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光的眼睛立时放大。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人竟这样就会做出这种举动。

申以默的眼睛也没有立时闭上，看着身下那人一双大眼睛直直地看了过来，不禁弯了眼角，一只手抬起来掩住了他的视线。

含光眼前登时一片漆黑，只有唇上传来的触感无比鲜明。

那个人含着他的唇，细细地啃咬吮吸，再伸出舌尖来轻舔，像之前的每一次一样温柔地爱抚着他，他的大脑渐渐变得不清醒，身体也随之沉醉其中。

申以默一边持续着亲吻的动作，另一只手慢慢下滑，探进含光的短裤内……

含光：“……唔……”

他想睁开眼，可是眼睛视线仍旧被人挡住，他想发出声音，可是声音立时便被那个人吞入口中，那个人的手已经开始动作，一阵阵如潮水般的快感冲刷着身体，他就犹如一只在大海上飘荡的小舟，只能无助地随着海浪摇摆，再也没有丝毫自己的意志。

申以默这次的动作就不像上次那样时快时慢，好像是在操纵着快乐的源泉，他的手从一开始就快速地动了起来，并且在不断加快速度，他能感觉到身下之人在他的抚慰下细微地颤抖，无力地挣扎想要摆脱过强的快感，还有唇边不住溢出的哼吟声，连他捂住那个人眼睛的手也开始感受到了湿意。他笑笑，移开了那只手，可是身下的人也已无法睁开双眼，他的另只手动作又急促几分，舌尖在含光的口中不住纠缠……

终于，一股热流随即喷射到他的手上，那个人的身体也剧烈一颤，随后又软软地躺在那里。

申以默满足地抬起头，拿出了手，这一次的液体相较于一年以前也并没有浑浊多少，依然很干净很透明，他再看看身下的人，潮湿的双眼，红肿的唇瓣，微张着口急促喘息着，又是一副被好好疼爱过的模样。

申以默翻下身，拿过床头的纸巾擦了手，又将人搂在怀中亲了下，柔声问：“感觉怎么样？”

含光没有回答，身体还处在□□的余韵中，还在回味着之前的快感，他感觉这一次的发泄比上一次更舒爽更彻底，更让人迷恋。

申以默又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在他身上蹭蹭，说：“好了，睡吧。”

含光放松了身体，发泄后的疲倦让他很快就进入梦乡。

两个人一起睡的时候多半都是申以默先醒的，之后就静静地搂着含光等待着他也醒来，这一次也不知道睡前终于亲密了一次还是什么，申同学竟睡得特别香甜，含光醒过来的时候没有听到通常的一句问候，反而身体被搂住让他动也不能动，耳边传来那个人沉稳的呼吸声，温热的气息是不是喷到他的颈侧，带来一阵麻痒。

含光觉得挺惊奇，真是难得一次自己醒来之后他还在睡呢，平时经常一回头就能看到那人亮晶晶的眼睛正看着自己。

对着天花板轻轻一叹，睡醒之后的身体还有些慵懒，或者说，这是进行某一个活动之后通常都会有的身体状态，含光一时也不想起床，脑海中回想起了睡觉前就在这张床上发生的一幕。

坦白说，他从来没有想到这件事还能再发生一次，因为实在太亲密了，可是现在看来有这个想法的只是他一个人，而那个人之所以拖到现在才搞第二次很明显不是因为“幡然醒悟”，而是因为他有女朋友，现在连手都分了，也就完全不必再有任何顾忌。

……唉……含光发现他似乎也只能叹一口气，他从很早的时候，甚至是第一次见面开始就觉得那个人的思想和正常人不太一样，现在这个想法也依然没有改变，既然如此自己也不比再费心用正常人的思维去想，先，至少等他醒来再说吧。

等到申以默终于清醒的时候一张开眼就看到含光平静地躺在那里，还在自己怀中，不禁笑着又将他往怀中揽了揽，说：“你这次怎么醒的比我还早了？”

“明明是你自己醒晚了。”含光的声音倒是听不出任何情绪。

申以默也想起了之前的事，这个人现在的态度可第一次他醒来的时候是一模一样的，也不知道等他们今天分开会不会又是很长时间的疏离。

轻轻一叹，他问：“那你睡得怎么样？”

“挺好的啊。”含光答。

申以默的手在他肩上摩擦一下，状似不经意地说：“挺好的，那等你回家之后又准备多长时间不理我？”

“……”含光的心跳顿了下，“我可没说我准备不理你。”

“是么。”申以默淡淡一笑，将头埋在他肩上，半阖着眼睛，声音里有怎样都掩饰不去的失落，他可没忘记上一次他们可是足有半年时间都没好好说过话，这期间含光还交了女朋友，而他的心就像被千斤坠着一样，连呼吸都能感觉到疼痛。

含光的眼神黯淡下来，一时也没有开口，他记得那半年发生的事，他是因为梁哥给他分析的那几种可能性而决定要和那个人保持一定距离，可是真正让他做出这一决定的那个理由却是其中最没有事实依据的，甚至完全是他的一个妄想，那半年他和那个人基本没说多少话，更不可能有任何肢体接触，即便这样也不能说他过得就有多么快乐和踏实。

而那个人，自己之前也从没有好好为他考虑过，他们当时算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甚至可以说是亲密无间，自己突然就变得这么冷淡他也一定会很难受的吧。

这样想着，含光犹豫了一下还是开了口：“你觉得两个男生这样，正常么？”

“什么？”申以默抬起头看着他。

“你觉得两个男生，就像我们之前那样，正常么？”含光终于向这个当事人提出了困扰许久的疑问。

“那你觉得为什么不正常？”申以默不答反问。

“你不觉得太亲密了么？就算是朋友之间我也觉得太亲密了，难道你同时还和很多人这样过么？你也会和他们亲吻，会帮他们……那个？”含光的眉头皱了起来，似乎这个可能性他只要一想就会觉得无法接受。