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国铺点的上映,第三日后场场满座的上座率,从赵康和的协议投资,到影院自发的加场,一部原本被打落尘埃,注定不会现于华国的电影,就那么火了。火的出人意料,也红的恰中人意。
清俊如水的少年,成长的刚毅青年,生命的感伤,那是最急速的成熟,正凯之就这么进入人们的眼球。地下暗黑的天使,正义纯白的耀光,在剧里,人们认识了一个这样一个他。
碍于前期上面的示意,众八卦报社杂志,媒体网络等并没有对赵谷两人进行大肆宣传,哪怕是正面也遏制在一个限度里。这下好了,大卖的电影,最合适不过的娱乐新闻,又是正面的,捧人也得抢个先,卖个好,浩浩荡荡的免费宣传,自己送上门来了。
为了给谷王一个惊喜,赵康和还是狠心前期没给做宣传的,只在侍卫团里给她们透了消息,两方保密着,虽是浪费了前两日的一些座位资源但后来观众自发的宣传效果那是杠杠的啊。
一大片的广告,你不信,观众评分,看过的人一致好评你总信了吧。先看的那些人不是谷王的粉就是对《激情飞速》这个类型的爱好者,评论好的出奇倒是出乎了赵康和的意料,不过赵总表示,英明神武就是他。
前期好评如潮,在后期观众的心理就打下了夯实的印象基础,最多也就是说电影一般,一般也不差啊。凑热闹的一帮子媒体,这里抓抓,那里凑凑,愣是要把谷王捧上天了。幸好小赵同志把持度还是好的,在特助的建议下,对外口供一致,你们夸得太过,多谢谬赞,真没那么好,多夸导演和剧组!
一边控制着舆论走向,一边赵康和自以为低调其实高调地进行着收金行动,之前胆小改签了分成合同的影院老板:赵总,分口肉啊。
这口《激情飞速》的肉,注定是赵康和啃大头了,从罗在和他所属公司手里买下版权的时候,他就打定主意,在这电影上大赚一把了,至于能不能赚的问题,那还用问吗?因为谷王的缘故,电影肯定是要往红了捧,捧红了电影难不成要把收益分给别人,赵康和是不会干这事的,把所有权掐在手里,想怎么来怎么来,才是最保险的行事方式。
电影大红的时候,谷王没有得到一点消息,赵康和不仅自己不说,还联合了其他几人,黄飞和段蓝蓝等人为王妃大人的用心感动着的时候,谷王开始了各种奔波环境的拍摄。
《元轻声》一剧进入了大□□,敌我双方陷入胶着战,虽是双方势均力敌,但战场确实却是在华国本场,民众苦不堪言,血色染红了半边山河。
自散了戏班,元轻声去看了看他的故乡,那个他曾被卖掉的地方,随后就按着扬明的遗志,去了正兵荒马乱的北方。
那里的风是凛冽的,吹在脸上刮刮地疼,人却是刚强和软弱尽有。在一次次的危机中,他开始有点懂,为什么扬明那么执着于和平,对比这样的世界,和平是个太美好的词,像是幼时嘴里的麦芽糖,甜到心里。
一人力,终轻微。
在明白了这一点后,元轻声去了一手的老茧,弃了铮亮的短炝,在战友的不解中、痛骂中再度重回了戏台。
不管别处是怎样一片混乱不堪,惨不忍睹,外*队上层驻扎的这小片区域依旧繁华,灯红酒绿,夜色里,又是奢华的热闹一日。
铺着红色地毯的大厅,章红色桌椅流畅的身形显出卓越的木工手艺。这般的手艺,成套的已是难得,何况如此多套,天花板上亮的耀眼的挂灯,照亮室内人的脸色,这是一场宾主尽欢的酒宴,看人们脸上的笑容就可知了。
一众红色的桌椅中,中间的棕黑色桌椅十分突兀,这一桌都是空着的,重要人物们也总觉得自己是该姗姗来迟的。
不过等待的众人脸上依旧没见不耐烦的神色,想来一是等待的茶水果盘足了,二是等惯了。
直到前方表演台子上开始有人走动的时候,才有好几个中年男子款款而来。他们四散着行走,没有什么规律,视线却是都时不时围绕着中间的那个人,光溜溜的秃顶,好似反射头顶的光,离得远的人,就只能看见一片亮光,以及模糊的身形。
他们几个依次入了席,四周的人群里响起细细碎碎的声音,听不清,也能猜到其中的内容,秃顶的男子脸上闪现一个笑容。
随着秃顶男子的一挥手,侯在一边的一个侍者小跑着往台子侧边去。
第一道菜还在路上的功夫,就见一队人马,吹拉弹唱着,上了同样铺着红地毯的一米高台。
坐在秃顶男子身侧的那位应着欢快的乐曲举起了手里的酒杯,透明的玻璃杯里是红色的酒液。
“大将,今日早上出门就见喜鹊,晚时才知是您的生日,以此薄酒,祝您升官发财罢!”
