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去往g国的飞机上,赵康和靠在谷王身上,眼神涣散,整个人懒洋洋的,像是身上突然少了根骨头。
谷王有些无措,他只能这样拥着赵康和,完全不知道赵康安是究竟说了点什么,才会导致阿和这样;也不能明着同阿和说他根本不在乎娱乐圈那些事,更不能代替阿和去做那些决定,只能这样给他一个靠着的肩膀。
机场外的赵妈妈神色不郁,看看身边的老公再看看前座大儿子,最后还是憋不住开了口:“干嘛非得把小和送走,人生地不熟的。”
赵爸爸摸摸她柔顺的长发:“不是还没渡蜜月吗?就当给他们补上。”
赵康安却是募地转过头来,说了一句:“他总归是要长大的,谁能护他一辈子。”
赵爸爸拥着不说话的赵妈妈,轻声叹气,心思在心里流转;好好的儿子,就算是喜欢男人,也不能当女儿宠着,自己有立身的本事,将来才能在他自己手里。
g国同华国一样地域宽广,但人口却少上几倍,这里的人总是带着一种温和而又冷清的表情与人相处,像是感染了这里有点寒冷的气候。
谷王无所事事了几天,正打算着学习学习股票证券什么的,赵康和就从慵懒中脱离出来,使得谷王继续吃软饭。
(谷王:好忧心,这里为什么要有钱这个东西,我要去卖灵石,(t_t))
g国最大的娱乐公司s的录音室,赵康和戴着耳机,一字一句地唱着,字里行间都是独特的古风韵味,谷王玉青色的琴在他的指下响起通灵悦耳的乐声。
一曲到尽头,旁听的几个外国人眼睛闪亮亮,眼底尽是对华国乐器的惊叹。
赵康和重放了一遍他们录的歌,微微的皱眉,外国人响起整齐的鼓掌声,他只好礼貌地点点头,对着歌词瞪眼。自己的声音和情感没问题,谷王的乐声也是极美的,就是有一种不怎么协调的感觉。
谷王看着重新变得有活力的赵康和,心里想道:皱着眉头也好看。至于问题,难得有活力,就让阿和再想想,想出来给奖励。
打着拍子哼哼,赵康和边走边晃,企图找到更合适的融合方式。旁观的人也早已离去,空荡荡的录音室里,谷王颇有闲情地弹着曲。
走着走着,赵康和募地停了下来,耳边的乐调似曾相闻,呼吸不由得一屏,想要听得更清楚一点。
“云海茫茫,可见君子;明日不见,我心怅然;幸得此曲,以表我思。
今宵可尽,明日无期;此心此魂,愿共生死;期之求之,得见君否...”
这曲子,分明是初见时的曲,只是这词给换了整齐的四言,脑海转了这么一圈,赵康和满意地点头,笑着赞道:“不错,很好听。”
谷王嘴角抽抽,话说不解风情,就是这样的嘛?以前也没见阿和这么笨拙啊。
“阿和阿和,我爱你,就像老鼠爱大米,就像二哈爱喵咪,就像夜空爱星星”
这几句一唱出来,赵康和就从正经的音乐中思考中跳脱出来了,在心里给出了很善意地评价:语言,很是,诚恳。
口上笑骂:“别闹。”
谷王总算是又见了赵康和一个笑,默默给自己的作曲能力点了个赞。
“好饿,下午再来吧,阿和。我们回去烧只鸡,宰只鸭,杀只鱼,你要吃什么。”说着还蹭了过去。
赵康和推开谷王想要挠他痒痒肉的手,“再动我咬你了,别挠。”
赵康和颈侧被一阵热气吹过,浮上一层鸡皮疙瘩,谷王呢喃着说:“原来阿和想吃我,回去就我就乖乖洗白白。”
“杀鸡去,我要喝鸡汤。”赵康和推着谷王往外走去,像是以往一般饿极了一样。
待谷王转过身去,乖乖往前走了,他又急匆匆地转过身道:“我去收稿子,你去把车开出来,等着我。”
谷王一走,这室内就只剩赵康和一人。他眨眨眼,最后还是没把眼泪眨回去,眼里的透明液体往下流。
到g国的旅程,就像一场逃离。逃离自己任性举动对谷王事业的摧毁,逃离自己对家族名声的损害,逃离自己对父亲声誉的影响。赵康和几天来的郁闷情绪也正是为此。这郁闷无处宣泄,只能倾泻在内心。
谷王不怪他,公开安抚他不安的心;父亲不怪他,言道退休早做了打算;家人亦不怪他
,可是,他们的包容越多,他就越想责怪一下自己。情绪到了顶峰,眼泪就这么刷刷地下来。
快速地抽出一张纸巾,擦干脸上湿漉漉的痕迹,手机上的倒影瞧着也没有什么破绽,安静地文艺青年再度回归,赵康和缓步往外走去。手里有些杂乱的稿纸、头上乱乱的及耳短发,以及低着头露出的尖尖的下巴,让他在路人眼里留下一个颓然失意地印象。
谷王把车开出来,停在路口的正中,赵康和一出来就能看到,烟灰色的颜色低调而优雅,是两个人一起去选的。
赵康和安然地坐在副座,认真地玩着手机。谷王望着赵康和,手伸过去轻轻地揉揉他的头;哭了出来,解了心结就是,郁结于心,久了伤身。
车子渐渐远离s公司的大门,等车身变得和人差不多大小时,江泽才有勇气走出s玻璃的透明大门,看着那个人越来越远。
江泽一如赵康和记忆中一般,依旧是一身书卷气,面容俊朗,只是唇角没了曾经的笑容。
岁月里,常有人感叹物是人非,值得留恋的,不是那个物,是曾经那个人,那个曾一心一意待你或你诚挚对待的他,我们的记忆,向来留下的都是情感的痕迹,而非冰冷的墙角或晴朗地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