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求你们了,我肯定还、肯定还,这样,我给我老婆打个电话,行不行?”年轻男人此刻脸上都是泪水。

“麻烦!”小头头咕哝一声还是拿过桌上的手机说:“报号码。”

小头头又叫人拨了电话递给那男子,年轻男人哭着喊:“老婆,快还钱啊,要不他们真会杀了我的……”

“你整天也就那屁大点出息,烦不烦?玩不起就别赌,休想再从老娘这里骗走一分钱!”电话里的女人声音很尖利,令许亦然想起她父亲的小妾。

电话被那个无情的老婆挂掉了,男人双眼露出绝望的目光。

有人捉住他的手,往桌上一拍,另一个人拿起把泛着冷光的刀,许亦然自然而然联想到电视里的情节,马上就猜到这是要切手指。

她惊的张开嘴,手不由自主地捂在嘴上,迟子豪一直保持着淡笑。

“按照赌城的规矩,切下你的指头,然后去验一下DNA,以示你的身份,要是你老婆再不给钱,那对不起了,器官一样一样的切下来给她寄过去。”小头头说的话可不只是恐吓他那么简单。

许亦然头一次看到男人哭成这样,她崩溃的心都有了,更可悲的是她想动都动不了。

“我老婆在外面养了小白脸,她自然是巴不得我早死的,各位大哥,让我再打一个电话,就一个!”他苦苦哀求。

“行了,机会已经给了,你招惹谁不好去招惹豪哥的女人,别说我们没照顾你。”他的手又被放到桌上。

许亦然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喉咙的窒息感让她迫切想要流泪,为什么罪名非得强按在她头上,这不简直比窦娥还要冤?

眼前血腥的场面比看惊悚片更要刺激千百倍,刀子在男人的手指上比划着,她转头对迟子豪说:“太残忍了,你就给他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吧。”

她眼中已经有水雾在扑朔着,真心看不得如此血淋淋的一幕在她面前发生。

迟子豪但笑不语,似乎是想折磨许亦然一般,明晃晃的刀迟迟不落下,她忍不住求情:“迟子豪,你放过他吧,要不让我走,让我走也成。”

“沾满血腥的钱我要不起,先走了好不好!”她刚起身就被迟子豪单手拽了回来,紧紧箍在了怀里。

他轻笑:“既然来了就由不得你,乖乖就把戏看完。”

年轻男人刚刚极度紧张,现在又听到许亦然为他说话,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想法多么愚蠢,总以为投其所好就一定可以博得迟子豪一丁点的眷顾,熟知他的心思岂是自己可以去琢磨的。

他哭着说:“豪哥、豪哥求您饶了我吧!”

迟子豪就像没听见一样,冷眼瞧着。

刀子落了下来,许亦然“啊”地尖叫一声,下意识地低下头捂住脸,却不想迟子豪抓住她的头发强迫她抬起头来看着这一幕,刀子落下并不是一刀结束,而是像切肉一样慢慢地磨,许亦然的眼睛瞪到最大,连闭眼都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