此人一说话,其余绕着桌子坐的人也站起身来,共同举酒庆贺,坐红桌的人也纷纷站了起来,整个大厅里,还坐着竟只有台上戏班子的吹拉弹唱的人和那个秃顶男子了。
那男子只哈哈一笑,却是身也未起,只是一脸笑容的点头,双手抬高再放下。
出声恭贺的众人看到他的手重又放到桌上,才一个接一个地坐下,坐下的声响也极小,只偶尔有一两声椅子挪动的声音。
“谢谢大家了,今天酒宴,就当谢礼了,可别嫌弃。”
话说到这份上,与秃顶男人同桌的那些人都笑着打哈哈,那一句我一句,很是热闹。秃顶偶尔笑着看他们相互说话,偶尔应和两句,倒是起先那个举杯的男人只低头细细喝酒,像是极喜欢那酒的样子,时不时微笑着看着台上。
台上热闹的曲子一起走向最高昂的地方,募地一停,却是一个长袍男子上了台。
“起乐,鸣炮。”轰隆隆地声音响起,震得众人一愣,没等他们慢慢缓过来,台上的男子已是自顾自地唱起了祝寿词。
长长的一段词,祝福也是从头到尾,只是不知道能有多少会实现。
等那长袍男人下台,台上的锣鼓再度响起来,下面也到了最热闹的时候。
一个穿着黑色短衫,但是样式别致的男人梳着光溜的头,站在台子的中央,手里拿着大红的硬贴,向两边展开,中间是长长的黄色泛着细腻哑光的纸张。
“唱礼咯,袁副将,白玉菩萨一尊...
李副将,红珊瑚一座...
...”
礼物从前到后,送礼的人官职地位也从大到小,下面坐着的一大把人,随着唱礼的进行,不断地鼓掌,一道道地或隐晦或显目的都朝着秃顶望去,那男人估摸着也是常经历这事的样子,一点也没有自己受用不了的心虚,神色很是淡然。
饭局过半,酒桌上有人互相灌起酒来,独秃顶男人和他身侧的那个男子一样,都只是看着台上。
“袁生也喜欢听戏,这回请的轻声,可是有耳福了。”
被问话的正是那袁副将,一双细长的眼睛一笑就没了,“拖大将的福,元生武戏极是好看呢!”
“哈哈,客气,我们等着就是,想必轻声也快出来了。”
“谁知心思几番,黑白各占几分”男子清越的声音,却是唱出几分婉转来,男儿的英气裹挟其中,众人一听就是一呆,他们往日也听戏,却没听过这般别致的。也是,元轻声新唱法出来的还不久,也就才往几个地儿去唱过,一般人也只是知道他武戏极好罢了。
秃顶全神贯注看着台上的时候,袁副将冷着脸瞥了他一眼,随后极快地转眼,心思只在心里浮动着,脸上只剩认真的神色。
元轻声只唱了一曲,而后就在几个人的带领下进了一间大院。大院外糙的内里却是挺精致的,元轻声叫了一盆水,给自己卸了妆,只穿着单薄的长衫坐在椅子上,神色在室内黄色的灯光下晦暗不明。
袁副将艰难地躲过院子里的护卫,小心地推开门,看见的就是秃顶被捆成一团的样子,嘴里塞着一团不知从哪来的黑灰色的布巾。
他缩着的身子站直,不屑地对着秃顶呸了一下,而后笑眯了眼对着元轻声说:“谢谢元生了,这走狗可是害了不少人,这回总算可以解决了。”
元轻声手里的杯子在桌面上轻敲一声,“别误事就行,还有消息给我堵好了。”
里应外合,走的就是阴谋的路子,不过,对不正道的人,做做小人又怎么了?元轻声轻笑一声,他从不后悔走这条道。
谁知往事几分,从来黑白难分,百年后都是死人!管他后人如何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