子，她拍了拍手心沾上的花瓣。拾起一两朵，她走出亭子…

“冷心…”身后，龙天睿唤住了她。

沈冷心停住了脚步，却没有回头。

龙天睿的喉头滚动，想说什么却说不上来，“…为什么喜欢梨花？”他思量良久，还是照着自己的想法问了。

沈冷心手中的花瓣在她眼前转动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