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儿醒来后跟秦氏解释她晚睡是因为绣荷包,又表示她有开绣铺做生意的想法后,秦氏摇头不赞同。

她认为女子当在家相夫教子,那些赚钱的买卖还是男人做的好。

而白玉儿却认为,在任何地方,女人当有自己的能力,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

秦氏见说不动白玉儿,首次跟她发了脾气:“白玉儿,你不听我话,有你后悔的时候!”

要是其它的事儿,白玉儿就妥协了,可这关乎她自立的事儿,她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的。

她冲秦氏摇头道:“娘,我是不会后悔的!”

秦氏丢下句“我管不了你了,等你哥回来让他跟你说!”就气轰轰走了。

秦氏气她不听话,白玉儿气秦氏不理解她,两母女开始了冷战,见面也不说话,吃饭都一声不吭的吃好后,一个回屋子做女红,一个收拾碗筷。

如此过了两天,这第三天两人吃过朝食后,不一会儿院子的门就被敲的砰砰响。

白玉儿出了屋子,见秦氏拿着帕子擦着手也急急的从厨房出来,两人头自冷战头一回眼神交流,不会是老宅的人吧!

门外的人似忽敲的不耐烦了,在外面叫道:“秦婶子,你在家不?”

秦氏绷紧的神经松散下来,拉开门看着眼前的黑脸少年不大热情的道:“噢,是雷子啊!这一大早的,你找婶子有事儿啊?”

这金雷子是金氏的侄儿,今年十八,长的浓眉大眼,看着一副老实相,要不是白玉儿见他看向自己的目光太过黏人,她真要被他憨实的相貌骗了。

秦氏见他一个劲儿的往后看,不喜的往白玉儿那儿挪了挪,把她挡在身后。

金雷子收回视线,看着眼前风韵犹存的秦氏,见她胸前鼓鼓囊囊的,眼睛不由在那儿流连了会儿才咧嘴道:“是白家奶奶病了,让我带信儿给你,让你带着玉儿回趟老宅!”

秦氏一惊,跟白玉儿对视一眼后,遂又敛了神色语气淡淡的道:“噢,那婶子就不多留你了!”

金雷子又往后面看了眼,只看到乌溜溜的头顶,才不舍得跟秦氏道别。

秦氏关好门,冲白玉儿着急道:“玉儿,你说怎么办?那老虔婆让我们回去肯定没啥好事儿!”

白玉儿早想跟秦氏和好了,只抹不开面子先开口,现见秦氏主动跟她说话,忙上前扶着她坐到石凳上。

虽说她对白家老宅的人也没啥好感,不过还是无奈的说道:“娘,奶奶病了,我们不去就是不孝!”

秦氏一下泄了气,这个道理她又何尝不知道。

娘俩儿一时都沉默下来,过了半响秦氏着急道:“走,跟娘去趟你姥姥家!”

白玉儿桃花眼里泛起疑惑,不明白她娘这个时候回娘家干嘛,难不成想找帮手?

秦氏见白玉儿呆萌的看着自己,不由伸手在她鼻子上刮了下,打趣道:“我的儿,你不会连你舅舅做啥的都不知道了吧?”

白玉儿还真不知道,她没有原主的记忆,不敢接话只皱皱鼻子,不满的瞪着秦氏的手。

白玉儿并不知道她瞪人的样子一点儿威瑟力都没有,一双桃花眼里似嗔似怪,流光溢彩,看在秦氏眼里倒是像撒娇。

当下秦氏拉她起来,解释道:“我们先去找你舅舅,他在镖局做事,认识一些人!”

说罢催促白玉儿快回房收拾几件衣服,说去过姥姥家就直接回于田村。

秦氏的娘家在梨花村,离镇上有些远。据说村子里很多梨树,每到梨花开的季节,很多文人雅士都会慕名而去。

坐在马车里,秦氏见白玉儿有些恹恹的,知道她是晕车,心疼的摸着她脸道:“我的儿,你再忍忍,都怪娘一时走的急,没顾得上拿晕车的药!”

遂又想起什么接着说道:“我的儿,你不是爱吃果子吗?你姥姥家可是种了许多梨树的。”

白玉儿被马车颠的胃里翻江倒海,她没想到这身子连坐马车都晕。

白玉儿见秦氏担忧的看着她,勉强打起精神道:“真的?那可得多拿些带走!”

秦氏却撇嘴道:“还是少拿些,你到时能不能吃上还两说!”

白玉儿看着秦氏孩子气的样子有些想笑,不过可见老宅的人都是些极品。

马车跑了两个时辰才到梨花村。

白玉儿微微挑开帘子,见村里的人并没有驻足张望,大概村里经常有马车进出的原因。

远远的白玉儿看到一大片的梨园,上面的梨子都把树枝压的弯了弯,已经有果农拿着框子在往里面放。

还有一些丫鬟小厮打扮模样的人,对果农吆喝着什么,一时热闹的场景。

马车在一户青砖瓦房的院子外停了下来,秦氏扶着白玉儿下的马车,付了车钱,马夫赶着马车点头跑远了。

有相熟的人已经大声往院子里叫道:“秦婆子,你家英子回来啦!”

秦氏忙扯着白玉儿上前打招呼“连婶子”

白玉儿看着眼前头发灰白的老妇人,甜甜的叫了声“连奶奶”

那连婆子拉着白玉儿的手,笑的一脸褶子道:“呦,这是玉儿啊,这大半年没见,长的可比你娘出挑了,想当年…”

“连婆子,你可别再想当年了,赶紧让我带着我的乖孙回去亲相亲相!”另一个穿着蓝色上裳,皂色下裳的老妇人,梳着整齐的髻,拉着白玉儿的另一只手,打趣道。

白玉儿见她满脸慈爱的看着自己,不着痕迹的抽回被连婆子拉着的手,抱着她胳膊撒娇道:“姥姥,玉儿可想你了!”

秦氏在一旁叫了声“娘!”

秦于氏瞪着眼嗔怪道:“现在知道我是你娘,可好了,连富贵的事儿也不送个信儿来,要不是你哥刚好碰见,回来跟我们说,我跟你爹到现在还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