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阴影移至牌桌之上,被他的气息笼罩着,让许亦然不安起来,不回头去看,仍晓得他现在满腹的怒意肯定气得想一拳砸死她。
这一会儿功夫,她到底输了多少钱啊。
迟子豪站在她的背后,然后脚勾过一张椅子,坐在她身后,一手环着她的肩淡淡说:“可真是够笨的,爷才离开你一下下,你居然输了爷九千万!”
“九……九千万?”许亦然想哭,九千万啊,她忙一个月的营业额能赚九千万吗?听他这意思是不是要她赔?还好九千万她借一借还是能拿出来的。
她又是纠结又是心疼,早知道这些筹码这么值钱,说什么也得换成现金卷款潜逃。
此时她已经输得像脱水蔬菜一样,她毫不讲理的埋怨道:“迟子豪,你能离我远点么?你属扫把星的吧,遇到你准没好事,看吧,现在连我的手气都被你带臭了!”
正在分牌的庄家笑了:“小妞,手气背不能怨政府,你刚才更臭。”
许亦然狂怒:“兄弟,我捐你那么多钱,少说一句话会死啊?”
迟子豪一笑:“输了又不要你掏钱,紧张什么?”
敌人们就像唱双簧似的,许亦然的小脸由红变白再转青,迟子豪刚说完,对面的庄家又来了一句:“小妞,你这就怪不了我了,谁让人豪哥才是捐我钱的金主呢?”
许亦然不服气了,扭头看他:“谁说我会输。”未免太小看人了吧。她抓起迟子豪的胳膊,张牙舞爪的向他扑去,作势就要咬下去。
迟子豪眼疾手快的把手抽回来,同样的亏哪能吃两次?他另一只手回护着许亦然,免得她磕着桌子,另一只手就势顺了顺她的长发,轻缓下来的语气格外好听:“还以为你会一直不转身看爷一眼呢,到底还跟个孩子似的!”
她委屈的咬了咬下唇,倔强地盯着迟子豪看,心里咒骂着好女不跟恶狗斗。
迟子豪一笑,笑的肩都抖了,“你这是什么表情?瞧你怕的,我又没让你付钱,得,爷肚里能撑船,帮你一把总行了吧?”
他忍受不了她委屈的模样,怕一时失控将她拉进怀里狠狠宠溺一番,他生性是残忍的,恰恰对这种外表柔弱的女人有着强烈的保护欲望,他见不得她掉一滴眼泪。
她想了想,和庄家异口同声说道:“不行!”
真是奇了怪了,帮她居然还敢蹬鼻子上脸,迟子豪冷脸睨视着她示意她开口。
许亦然一张嘴就没什么好茬,“什么叫作‘总行了吧?’不想帮别帮,这两个钱我倒还不至于放在眼里。”
她冷冷地一哼,抓牌地指尖碰到他的,指甲毫不留情狠狠划过他的手。
迟子豪的手白皙,修长,指节分明着,一看那双拳头就知道有多暴力了,指甲划过去的地方,红红地一条痕十分鲜艳着。
迟子豪的臭脾气真是忍到家了,他嘴角抽搐地说:“许亦然,差不多就可以了,爷铁了心不想看到你输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