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亦然噗嗤一笑,带着玻璃杯里的液体也晃了晃,她打趣的说:“李大总裁是想假戏真做?居然提前做功课会看起言情小说了?”

李凌奇眼里有一丝落寞的神色,静静的凝望着她,并不搭腔。

只能是一场戏么?俘虏不了心的游戏他要来有何意义。

许亦然想起在大学的时候,自己也爱看言情小说,可是又懒得一页一页的翻,陆祁宇就会善解人意的一页一页念给自己听。

她不喜欢悲伤的结局,每次听到男女主角相爱无法相守的时候,她就拿脚趾扯过书丢出老远之外,为此还被陆祁宇嫌弃得不行,伸手抓过她的脚丫子就狠挠一番,痒得许亦然忍不住缩起脚趾。

所谓最难忘的,就是不经意想起,却会刻骨铭心的埋藏,陆祁宇的温柔,对她来说,已然成了一份无法实现的念想。

嘴角不禁勾起一抹浅浅的弧度,她盯着酒杯里的液体出神,突然没有力气去看李凌奇,哪怕是一眼。

“你是不是也被一个女孩子逼着朗读过小说,是不是也曾握住她的脚做一些无伤大雅的恶作剧?”许亦然气鼓鼓的问着,突然觉得胸口堵得慌,连喉咙都在发涩。

她终于忍不住,把头深深的埋进绵软的垫子里,肩膀剧烈的抖动着。

不知是为谁心碎,连哭,都哭得这样卑微,这样小心翼翼。

养成这种习惯,全是因为陆祁宇信口拈来的一句谎言:“不要再胡思乱想,伤害你的事我永远不会去做。”却被她记了这样久,即使她被讨薪的员工逼到楼顶,她害怕得差点跪下去的时候,她都没有哭,只是把眼泪悉数流淌在心里,泛出一丝涩涩的咸味。

撑着发涨的脑袋,她半跪在沙发上,像溺水的人抓到一块浮木般,一头扎进了李凌奇的怀里。

“纯粹的东西大多不会长久。所以我们结婚后就离婚,但是在三年之内你需要演好你妻子的角色,如果你没有违反任何规定,那么我会放你离开,而且自会给许家一个交代,如何?”李凌奇张开怀抱搂住许亦然,声音低低的带着诱哄:“你的眼泪,你的不甘,为那个男人只许这一次,下不为例!让我们为倒霉的过去干一杯。”

许亦然莞尔一笑,想说对不起却生生卡在了喉咙里,最后三个词儿一转,又变成一句应景的话:“恩,干杯。”

“你先养好精神,三天后陪我回上海。”

原本浑浑噩噩的意识因他这一句话突然变得清醒起来,许亦然睁着惊悚的双眼问:“去,去哪里来着?”

“上海。”他又强调了一遍。

这一次她没有听错,他说的是他从小长大的城市——上海!可是为什么要带上她一起去?

“你要带我去上海做什么?”

“看你闲得无聊,去度假。”

他哪只眼睛看到自己很闲的?不对,他说这话的语气怎么听起来怪怪的,“我不能去上海。”她回过神,斩钉截铁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